皇宫之内流言四起,她不过是来御膳房取食,就听见宫人对她家娘娘的恶意中伤,光她听着就难以忍受,也亏得叶叶青在云霄殿不曾出来。
此番拿两个宫女开刀,不过为了杀鸡儆猴,整个皇宫的宫人她管不了,至少在云霄殿附近,这些人也该收敛些。
被带走的宫人在御花园行刑,杏雨经过,驻足看了一会儿,确定那些侍卫下的板子又狠又准,才放心向云霄殿而去。
托盘上都是叶叶青近日爱吃的菜,什么醋熘白菜、酸甜排骨、酸菜鱼等,民间传言酸儿辣女,杏雨抿嘴轻笑,她家娘娘的嫡长皇子这下可跑不掉了。
笑眯眯的把这想法和叶叶青说了,叶叶青不过是抱着肚子叹息,“我倒是希望这胎生个女儿。”
先皇的六个儿子,虽然都是锦衣玉食,最终活下来的却屈指可数,只有两个公主好好的长大,之后远嫁了。
就算东宫屿最后夺得帝位,不也一样没坐稳吗?和东宫羡两兄弟互相残杀,谁也没想饶过谁。
杏雨一边给她布菜,一边道,“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有各自的福泽,婢子会同皇后娘娘一起保护小主子。”
小产的宫妃多如过江之鲫,难怪她送了鸡汤过去,江初雨那样害怕了。
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她也不得不提防,“以后本宫的饮食,除了你和采采,任何人也不要碰。”
“婢子知道,”从怀中拿出一个针包,杏雨轻笑道,“婢子从太医院专程讨了这些来试毒呢。”
也是叶叶青运气好,身边的采采和杏雨都是一心为她。
“皇上那边可查出是何人在鸡汤里下毒了?”
杏雨犹豫了片刻,叶叶青狐疑,“怎么了?”
咬了咬下唇,杏雨黑着脸道,“皇上把所有的宫人全部赶在静悠殿殿外,只有他和静妃娘娘在里面,静悠殿的宫人说,除了里面不时传出的暧昧的声音,皇上没有任何想查毒鸡汤的意思。”
他不想查,恐怕心里已经认定是她下毒了,春宵暖帐,在她有孕之后,二人即使躺在一张床榻,也不过是亲亲抱抱,最多一些抚慰,她不是不知道他的隐忍,甚至一度内疚感动。
自从江初雨有孕之后,她才明白那些感动都是泡沫,经不起磋磨,一碰即炸。
江初雨有孕,他也没忍住不碰她……
叶叶青垂眸,“本宫还是先用膳吧。”
用过膳之后,叶叶青带着采采和杏雨,路过静悠殿的大门,守门的奴才的窃窃私语,随风送入她的耳中。
“皇上和咱们娘娘现在还没有从殿里出来,皇后娘娘也没有这般得宠过吧。”
“咱们以前在宫里都不敢抬起头来,现在总算把腰杆子挺直了。”
“咳咳!”杏雨故意大力咳嗽,惊得小太监看过来,战战兢兢的要行礼告罪,叶叶青已经带着宫人过去了。
“杏雨姐姐,咱们娘娘去找丽嫔,为何要从静悠殿绕路?”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离静悠殿远远的,以求眼不见心不烦,这绕了一程,可连皇上的头发丝都没见着。
杏雨小手绢一挥,“御膳房换了厨子,手艺极好,娘娘不小心吃的多了,所以想着多走几步路消食,你这丫头只管对娘娘忠诚不二,保管好处少不了你的,皇后娘娘的大智慧,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蹬鼻子上脸拿捏的。”
一番话不大不小,刚好路过的宫人们都能听到。
路边上的草丛一动,采采身影轻闪,已护在叶叶青身前。
从草丛钻出一只黑猫。
杏雨挥动了手帕,“快把这猫赶走,以免伤到娘娘的身子。”
叶叶青想她哪有那样娇贵,一只猫就能伤到她的身子,况且这猫看着怪温顺的。
这温顺的猫突然不知发了什么疯,后腿一蹬,直往叶叶青身上扑。
叶叶青根本措手不及,大腹便便身手也不如以前灵活,惊恐的瞳孔微缩,采采飞身一跃,把那黑猫踢飞。
黑猫疼了,“喵呜”一声钻回草丛,很快消失不见了。
叶叶青心有余悸盯着黑猫消失的地点,“这是谁养的猫,野性未泯,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采采飞身就准备追上,叶叶青制止,“你留下保护我,这事安排其他的人打听。”
万一途中再遇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采采不在身边,她可能不好躲。
郝清丽住在碧幽殿,离冷宫比较近,距离云霄殿比较远。
皇后娘娘初来碧幽殿,郝清丽受宠若惊,携内侍所有的宫人相迎,端茶倒水伺候的好不周到。
叶叶青端过那冒着热气的茶,香气满盈,然而她只不过闻了一下就放下了。
郝清丽坐在下首,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同样放下茶盏,“嫔妾宫里的雨前龙井和娘娘宫中的自然是不一样的,皇后娘娘不喜欢?嫔妾这便让人换了去。”
还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不管她换什么茶,只要是入口的东西,叶叶青现在都不敢尝试。
双手收拢在袖子里,叶叶青道,“丽嫔为何执意要喂雨妃喝本宫送去的鸡汤。”
郝清丽眨眨眼,“什么叫执意,最后不也是没喂成么,可怜了皇后娘娘的一份心意。”
叶叶青抬眸,“不管有没有喂成,你想让雨妃喝那碗鸡汤的目的是什么?”
