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屏幕上的内容是:王宁强,我知道你是特地来找我们的,但你不必再找了,高个子死了,我还幸存着,冤有头债有主,我要去报仇雪恨了,你不要再管我!
居然是对我的留言。
说明他不是把手机忘在这里而是有意留下的,就是要告诉我这些话。
胖子还活着,这让人欣慰,毕竟我们一起从戈壁滩走出来的,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他和高个子都是受害者,被葛健传上了病毒,他并不是我的敌人,我又不恨他。
我还是希望他出来,只要说一声愿意去接受治疗,我就会通知队长他们,派专车来接走他,接下去他就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我向着周围喊道:“胖子,你还在这里吧,那你出来吧,我就是来接你的,你和高个子都中了病毒,但这跟你们没关系,连葛健都被接走去治疗了,你的病情远远没有他那么大,可以很容易治好的,但你如果还不出来,躲来躲去的,病情发作就可能危险了。高个子死了,你不能死啊,我们好不容易从戈壁出来了,可以好好活了,你何必还要躲着,自己折磨自己呢。”
但喊了好多遍都无用,四周静悄悄的。
我再次想看看手机时,手机打不开了,没电了。
难道手机残留的电正好让我看到那些字吗?也太巧了。
既然他不见了,我知道他可能要去找谁了。
冤有头债有主?他的冤头债主是谁?
肯定是蒋八婆,安小良。
不好,这两个家伙危险了。
虽然我也非常讨厌这两个混蛋,但一想到他们可能被暴怒的胖子给复仇,还是有点着急,胖子明确说要去报仇雪恨,这里面的仇和恨应该还包括高个子,他有替高个子报仇的意思。
没办法了,我只好拿出队长交给我的对讲机,向他汇报这边的情况。
队长说马上过来,我说过来也没什么用了,那个高个子被猴子杀死了,并且被严重啃尸,我估计那个碎尸里还有病毒,反正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出没,就不要去收尸骨了,毕竟病毒现在还没搞清,万一在收尸过程中又有影响,比如病毒泄露,就适得其反了。
队长还是带着人开车过来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没有去爬后山,听我讲了情况,他认为现在要把注意力放在胖子身上。
“你认为,胖子会去哪里?”队长问我。
“可能要去找蒋八婆和安小良。”
“他们是什么人?”
“具体是哪家公司的人,我也不清楚,因为连胖子他们都没有说过,只听说是一个叫红嫂的老板娘雇了他们,他们曾经绑架了我和濮燕燕,开车带到戈壁深处,然后是想囚我们在那里的。”
“为什么要囚住你们?这后面是什么样的内幕呢?”
我说这事现在我也闹不清,只能在找到蒋八婆和安小良后,从他们嘴里来了解了。
队长说这种调查不能由军队来,只能通报当地公安,由警察来查了。
然后开车先回防疫站,了解一下葛健和濮燕燕的情况,葛健还在进行抢救中,情况未有改变,濮燕燕只是隔离起来进行观察,没有进行直接的治疗。
并且上级有关方面也派人来了,准备进行集体会诊,主要还是搞清病毒种类。
当我看到军医一个人在办公室查资料时,就大胆走了进去,向他请教几个问题,我说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病毒好像不是对每个人都起作用,即使感染了病毒,各人发作的形态也不一样,这是什么原因呢?
军医说这可能跟人的体质与免疫力有关,比如濮燕燕也感染了,但她现在只是潜伏期,病毒被免疫细胞给包围着,没能发挥作用,所以她的外表看上去还是正常的,至于免疫系统会不会将病毒吞噬,或者病毒攻破免疫系统包围而出来作祟呢,就不好预估了。
我又提到了胖子,他身上带着病毒,但没有像葛健那样发作,如果他要搞所谓报复,会不会利用他身上的病毒呢?但他身上的病毒如果也是被免疫系统给围困,是不是就不会对别人产生作用?
军医对这一点不敢保证,他说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狂犬病毒,人被狗咬以后不一定马上会发作狂犬病,病毒可能在人体内潜伏好多年,而狂犬病毒携带者如果咬了另外的人,那么被咬的人会不会传染上狂犬病毒呢,这就有两种可能性了,一种是那个咬人者身上的狂犬病毒处于发作期了,被咬者肯定会被感染上,另一种是咬人者不是发作期,被咬者也可能感染上病毒,也可能侥幸没有。
总之如果胖子咬了人,那么对方中病毒的机率会很高的。
我问道:“这种病毒好像不只咬人才会传染,有时好像隔着空气也会传播吧?”
