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舒在交待着温凝,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
“王爷说的哪里话?她本来就是我的姐姐,臣妾自然会照顾她。只是,王爷此次把姐姐接进府中,难道谢家不反对吗?毕竟姐姐和谢家是……”
我拉了拉姜舒的衣袖,满脸懵懂的问道,“王爷,阿凝在说什么呀?为什么我来王府,何什么谢府有关系?”
“姐姐你……”温凝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完全不记得谢……”
“阿凝……”在温凝说出那个名字之前,姜舒打断了她的话,“本王正在和阿蓁用午膳,其他的事情,等本王下午得空会与你说清楚。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姐姐,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温凝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来,赶紧吃,莫让菜凉了。”姜舒一边说着,一边给我夹菜。
“王爷,方才为什么阿凝说到了谢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故作迷茫的问道。
“阿凝她不过是说错了话,你不要当真。阿蓁,你如今就安心的在王府待着,一切有我在。”
淑儿在一旁掩唇笑了一下道,“王爷,奴婢可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对一个人好呢?好的都让人甜的发腻了。”
“淑儿,你倒是越发没规矩了。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阿蓁,本王不会亏待你。”
“多谢王爷。”
下午,姜舒又在我屋内待了一会儿,便走了。我知道,为了我,他一定会去找温凝,将我忘记谢筠的事情说清楚,以免温凝又在我跟前说起什么。
宁儿在姜舒还未走之前,便已经带着饭去找了城北的院子。在姜舒走之前,便回来了。姜舒的心思都在我身上,也没在意宁儿去做了什么。姜舒离开之后,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依旧在屋内待着。倒是淑儿这张嘴一直没怎么停过,和宁儿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宁儿实在听不下去,便打发了她去做别的事情了。
回屋,宁儿道,“姑娘,没吵着你吧?不然,还是和王爷说一下,换一个人伺候吧?”
我摇摇头,“不必了。有淑儿在,我反倒觉得热闹些。你也不要嫌弃她,我看她就是一张嘴,没有丝毫的坏心。”
而且这张嘴,我留着还有用处。
温凝和姨娘一旦知道了我的到来,尤其是如今姜舒这般护着我,一定会有所行动。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姜舒去上了早朝,我就看到姨娘走了进来。
“阿蓁见过姨娘。”我见到姨娘的时候,表现出欣喜之态,道,“姨娘如今身体看起来很好,看样子在王府里休养的很好。阿蓁见到,也替姨娘觉得开心。”
姨娘大摇大摆的进来,在椅子上坐下。如同当初她进谢府数落我一般高傲。
“阿蓁,你就不要和我再演戏了。王爷他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自然会相信你。可我,却一点也不信。你还真是有本事,谢筠这棵大树一倒,你就来投靠九王爷。但是我绝不会让你破坏了阿凝的幸福。”
我走上前一脸迷茫的说道,“姨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投靠,什么谢筠?我和谢筠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些王爷都是知道的。姨娘,我知道你心疼阿凝。不然当初也不会把我推出去,让我成为军妓。姨娘,这件事我不会全怪你,毕竟阿凝才是你的女儿。可是,你也该知道。我与九王爷自小就是青梅竹马,我与他之间,就差九王爷上门提亲了。如果不是爹娘逢了大难,我与他早就成亲了。可如今,阿凝成了王妃,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阿凝是我的妹妹,我甚至不能怪她抢了我最心爱的男人。姨娘,你还说这些话,对我而言不公平。我不过是想留在九王爷身边,我甚至都没有要求他给我一个名分。”
“名分?呵呵……”姨娘冷笑了起来,“你以为有我在,九王爷还能给你什么名分?这王妃的位置只能是阿凝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姨娘,九王爷不是阿凝一个人的,他本该是我的。是阿凝她……”
“你还在和我装是不是?我现在就来撕开你的面具。”姨娘说着,便直接扑了上来。
本来宁儿和淑儿在,是可以拉开她的。可是当宁儿在外放风知道姨娘已经过来,我便立刻让宁儿去忙别的事情,然后只留了淑儿一个人在。淑儿她才跟我,自然不会对我忠心耿耿。她还会审时度势,看看我值不值得帮。只是不管她帮还是不帮,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淑儿看到了这一幕,我希望她看到的这一幕。凭淑儿的嘴巴,不仅会让姜舒知道,还会让整个王府都知道。
姨娘对我自然是恨之入骨,所以她上前想要打我的时候,是真的想打我。只不过,她还不至于像撒泼的泼妇一样,会对我拳打脚踢。她顶多也只是过来扇我一个嘴巴。只不过,她扇向我的时候,我不仅没有躲开,还因为她的力度,直接撞在了桌角上,立刻疼的爬不起来。
淑儿果真是因为是姨娘,所以并没有及时上前。只不过看到我跌倒在地爬不起来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拦到我跟前,道,“老夫人,姑娘身子弱,你万不能这样对她啊!”
