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如玉很快就从卫生间出来,已恢复如常,没有了先前的悲伤,也不因为适才的事情有丝毫尴尬。
此时的杨哲,也已经调整好心态,没什么不适的反应。
“阿玉,能不能再帮我找套衣裤啊?”杨哲看着鲍如玉,笑问道。
鲍如玉到冰箱中,取了瓶矿泉水,向她卧室走去时,道:“跟我去取吧!”
眼见鲍如玉都不尴尬,杨哲就更不尴尬了,欢快地应了一声,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杨哲甚至感觉自己先前的尴尬,就是多余的,搞得自己好像连个女人都不如,真是丢脸。
跟着鲍如玉来到她的卧室,她直接打开了衣柜。
让杨哲吃惊的是,里面放着不少男人衣裤,全都洗得很干净,折叠得整整齐齐。
而且,那些衣裤还是分季节放好。
很显然,这都是她嘴里那个强子的衣裤。
“没想到,你对强子用情这么深。你是聪明人,人家都不要你了,还如此的痴心一片,值吗?”
杨哲说着话时,鲍如玉已经取出一套衣裤,连最贴身的都有:“不是他不要我,而是造化弄人,他在六年前已经丧生。否则,估计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她已经彻底压抑了情绪,很是淡然地回答道,却依旧有难以掩饰的悲伤,只是不明显而已。
这样的回答,让杨哲露出了惊容。
看到杨哲的反应,鲍如玉皱眉问道:“不敢穿逝者衣裤?”
杨哲蓦地清醒,从鲍如玉手中接过衣裤:“这你就错了,在我的生命中,还没我不敢做的事。只是……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自己会在无意中触及。”
鲍如玉微笑了笑,道:“我很现实的。虽然想起他难免悲伤,但我却很清楚,只要我活着,就应该好好的活着。”
这让杨哲想起适才在外面,被鲍如玉从背后抱着她咽泣的话:“玉姐,从明天开始,记住我的手机号码。只要我还在渝州,不论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帮你摆平。”他沉声说道。
鲍如玉似乎没想到,杨哲会说出这话,有些愕然。
“这跟我想打你的主意无关,而是出于对你的敬重,也算是帮强子照顾你。因为,我穿了他的旧衣裤,又被你当成他,说明他跟我有缘。所以,如果你有事而不找我,不仅是对我敬重你的亵渎,也是对强子的违逆。”
杨哲肃然说完,径直转身,走出了鲍如玉房间。
这却让鲍如玉愣怔住了,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不是笨蛋,自然明白杨哲为什么会说这番话。
他是想要用这种话打消她的顾虑,以免她真遇事而不找他。
特别是他适才的态度,及他以强子的名义说出那番话,也真让她无法拒绝。
鲍如玉甚至隐隐地感觉到,杨哲并不是他所表现的那样,也极有可能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
而且,鲍如玉开始发现,杨哲是个极聪明的人,也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
要不然的话,他真不太可能,用几句话就打消她顾虑,还让她难以拒绝。
只是鲍如玉无法想像,这么个小男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让他如此逆天。
未满二十岁,不惧生死,嚣张霸道,武力强悍,智商卓绝,这些齐齐出现在他身上,着实让人难以想像。
要知道,跟杨哲同龄的绝大多数人,都还在父母的呵护中成长啊!
鲍如玉此时的脸上,又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因为她感觉到,这些标签造就了杨哲的不凡,同时也造就了他的死不要脸。
想到这一点,鲍如玉又想到刚才的一幕,想到了自己居然把那东西往脸上抹……
这让鲍如玉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心情不自禁地荡漾,看着门还开着,更是慌乱地上前,把门给关上,并快速地栓上了。
此时的她就好像在做贼,生怕被杨哲给抓到。
内心骤然荡漾,让她口干舌燥,呼吸急促,又急忙奔到床头柜前,抓起矿泉水,打开瓶盖就喝了起来。
……
御太医院,渝州最有名的私家医院。
一个豪华的套房式病房,突然响起急促的门铃声。
约莫两分钟后,从家属房才走出一名看起来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
他是金家家主金承先,会住在这里,就是因为他唯一的儿子在此就医。
金承先打开房门,门外的两名男子,就直接走进了房间。
“四弟,那小杂碎,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连你都受了伤?你们最终,又是如何处置的?我可不想因为他,给金家招惹来天大的麻烦,你们做事可一定要有分寸啊!”金承先有些担忧地说道。
为了找打伤他儿子的家伙报仇,他派出了金家四大高手。
眼见其中一人居然也被打伤了右手,还真让他异常吃惊。
因为,越是如此,越说明杨哲的厉害。
现在他又比较清楚,废他儿子四肢的家伙,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却能伤及高手,自然更能说明他来头可怕。
所以,这也让金承先担心,自己派出去的人没有轻重,招惹到金家无法招惹的势力。
“二哥……老三他们……都被那小杂碎杀了……”金承先的话音落地,金承吉哭丧着脸颤声说道。
此话一出,金承先也直接被震撼到了,还满脸的震恐,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愣了好一会儿,金承先才气极败坏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据逸儿说,对他出手的家伙,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你们无不是高手,他如何能杀得了老三他们?”
“二哥,那……小杂碎太无耻了,他是……突然发难,先杀了老三,趁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连杀两人,把我也打伤了。不杀我还是因为他想让我带话给你,说想要报复,就一定要杀了他,要不然他就是我们金家的噩梦。”
在说这番话时,金承吉都满脸惊恐,露出了后怕不已的神色。
毕竟,对他而言,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若非杨哲太嚣张,想让他亲自给家主带话,他也必死无疑。
要知道,当时在场的,还有他们请的司机,杨哲不让司机带话给家主,而是饶他一命,让他带话回来,那就是因为他认为,司机的份量不够,也不在乎饶他一命,实则也是他对金家的不屑。
“他……是杨氏太极的后人?”金承先惶恐问道。
“那小畜生说他不是。而且,他……出手即杀,走的是刚猛路子,绝非杨氏太极后人。他……土里土气,一看就像个乡巴佬,还说他只是山野村夫,根本就没什么来头。”
这回答让金承先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阴沉:“不管他是什么来头,不报家门,按照武林规矩,也就不用再顾忌其他。小畜生,你这是自己找死。”说到最后时,他满脸阴毒,切齿寒语,有着腾腾杀气。
“家主……我……被那家伙胁迫,送他跟鲍如玉回英豪KTV时,他……说过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名司机战战惊惊地说道。
金承先恶狠狠地看着那名司机,冷然喝道:“说——”
“他当时跟鲍如玉说,他擅长袭杀,让她不用担心,金家人找她麻烦。因为……只要他不杀,而金家人又去找她麻烦,他就能让金家付出更大的代价。”
“哼——”金承选重重冷哼:“他废我儿子四肢,袭杀我金家三大高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谁还有心思,先去找一个娘们儿算帐?不过,让他惨死后,鲍如玉这个不识抬举的表子,下场也绝对好不到那里去。”他阴寒着声音,目眦欲裂地说道。 女神的近身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