军医说现在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这点,它如果是可能通过呼吸传播,像感冒病毒一样,那就太可怕了,感染者会大面积增加,到时会引发恐慌的。
所以现在必须尽快找到胖子,把他控制起来。
这时队长带着两位警察来了,其中一位自称是史队长,另一名是靳法医,队长把我移交给他们,叫我以后配合警官行动。
警察的任务是抓到胖子,他们把我带进他们开车的警车,开回了刑警队。
史队长和靳法医向我了解情况,我又得把事情从头至尾讲一遍。他们听得面面相觑,问我是不是添加了许多虚构的东西,怎么听起来像在讲迷信故事?
我说这里面并不牵涉到迷信,但确实有些问题很不好解答,我也是如实汇报,没有添油加醋。
靳法医说,关于那条鲤鱼的传说,他也听说过的,因为他也是农村出身,小时候听大人讲过的,但那是当成无来由的传说故事,谁会当真呢。
史队长问我是不是亲眼见到那条鲤鱼了?
我说这次没有见到,是听葛健说的,但那个罐子我是看到的,我也亲眼看他抱起一块几十斤的石头砸罐子,两次都没有砸破,后来我们走了一段路却不见他,以为他掉队了,我回去找他,在半道遇上他,当时他的状况很不对劲了,据他自己说是不死心,还是返回去砸破了罐子,里面跳出一条鲤鱼来,鱼跳出来就变成了鱼干,然后他发病了,我知道他发病是扶他到水里洗澡,结果发现水流经过他身边后,那些鱼都死了漂在水面,说明他身体里有强烈毒素溢出来。
靳法医说他刚才去过葛健的抢救室了,确实感觉是中了病毒,而且这种病毒一定是从未碰到过的新病毒,症状是他没有见过的。
史队长的重点放在寻找胖子上,那么胖子如果找蒋八婆和安小良,这两个人又在哪里呢?
我提到了红嫂,但他们也不知道红嫂是谁。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个中年警察,史队长叫他於所长,顺便向他问起有没有听说过红嫂这样一个老板娘?
於所长说,红嫂的红,是哪个红呀,是红颜色的红还是彩虹的虹?
我倒被问住了,同音字太多,谁知是红还是虹呀?
史队长问:“不管是哪个,你听说过红嫂,或者虹嫂吗?”
於所长说:“我知道有个女士,她的下属的确叫她虹嫂,但这不是她的名字里有个虹字,她的真名叫稽彩慧。”
“她是什么人?”
“是本市一家叫天虹商贸有限公司的老板娘。”
“天虹公司?是不是因为公司名称带个虹字,下属才称她为虹嫂的吧?”
“不过也可能是她丈夫名字里带个虹字,天虹就是她老公的名字,姓濮,叫濮天虹。”
我听到这个名字就全身一震,好像一盆凉水迎面浇来,顿时清醒了许多。
原来如此!
史队长似乎也找到了突破口,感到高兴,一拍巴掌说:“也许这个所谓红嫂,就是这个稽彩慧,红嫂就是虹嫂,当然也许红嫂另有其人,不过我们可以先摸摸底,她手下是否有蒋八婆和安小良。”
於所长答应回去先调查一下这两个人,随即他向史队长汇报,前天有人到派出所报告,说有两个从外地来的亲戚失踪了,已经两天两夜了,派出所调查了两天也没有结果,所以现在特地来向刑警队报告。
史队长问报警人是谁,失踪人有没有姓名和详细信息。
於所长说报警人叫吕大能,是外省来这里投资的企业家,他报失的一男一女都是年轻人,男的叫王宁强,女的叫濮燕燕。
我一听就跳起来,不就是我们吗?
这么说吕大能报警了?
史队长指着我,笑着问於所长,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王宁强呀。
於所长很惊讶地问:“你就是王宁强,你认识吕大能?”
这个时候名义是最有效的,我直接说吕大能就是我岳父,我是他女婿。
於所长高兴极了,忙问那个濮燕燕呢?她又是谁,是你老婆吗?可你老婆怎么姓濮而不姓吕呢?
我说燕燕不是我老婆,她是吕大能的干女儿。
暂时只能这么说了,如果说她是吕大能的亲女儿,就又要费一番口舌解释了,何必把人家的隐私捅出来呢。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