郝清丽撩了额前的碎发,颇不以为意道,“嫔妾还能有什么目的,不过看皇后娘娘和雨妃都有了龙子,想讨好两位,日后得了好处嫔妾也能分一杯羹罢了。”
她那表情实在不像作假,整个看起来,不过是个心无城府、意气用事还自以为是的无脑千金而已。
但是有离宫之时的印象在前,剑舞的印象在后,叶叶青不可能轻易相信她就是如今表现的这般。
叶叶青把药手中茶盏的盖子,漫不经心道,“如果雨妃娘娘喝了那碗鸡汤,丽嫔可能就分不了羹了,本宫和丽嫔都得去慎刑司待着。”
郝清丽一脸茫然,“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丽嫔听不懂吗?”悄无声息的打量她,叶叶青解释,“因为那碗鸡汤有毒。”
“啪——”
刚捧到手中的茶盏突然落地,郝清丽被烫的狠狠吸了口气,颤抖着身子道,“皇后娘娘……为什么在鸡汤里……下毒?如果嫔妾喂了雨妃……嫔妾不得被连累了。”
“丽嫔不知道鸡汤为何有毒?”叶叶青抬眼,“本宫又不是活腻了,特意端了有毒的鸡汤去害雨妃,本宫还以为毒是丽嫔下的。”
“怎么会!”郝清丽尖叫,活脱脱一副被人冤枉极度气愤的样子,“郝家的儿女向来光明磊落,与人恩怨都是光明正大的解决,嫔妾和雨妃娘娘无仇无怨,为何要用此等下作手段害她。”
“是非曲直,总会真相大白,皇上已经下令彻查此案,”叶叶青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外走去,“丽嫔是不是光明磊落,本宫拭目以待。”
所以她到碧幽殿一趟,就是告诉郝清丽被怀疑了?
杏雨道,“如果毒真是丽嫔投下,娘娘此番过来,不是打草惊蛇了。”
叶叶青揉揉酸疼的脚踝,“采采来告诉她。”
采采蹲下帮着揉弄脚踝,“鸡汤里虽然有毒,但是并没有人喝下,因此皇上要彻查一事没能传到丽嫔的耳中,如果毒真是丽嫔所下,小姐走这一遭,她必然急着掩盖罪证,只要她有异动,下毒之事就有苗头了。”
杏雨惊讶,“采姐姐原来也可以说这么多话!”
“……”
静悠殿,僻静处。
一只白鸽尚未飞出宫墙,被人一箭射下,然后拿出竹筒中的纸条,看完之后冷笑一声。
东宫羡坐在案前认真的批改奏折,寝殿内飘香徐徐,江初雨倒在床榻上,早就睡的不知今夕何夕。
子应把手中的纸条呈给东宫羡,东宫羡看完,沉吟了片刻,“正好这毒鸡汤一案可以办了。”
子应恭谨的压低了声音,“皇上的意思是?”
东宫羡烧了那纸条,精力又投入在批改奏折上,“那丫头谨言慎行,朕根本抓不到她的错误,虽然加以利用能发挥更大的价值,但是利用不当,难免自食恶果,正好借这次的机会,将她除去了。”
“属下这就去办。”子应施礼后,转身出去了。
东宫羡处理完了所有的奏折,在一边的软榻上躺下,这静悠殿富丽堂皇,余香袅袅,堪比真正的温柔乡。
而这温柔,始终让他安心不了。
采采奉命在碧幽殿附近监视,等了一夜,也没见到碧幽殿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莫非是小姐怀疑错了?
回去之后,把情况如何和叶叶青回禀,叶叶青正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青雀前来禀报,“投毒之案已经有眉目了,皇上正在静悠殿,请皇后娘娘移步过去。”
“好,”叶叶青应下,嘱咐采采,“你一夜未眠,且留下好好休息,本宫去去就来,途中有青雀在,不会有事。”
采采平淡的看了青雀一眼,果断拒绝,“小姐的安危,只有亲眼看着才能放心。”
杏雨也嫌弃的鄙视了青雀一眼,切!皇上身边的亲卫,靠得住不?
