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就算等三年,她才22岁,仍是正当妙龄,不过为我等三年这句话让我抓狂。
我劝她:“裴裴呀,等人三年,不那么现实啊,还是别这样打算了。”
“我就这么打算,而且会说到做到。”
“现在你还是个孩子,等你过了20岁就会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你等三年,可能你没听过一首歌,里面有句词叫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这话很对呀,你碰上一个你喜欢的人,如果双方的条件都是适宜的那就抓住不放,马上结婚,但如果你碰上的那个人不能马上跟你在一起,基本是要放手的,这个世界变化越来越快,谁也无法保证三年后是什么样子。”
“变就变吧,至少我现在不想变,愿意等,如果你变了,我也不后悔!”
又是一个一根筋的小妹妹。
干脆还是别劝了,劝也没用。
不过她小时候被拐卖了,现在新爹娘找到了她能把她接回去,实在是件开心的事,我说晚上我和香蓉好好为你祝贺祝贺。
她说还有一件事要跟我商量,正是有关香蓉姐的。
现在理发店里有两个人,她算香蓉姐的徒弟,也是雇工,如果她走了,香蓉姐怎么办?
难怪她不叫我到理发店里去商量,而是要避开惠香蓉,这个问题就提到了。
我不假思索地说:“那没事吧,你的亲爹娘要接你回去,对香蓉来说也是件开开心心的事,他一定会为你祝福的,至于店里嘛,可以再收一个徒弟,不用担心的。”
“可我舍不得她,这怎么办?”裴裴眼巴巴地看着我。
“舍不得她,你不想走?”
“不是,我是想我走,她也走,我把她带走,你看怎么样?”
我忍不住笑起来,裴裴太有趣了。然而我摇摇头,“那就不好说了,那里有你的家,却没有她的家呀,怎么可能跟你去呢。”
“我亲爸说他在城里买了店铺的,我就想正好,可以给我们继续开理发店,她继续当老板,我继续当她徒弟,我们在一起就还是开开心心的,多好啊。”
听起来真不错,我连忙劝她别说了,你再这样说下去,连我都要跟着你走了,咱们都还在一起当然好啊,但这行吗,咱们真跟了去,你家里人当然也欢迎,但我们面子上抹不开呀,不是有点随你流浪的味道了?
“不是流浪吧,咱们是自己人,就为了能一直在一起过日子,香蓉姐23岁了,到了那边我让爸妈托人给她介绍个对象,让她先结婚,费用嘛我们家负担,我不是多了一个姐姐和姐夫了吗?”
想法真好,足见她是个重情义的姑娘。
她又看我一眼说道:“你现在当个假老公,也没啥意思,反正跟假老婆也住不到一块儿吧,你跟我走了,不一定马上跟假老婆离婚,三年很快的,我们可以先准备婚房,等时间到了你这边来办手续,再到那边办手续,马上我们的事就成功了。”
“哎哎哎,妹妹,别这样,这些描述好是好,但离现实远了一点儿,还是面对现实一点好,依我看目前你先回去跟亲人团聚,过一阵子我们这边看看情况,如果香蓉找不到合适的徒弟,开店生意也不好维持不住,就让她到你那边来试试,至于我嘛三年内是不可能离开这座城市的,假作真时假亦真,我们也得当成真的来对待,三年以后再看情况了。不过到时你就没那么一种想法了,因为三年内你肯定遇得到心动的帅哥,到那时把我王宁强忘了,只怕都不想认我了。”
“我向你发誓不会……”
“别发誓别发誓,我是开个玩笑,现在说点实际的吧,你爸既然是个老板,经营一家公司,你去了后就是未来接班人,因为你是老大嘛,你妹妹一直在父母身边,她肯定也学到了生意之道了,瞧瞧照片就知道她很自信的,你到了那边说不定还得向你妹妹学呢。”
她说这没问题,一定会好好学的,虽说要靠自己,但能当个好的接班人也是不容易的,要付出很大努力才行。
看来她头脑很清醒,并且很乐意当这个接班人,我差点说,这才是你要的心态,哪需要再当什么理发店徒弟?
她要回理发店了,我们说好四点半到饭店碰头。
下午四点钟过了我正要去酒店,有人打来电话,是林甜。
林甜劈头就问:“王宁强,你去华穹集团应聘安保了?”
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好像我没有跟你通报过吧。
“那你认为,这次应聘能成功吗,你会到华穹做安保吗?”
