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师父说过这是红砂掌,他给我讲解了红砂掌的练习方法,但并没有直接教我练过,我也没有按照他的指点正式训练,怎么可能已经得到红砂掌功了呢?
我向考官否认我有红砂掌,说我根本没有练过。
“那这是什么?”考官指指牛人发红的掌心,又指指我的掌心。
红砂掌是不可能的,但上次我跟黑皮旦扳手腕时,他突然就软了,并且说从我手上发出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像触电一样,他怀疑我已经练成浑元功了。
浑元功来自吐纳,吐纳的练习有两个功效,一是可以充分补充体力,不因呼吸急促跟不上而使体力下降,吐纳练成可以让呼吸保持平缓节奏,但进气量会按照体力需要自动调节,急需的时候进气量就像压缩空气,吸一下就增加进气的浓度,吐出废气同样也会增加,二是逐步练成浑元功,那是一种身体潜能可以结合得最好,使用时又能发挥最大效能的内功。
但我才练了不到两个月,浑元功也不可能就练到了,黑皮旦的话不一定是假的,但我不相信是发了浑元功,唯一的解释是一个多月的吐纳在体内积蓄了一些功力,说明我练的路子对了,只需要假以时日就可以慢慢练出来,而正是这个最初积拢的那点功力,不自觉之间就跑出来,作用在对方手上了。
我把这个说法讲了一下。
其他人不信,都指责我说谎,并不是只练了不到两月,照这个功力来看应该是从小就练的,至少十年以上了。
他们就指责我用内功伤人,有点胜之不武。
我不怒不急,仍然温和地解释,我真的只练过一个多月,如果练了十年以上,估计我也不需要跟你们比拧手了,让你们这么多人来打我吧,看看能不能把我打倒。
考官制止了一群人的责备,他点点头说道:“我相信王宁强没有说谎,其实他不必要说假话的,如果他练了十年以上,我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从他的腰身,步子,都显示他还比较稚嫩,没有练成桩功,没有练熟梅花步,他摆出的拧手架子,腰部还没有习惯性地作好准备,只以手相拧,说明火候还欠缺一点,没有达到融会贯通的化境,还有他的眼神,我也发现不是老手,通常高手对战不能看对方的手脚,而是要盯紧他的眼睛,眼神的瞟动就意味着他要出哪一招,这些经验需要在实战中达成,不是练出来而是斗出来,实战很少的人经验少,各方面会临阵暴露,老到的人会看得出来。”
看来考官是位武林高手,而且还是实战家,他看人相当准,几眼就看出我的嫩相了。
那个牛人还是很不解,他嘶哈着,仍在甩手感到疼,嚷嚷道:“你说他是个嫩手,怎么会有这样的功力,我跟他的手一接触,你们知道是感觉吗,就好像他的手掌上有一百只刺毛虫,一下子扎到我整个手掌,那种痛,你们是很难感受的,真是钻心。”
考官问他现在还疼吗?
他说现在好多了,刚才真要疼死了,如果一直疼,他肯定要昏过去的。
“那就是了,这不是红砂掌,刚刚我也搞错了,如果是红砂掌,你的手掌会先发红,再发紫,一直到发黑,那就没救了,会烂掌的。”
听着的人都面露恐惧,那个牛人更害怕了,问有这么厉害?