小亲卫青雀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做西子捧心状,“你们对人家的不善人家已经感受到了,可是杏雨啊,咱们都是出自羡王府的人,你为何也要这样对人家?人家的心好痛嘤嘤嘤……”
叶叶青翻个白眼,“瞧你天赋异禀、媚态天成,本宫的无花巷,青雀可以去试试。”
青雀抽抽嘴角,见皇后娘娘的表情没有刚刚那样沉重了,立刻就化身脱缰的野狗,扯都扯不回来了。
飞了一个不知对谁的媚眼,小亲卫青雀自得道,“人家可是皇上收下能屈能伸的小亲卫,在皇上面前可以是个硬汉子,当然在无花巷,人家也可以化身软公子。”
杏雨单手插腰,一手拎起他的耳朵,“姑奶奶就没看见你硬过,再不走!再不走案子都结了。”
“杏雨想看人家硬……啊!”
无视他的惨叫,杏雨一跺脚,“你给姑奶奶就这样走!”
青雀哎呦呦惨叫着,一路被杏雨拎到静悠殿,害怕杏雨拎着累,还很体贴的把身子半蹲着。
一路过去,两人在皇宫都是别具一格的风景线,叶叶青拦不住,哭笑不得,发现沉闷的心情也因此好多了。
原本静悠殿的众人,目光都在中央跪着的那人身上,这下全部转过来。
青雀龇牙咧嘴,“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杏雨杏眼一横,“叫姑奶奶。”
那厮叫的飞快,“姑奶奶。”
耳朵刚恢复自由,他就跑到东宫羡的身后远远的躲开。
杏雨冷嗤,“出息。”
在东宫羡面前,到底不好再放肆了,叶叶青给帝王行礼,又受了江初雨、郝清丽等人的礼。
叶叶青面上的笑意尽收,“毒鸡汤一事,听说皇上有眉目了。”
“嗯。”东宫羡点头,视线落在中央跪着的人身上。
叶叶青早就发现了,转身站到那人眼前,微讶!
竟然是青竹!
她想过是郝清丽,也想过是江初雨,唯独没想过青竹,如果是她,下毒害她的主子,那她有什么动机?
青竹跪在地面上,没有任何心虚,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倨傲的气节。
青竹这个婢女,因为是皇宫送出去的,气质远剩于其主,可是经过叶叶青在皇宫长久的生活,发现就算是宫女,也很少有她这般气质的。
叶叶青走向她,采采紧张的挡在她的身前。
叶叶青只得后退了两步,“你为什么会下毒?”
青竹恨恨的看着高坐上的帝王,一声不吭。
叶叶青奇怪了,“难道你和皇上有仇,才想害了他的孩子?”
可是先有孕不是她吗,为何她偏偏毒害江初雨?当然不是她也想被毒害,只不过心下觉得奇怪而已。
青竹目光如炬,动也不动的盯着东宫羡。
叶叶青更加以为奇异,“你都无话辩解吗?为什么不说话?他们点了你哑穴?”
“采采你去把她的穴道解开。”
采采领命,正要实施,一直承受青竹如炬目光的东宫羡开口了,“不要多此一举了,她是不会说话的。”
采采看叶叶青一眼,叶叶青颔首。
采采撤回了身子,仍旧守在叶叶青切前。
叶叶青垂眸思索道,“难道她一直就没有开口吗?她不说话认罪,皇上又怎么知道毒是她下的?万一冤枉了人,岂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朕说是她下的毒,就是她下的毒。”语气坚定的不容置否。
叶叶青闻言笑了。
看来毒是谁下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东宫羡想让谁下毒,又在偏帮谁。
“把这妄图谋害皇嗣之人带下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帝王之令,无人胆敢忤逆。
青竹被拉出去的那刻忍不住大笑,“你这帝王之位来的不正,迟早有一天要还回去,你包庇凶手,真凶逍遥法外,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会失去爱人,失去孩子,最终变的一无所有。”
东宫俊脸青黑,“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把她的嘴给朕堵上!”