其实姨娘大约是有些怀疑的,为什么她那一巴掌的力度可以让我直接撞在了街角上。可此时,她的气焰必须一一直很高,所以她上前一脚踢开淑儿,指着我道,“这种不要脸的小蹄子,我是代她死去的娘教训她的。不知道廉耻,竟敢还想抢自己妹妹的男人,你一个军妓,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你难道不知道有个词叫人尽可夫吗?”
“够了!”门口突然站了一个人,是姜舒回来了。
他冷着一张脸,在门口站了片刻,随后举步进来,将我扶着站了起来,指着姨娘道,“这里是王府,你怕是搞错了自己的身份。我看在阿凝的份上,叫你一声娘亲。你若是仗势欺人,本王就让你离开王府。还有,本王告诉你,阿蓁在本王心中永远是冰清玉洁,容不得你这般侮辱。在本王看来,你说出这番话来,真是有辱温家的家风。”
姜舒说着,愤愤的耍了衣袖。
“九王爷,你是被她蒙蔽了双眼了。她这次回来,绝对是别有用心。她一定是不想让你喝阿凝好过。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姜舒会转眼看向姨娘,冷笑一声道,“为了本王好?你不过是担心阿凝的地位受到威胁吧?你平日里在王府耀武扬威,本王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不要忘了,这里不是温府,是王府,是本王的王府。莫说是你,就算是阿凝,也没这个资格在这里横行霸道。”
“九王爷息怒……”温凝突然进来,在姜舒跟前跪了下来,“是臣妾多嘴,将姐姐的事情告诉了娘亲。娘也是担心臣妾,所以才来找了姐姐。娘亲有时候说话每个分寸,但绝对没有坏心,还请王爷明察。”
淑儿在一旁跪下道,“王爷,虽说姑娘来府里才不过两日。可老夫人这次下手重了些,你看姑娘的脸都肿了。”
淑儿的确是会审时度势,她看出来此时我是占上风的,必须站出来帮我说话。
姜舒看向我的脸,姨娘那一巴掌的确下手有点重,我此时脸上还火辣辣的疼。但钟没肿,我确实不知道。
姜舒满脸心疼,用手触了一下我的脸庞,我疼得别过脸去。姜舒便指着温凝道,“这叫没有坏心?下手如此之重,简直就是个毒妇。温凝,阿蓁是你的姐姐,也算是你娘亲的女儿。你们是一家人,本王不曾想你娘竟然下得去这么重的手,真是令本王寒心。本王不禁想,你们可曾拿本王当过亲人,可是只是因为本王的这层身份才这般。”
姜舒这话说的已经有些严重,姨娘还想说什么,被温凝使了个眼色,这才止住。温凝红了眼眶,温言道,“娘亲也是关心臣妾,这才干了这种糊涂事。娘亲如今什么倚仗都没有,只能与臣妾相依为命,所以不免对臣妾保护过度,还请王爷体谅一下为娘的这份心意。娘,你和王爷说说,他会体谅的。”
姨娘会意,这才道,“是老身一时糊涂,下手重了些。还请王爷不要生气。”
姜舒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道,“娘,你如今该道歉的不是本王,而是阿蓁。你说的那些话,多羞辱一个人。阿蓁她是温家的人,你这般说,同时也在羞辱温家,羞辱你自己。”
“王爷,你要我向她道歉?”姨娘明显不乐意。
效果基本已经达到,我这才道,“王爷,不要怪姨娘了。是阿蓁本不该来的,王爷,阿蓁早与你说过,来了这王府,便会让许多人为难。王爷,不如你还是送阿蓁走吧。”
姜舒看我这般可怜的模样,眼神全是心疼,“你要去哪里?如今你还能去哪里?本王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你,就绝不会食言。当初是本王负你,本王绝不会负你第二次。”
“可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阿凝,今天的事情就看在阿蓁的份上,本王就不追究了。但日后,你的娘亲不允许再踏入这里一步。若是再让本王知道你娘再说出这样的话,或者作出这样的事情来,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王爷……”
“不必说了。你们都退下吧。”姜舒说完,再也不看温凝和姨娘,而是对我道,“阿蓁,我扶你坐下,然后给你的脸热敷一下。”
我点头,可是刚走一步,我的背就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阿蓁,你怎么了?”
淑儿见状立刻回道,“许是刚才被老夫人一打,撞上了桌角。姑娘的背怕是受了伤了。可怜姑娘……”
“那还不去找大夫?”姜舒说罢,竟直接将我横抱了起来,往床上放。
“是,奴婢这就去。”淑儿赶忙跑了出去。
此时温凝和姨娘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
我的嘴角不动声色的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玉暖美人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