考官说:“这是当年我师父说的,但他又说这门技艺已经失传多年了,这不是武当派原有的功法,好像是一个湘西人创立的,那个人姓杨,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他所指的肯定是杨疤眼,但我没提出来,还是假装没学过假拳功法吧,不能以后可能麻烦多多,这种功法那么厉害,真的远超我的想象,我还没学成呢,就像毒蛇还是刚从壳里钻出来,咬人一口就会中毒。
我趁机说:“我真不知道什么红砂掌绿砂掌的,我只是学了点武当拳,这个拧手是武当派里的基本功,一般武当的拳手是不会随便跟人打的,最合适的方式就是比比拧手,既可比较出谁的功力强,分出输赢又不会谁误伤了谁,造成不必要的痛楚,老实说我也不敢跟你们哪位打,比拧手就想试试各位的功力,探探深浅,如果我拧不过你们,那我还是退出吧,肯定不合格的。”
考官的脸上有些不安,他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好像要很难作出我合格还是不合格的结论,好一会他才停下来,看着我说道:“依你目前的功底,你肯定还不够格,毕竟你才练了两个月,功夫几乎没有掌握皮毛,但问题是你已经形成内功了,而且这个内功一旦产生,积蓄量还不少,别人练武积攒功力就好像吃饭是一小一小口吃,你却好像一张口就倒下去一碗了,也许这是因人而异的,你的情况非常特殊,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练十年,你可能不到一年就练出来了。”
我用一年能练出别人十年的功力吗?我自己不太相信,但考官是内行,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反驳,只紧张地继续听。
考官又说道:“目前我受穆老板委托,招收20名安保人员,安保人员是需要一定武功的,以防有人抢劫银行或运钞车时能制服得了敌人,但你也知道安保毕竟不是打仗,如果人员的武功过份凶悍,也不一定是好事,容易造成死亡,一般我们的原则是尽量不杀掉抢劫者,是迅速地制服他,使他失去战斗力就可以了,因为要保存证据,由警方来处理,有些可能还需要闹上法庭的,所以功夫过高的选手,我们也有些顾虑的。”
我连忙说:“我不是武功过高啊,你不是说我还很嫩吗?我如果聘用了,平时一定加强训练,向你们各位看齐。”
那个牛人叫道:“别向我们看齐了,我们向你看齐才对,你那手就是炭火手,哪个人被你摸一把就会烧掉一块皮的。”
其他人都笑起来,但他们眼睛里还是挺吃惊的,好像在暗忖怎么会有这样凶悍的功夫,幸亏刚才没跟他交手,不然疼的就是我喽。
考官笑了笑说:“论其他功力,你比各位差得很远,但就是一样,你的内功很凶,不仅是他们,连我都有点忌惮,我师父当初提到湘西怪人的武功,说那是很可怕的,一般的铁砂掌是要砍下去才起作用,但怪人那掌是不用砍不用拍,摸在人身上就会伤人,现在你这个掌真有点那种意思,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学的正是湘西怪人的那个红砂掌?”
这时我发现自己手掌恢复正常颜色,不再那么红了。我把两个手掌摊开,问道:“考官,您看我这样的手像是湘西怪人的功力吗?不会吧?”
考官细细打量我的两个手掌,无奈地摇摇头:“我只是听我师父讲起过,但我又没有真的亲眼见识过,就算湘西怪人站在我面前,如果不是他自我介绍,我也不会知道他是谁的,师父也没跟湘西怪人打过交道,他也说不清红砂掌的掌平时是什么样,打斗时怎么样,打好后怎么样,都是猜嘛。”
我很想说,等我练出红砂掌,就能让你们亲眼见识了。
但这句话要多少时间才可以说呢?
我茫然地问:“那你说我怎么办,是不是你不录取我了?”
考官唉了一声:“不录取你吧,好像又不妥,因为上午报名50个才留下来18个,不知下午来报名的人里,有没有超过你的高手?如果有的话,对你就不好意思了,不能录用你,如果没有合适的,对你就要再考虑考虑吧。”
我反正对这份工作也不是看得很重,是来看看那些应聘者都有些什么本事,现在这18个基本是留用的,我好像也不落下风,反倒是因为我的内功一露让一个很牛的退伍兵手疼,有可能因为太凶戾而不敢用。
我说那好吧,我先走了,如果还有商量余地,给我打电话吧。
考官说声好,你回去等电话吧,如果明天没有接到电话就说明没戏了。
我从院子里走进大厅,又向大门外走。
这时背后有人喊:“喂,喂,王什么强,你等等呀!”
我以为不是在叫我,王什么强?王坚强?王新强?王宝强?谁知道王哪个强。
都快跑出大门了,那个声音提高了,“王,王,哎是王宁强,王宁强,站住!”
原来在叫我?
我站住了回头,看到柜台后面站着一个美眉在向我招手。
原来是穆老板的千金。
她坐位外面已经好几个人排着队在等着报名,她却视而不见,向我招手,叫我回进去。
我只好返回去站在柜台外。
她马上问怎么样,考了没有?
“考了。”
“佟大哥怎么说?”
“哪个佟大哥?”
“就是那个大个子,他负责考的嘛。”
原来考官姓佟。
我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她一下子似乎急了:“怎么,你被淘汰了呀?”
“这个,怎么说呢,要说淘汰嘛还算不上,说选用嘛也不是,反正让我回去等消息。”
“怎么就没有当场说明用还是不用?”她很不解的样子。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