“唔唔唔……”青竹再说不出话来。
叶叶青分明看见了,她那双明亮的眸子,依旧是带着笑的。
如果信鬼怪之说,叶叶青会毫不犹豫的怀疑,青竹对东宫羡的诅咒都会成真。
叶叶青打个冷颤,她腹中也是他的孩子,可不希望这诅咒应验了。
静悠殿安静的过分,直到锦衣卫首领刘林捧着青竹的头颅,殿内的安静才被打破。
一众女人吓的失声尖叫,江初雨吓的直接钻到东宫羡的怀里,郝清丽也是哇哇大哭,只有叶叶青和采采面色尚算镇定。
叶叶青却因为怀了孩子,几度欲呕。
东宫羡扫视四周,对这样震慑住众人的结果很是满意,“你们好好看看这颗头颅,但凡有谋害人命的行为被朕抓住,都会是这个下场。”
叶叶青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大吐特吐。
再看那端坐的帝王,只皱眉看似不满,然后便移开双眼。
采采轻拍她的背,“小姐。”
杏雨着急的挥舞着手绢,“快送娘娘回去。”
那鲜红的身影被人群簇拥着离开,郝清丽也起身告退。
江初雨从帝王的怀里钻出来,“皇上不去看看吗?”
至于看谁,根本不用多言,他们心里都明白。
东宫羡垂眸,“青雀,把本王的奏折搬过来。”
江初雨叹息着躬身离去。
出了静悠殿,没有那么刺鼻的血腥气,胃里的翻江倒海不那么汹涌了,叶叶青呼吸着御花园的空气。
不知是不是心里的原因,总觉得一片血色的雾霭沉沉。
杏雨见她脸色好转,才放心大胆的问,“青竹是雨妃主事宫女,雨妃娘娘因着身子圣宠正浓,婢子想不明白她为何会毒害雨妃娘娘。”
御花园的花都开了,香味正浓,不知滋养的有多少美人白骨。
叶叶青随手拨弄一含苞待放的花朵,回问,“采采也认为毒是青竹下的吗?”
采采从容不迫,“不是。”
“啊?”杏雨迷惑的眨眨眼,看来跟娘娘和采姐姐比,她的道行还不够呢。
“采姐姐知道下毒的是谁?那就和杏雨说说呗。”杏雨央求道。
挥退了周围跟着的人,采采看着不远处的叶叶青,一脸平静,“下毒的人是雨妃。”
“什么?”这下杏雨当真想不明白了,雨妃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对自己下毒。
“可是雨妃分明是最后一个接触到鸡汤的,丽嫔喂她的时候,她也是拼命闪躲,唯恐丽嫔会害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毒呢?”
采采说了知道的答案,便不再多言了。
杏雨又去缠着叶叶青。
叶叶青没能招架的住,无奈娓娓道来,“雨妃之所以在鸡汤里下毒,无疑是借那碗鸡汤除掉我或者丽嫔,所以鸡汤本无毒,丽嫔喂她之时,她必须做出害怕的样子,因为一旦她喝了鸡汤,那毒就下不成了。”
杏雨似懂非懂的点头,“所以只要雨妃不喝鸡汤,那鸡汤就随她的意可以变的有毒,也可以变的无毒。”
叶叶青遥望远处的天空,“是啊!”
她没能受牵连,雨妃如果当真想除掉她,恐怕还有后招。
杏雨又道,“可是这个道理皇上怎么想不明白吗?皇上不但没查到雨妃,还砍了青竹。”
收回放空的视线,叶叶青道,“不是皇上没查到,而是皇上不想查。”
怀孕的雨妃,无疑就是东宫羡的心头肉,她敢下毒,东宫羡又愿意包庇她,只能推青竹出来顶罪。
那样一个危险的女人,身边跟着亲近的青竹,必然把她的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
东宫羡砍了青竹,不仅可以顶罪,还消灭了一个深知此事的证人。
不得不说,东宫羡对江初雨果然是煞费苦心,如果那毒是她下的,叶叶青苦笑,恐怕她已经在慎刑司等着问罪了。
杏雨明白了,“皇上想包庇雨妃娘娘。”
叶叶青斥道,“这话可不能在外乱说。”
她手中有东宫羡想要的兵符,就算冒犯,他也不会急着处置她,而她身边的婢女就不一样了。
杏雨骄傲的扬起下巴,“婢子只是有些东西想不通,又不是个傻的。”
她还想跟在娘娘身边耀武扬威呢。
揉揉发憷的胸口,叶叶青道,“采采你去找皇上把那个碗讨来,然后去太医院问问里面被下了什么毒,可有解药,咱们也有备无患。”
采采领命下去,叶叶青和杏雨回了云霄殿,总觉得有什么被她遗漏了。
坐在云霄殿的院子里,小厨房那边突然一阵闹腾,杏雨插腰挥着小手绢,“一个二个吵的皇后娘娘不得安稳,你们不好好干活都在干什么?”
“杏雨姐姐,厨房里进了好大一只老鼠,桌角都被啃坏了,奴才们正在捉。”
脑子灵光一闪,叶叶青想到她忘记什么了,“杏雨,跟着黑猫的宫人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么一问,杏雨想到是有这么一个宫人,按说早该过来汇报了。
她摆动着手中小手绢,“娘娘等着,婢子这就去打听。” 娇妃祸国不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