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很严肃,向我们解释说这种病毒是他从医这么多年来从未接触过的,不是什么单纯的黑死病毒,他以前读医硕时导师曾无意中提到一个传说,有一种病毒,侵入人体后会寄生在人体的脏器里,最初可能只是一二个,慢慢它会复制,但复制出来的病毒也不会全身去作威,而是病毒抱成一个团,养在人体内,它不会暴发,只是慢慢地作用于人,直到把人拖垮了,就会寻找新的寄主。
这跟某种寄生虫有相同之处,但人体感染寄生虫,血液里是能化验出来的,这种鬼病毒是检验不出来,也就是当人感染上后,如果单纯作一些常规检查是查不出它的存在,这次葛健被确认体内有个病毒体,就因为医生已经知道他得了黑死病,是有针对性查病毒源,如果事先不知道他的状况,只作黑死病处理,很难查出那个诡异的病毒块,因为很容易误以为是胃中未消化的硬块食物。
军医说正因为对这种病毒毫无了解,接触过病人的人会不会被感染上,也是他们的怀疑,所以还是作个检查保险一些。
濮燕燕很是犹豫,她不认为自己感染上病毒了,不想查,但又担心真感染了怎么办。为了给他作个榜样,我愿意接受检查,看看我体内到底有没有病毒存在,如果存在的话估计也挺少,一二个而已吧。
我大胆地接受了检验,做了CT,X光,甚至核磁共振,反正也不收我一分钱,免费检查,因为这里不是医院是防疫部门,不是盈利的,主要就是筛选病毒的。
检查结果我完全正常,身体内没发现任何可疑病毒。
但检查完后军医把我叫去,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做X光时竟然出现一些红光,这说明我体内有一股很神秘的力,他们要对光谱进行分析,不过这不是防疫站能做的,要交给专门的科研机构,问我愿不愿将资料拿出去接受研究。
我马上领悟到这肯定是吐纳形成的,所谓神秘的力是浑元功的初始力,已经开始在我体内产生了。
这事可不能让人研究,属于我自己的隐私,我向军医提出不要关注这个,因为我是练气功的,无非是练的气在体内走筋脉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军医有些遗憾但也由我自主决定,他也不好勉强。
然后军医请我去说服濮燕燕,最好也做个类似的检查,因为我们俩跟葛健都在戈壁滩中相处过,按理要每个人接触过的人都要作检查,决不能挂万漏一,医学上的事很难说的,所有人不感染,可能偏偏其中一个最不可能感染的感染了也不一定,不要抱侥幸心理。
我就去劝说濮燕燕也做个检查吧,其实有啥呢,本人啥也不用做的,就靠着仪器,或躺或坐或站,不痛不痒不累。
她被我说服了,其实她也想做一做好彻底放心,现在见我屁事没有就胆子大了,放下心理包袱就去接受检查了。
我以为很快也没事,检查结果跟我一样。哪想到整整两个小时过去,还不见濮燕燕出来,也不见军医出来说话。
足足过了三个小时,军医出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向我通报了一个霹雳般的消息:在濮燕燕体内发现了可疑的病毒!
我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了。
“就是黑死病毒吗?她真的传染上了?”我惊恐地问。
军医摇摇头说:“我说过了那不是真正的黑死病毒,一定是另一种未知病毒,不过在濮燕燕体内发现的病毒,跟葛健身上的又不同,濮燕燕的是在血液里,不在脏器里,葛健的病毒只存在于他胃中,但病毒的状态有点相似,又不尽相同,所以现在情况很麻烦,不能确定他们感染的病毒是不是同一种,或者是同一种又变异,根据时间上来判断,应该是葛健感染在前,濮燕燕被传染在后,就怕濮燕燕感染后病毒又迅速发生变异,如果这样,等于有了两种病毒。”
我额上的汗下来,胆战心惊哪,濮燕燕要是中了病毒,那可怎么办?不是我心黑,葛健要是死了就死吧,但濮燕燕千万不要出事啊,我带着她来凉西找我岳父的,我岳父其实是假的,却是濮燕燕的真爸爸,如果她就这么死了,我怎么向好亲爸亲妈交代呀。
最关键是这种病毒那么害人,会不会大规模传染呢,医生有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找出杀病毒的药物来呢。
虽然我通过了检查,被证明身上没有病毒潜伏,但如果濮燕燕过不了这一关,估计我也不会被放出去的,还会经受进一步检查,怕刚才那个检查不过关,有疏漏。
外面的人知道这个内幕,会引起怎样的大恐慌,人们会不会把我当成一个瘟疫源,宁可避过我?
我问军医现在怎么办?
军医说要对濮燕燕进行隔离治疗,先向我提几个要求,首先要严格保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病毒的事,其次是可以自由活动,但目前不适宜回归城市生活,还是要谨慎为好,第三就是从这里离开必须要由队长亲自批准。
我完全理解军医的三点要求,其实他们并不打算把我强留在这里,更不会隔离检查,允许我自由活动,只是活动的范围是要受限止,不要回城里,不能到人量密集区域去,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提出能不能让我眼濮燕燕见见,我要劝劝她,让她安心接受治疗,不然我担心她情绪不稳定。
军医说不必要见面了,已经把她送到隔离病区去了,那里有专门的女医生女护士照看她的,会做好她的心理保护工作。
真是没料到,在戈壁滩中出现的那个神秘罐子,给我们带来那么大的麻烦,我只恨葛健这个神经病为什么偏要去砸破罐子呢?当时他是不是真的见鬼了,被鬼附了体,做出的事让人无法理解。
现在如果他清醒着,问问他后悔吗?他肯定后悔,因为他都病成这样了,搞不好真要一命归天了。
可怕的鲤鱼传说,竟然成了现实!
我正发呆,队长来了,他已经得到通知,他先带我去吃饭,再给我抽烟,然后跟我交流起来。
队长说,现在情况很不妙,有关病毒的情况已经反映上去了,上级即将派人来进行全面调查,作为带队带回病人的行动组负责人,他觉得肩上担子很重,因为还有两个可疑的人还没有着落,现在最关键的事就是找到这两个人,争取把他们带到防疫站来,接受检查和治疗。
我问是不是要多派些人去,进行大范围搜查?
队长叹口气说:“作为一名职业军官,我是有直觉的,这两个人跟那些犯罪后逃匿的嫌疑人不一样,犯罪分子逃跑是畏罪,他们逃是畏病,本来他们也没做什么犯罪勾当,何必逃跑藏匿呢,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出来的,但他们却躲着,避开一切去寻找他们的人,这是什么样的心理呢?得了病是希望得到治疗的,如果只是避逃,说明他们有顾虑,首先担心得了这种病会不会被处理掉,为了不传染开来就把他们给处死再烧掉?其次他们可能也认为这种病根本无药可医,只要他们不回城,不跟任何人接触,就不会传染给别人,他们的罪过也会少一些。所以要找到他们,大规模搜索是不可取的,万一他们觉得要被找到了,无处可躲时,很有可能绝望之下先选择自尽,我们连劝告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办法只有一个,由你去找他们。”
“我一个人吗?”
“对,只能是一个人,本来可以让濮燕燕陪着你,但她现在被隔离起来了,只能你一个人去了,我们的人只要跟着一个,我估计他们就不会出来跟你见面,只有当他们确定只有你一个人前去时,他们才有可能出来跟你见面的。”
我认为队长的分析很有道理,其实这恰恰就是我正要说的问题,没想到队长也想到了。
要兴师动众去搜索,肯定见不到胖子他们,阵势这么大吓也把他们吓蒙了,他们不知道被逮着后要受到什么样的处置,所以死活不肯主动出来。
但另一方面,他们可能还没感觉到病毒发作带来的痛苦,人还是好好的,一点不知道已经感染上了,他们见那么多军人来抓他们,感到冤枉,不会好好配合的。
除了这两条,我更担心的是他们已经跟葛健一样,已经病毒发作,除了感觉不适外,他们反而精神格外好,充满斗志,而对另外的人却完全不信任,就像狼一样,只有同一族群相互之间能平静相处,对非同一个族群就排斥。
病毒发作变异了,才是最可怕的结果,正因为这种危险存在,所以更要尽快把他们找到并控制起来,他们现在比葛健更危险。
我答应队长去寻找他们。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