“目前还没出结果吧,我也不好说。”
“好吧,我向你透露一个结果,你落选了,他们不会录取你了。”
我疑惑了一阵,想到了原因,“是不是,华穹集团招安保人员,必须到派出所报批备案的?”
“那当然,安保是保卫系统的,要置办必要的警械器具的,还有人员要经过警察进一步考察,确定有资格担当才批准,不然就算他们自己选中的,不符合警方标准也通不过。”
“我明白了,是不是他们报来的名单上是有王宁强的,只是派出所把我剔除了吧?不知理由是什么?”我有点不快。
林甜说不对,他们报来的名单上就没有你,派出所根本没有剔除你,因为我们连你的名字都没见到,怎么就说你不行呢?
“那你怎么知道我应聘了?”
“哼,当然知道,我看到应聘登记簿上有你的大名。”
她怎么会看到华穹的登记簿呢?
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个穆家千金不是跟她长得有点像吗?难道她们之间是什么亲戚关系?
我问:“穆家那个小妹,是你什么人?”
“咦,你怎么知道她是我什么人?你知道她跟我的关系?”
“看出来的,她长着跟你一样犀利的眼睛,说话凶巴巴的口气也跟你一个腔调。”
她火了:“怎么说话呀你,什么叫犀利的眼睛,什么凶巴巴的腔调?这是你说话的风格吗,太损了!”
“哎哎别生气,我只是感到好奇而已,说真的你们俩确实很像啊,是不是表姐妹?”
她承认了,她们确实是表姐妹。
“穆老板是你姑夫还是舅舅?”
“姑夫。”
“那么穆小楼呢,是你表哥吧?”
“怎么,你认得小楼?”她问我。
“打过一次交道,当时还不认识他是谁,是别人告诉我他是穆老板的儿子。”
“你跟他在哪里打的交道?你们属于什么样的交道,是敌是友?”她似乎比较警惕。
“非友,但他似乎有点喜欢挑衅别人。”
林甜的声音一下子大了:“是不是你们打过架了?”
我只好承认了,“是他向我约架的,并且先打碎了别人的镜子。”
“在什么地方?”
“惠香蓉的理发店里。”
林甜哑了一下,问我:“是他把你打了,还是你把他打了?”
“他想打我没打着。”
“然后呢?”
“我让了一下他就一头撞在镜子上,当时头上就起了一个包包,不过你放心,挺小的,他也没喊疼,挺坚强,然后他愿意赔偿理发店的镜子,不过理发店老板很爽快,不要他赔,他感动地走了。就这么简单。”
“你别轻描淡写了,这架一定打得很凶,你没被他揍伤真是幸运。”
“你也知道他打起人来很凶的吧?而且没有任何理由,他想打就打,叫人莫名其妙。”
林甜问我当时在理发店里干啥呢,如果无缘无故的,小楼也不可能见着谁就打吧,一定是有什么方面刺激到他了。
我就说当时在理发店里面的厨房帮女老板煮面条吃。
“这就对了,果然是有原因的,你怎么可以在理发店的厨房煮面呢?他见了当然不乐。”
“怎么,他为什么不乐?”
“因为他喜欢那个惠香蓉啊,现在你明白了吧?是你动了他的菜。”
我不平了,“甜甜,你说这话哪像个警察呀,竟然为你表哥的无理站队,是不是你支持他的蛮狠无理呀?”
“我现在下班了,穿了便装,暂时只是个普通平民角色,我跟你说话也不是以警察身份哪,你不要把我当警察,就当我是穆小楼的表姐。”
“表姐?你比他岁数大?”
“我们同岁,但我比他早出生半个月,平时都叫名字。”
“难怪,你不当自己是警察,是他表姐,说出的话来没天理。”
她呵斥我:“别胡说,我也只是在向你介绍情况,你不是说他挑衅你莫名其妙吗?那我跟你说明理由,我没有说他这个挑衅的理由是正当的。”
我心里霎时好受多了,她没有为篓子的无理站边,一定是了解这位小半个月的表弟是什么德性。
“你跟理发店惠香蓉是什么关系?”她又问。
“上次我来派出所交代过,她是因为我带小哑巴去理发才认识的……”
“对对,我想起来了,为了小哑巴,看来她也不错,乐于助人,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小楼看得中她,她却看不中小楼,你想想一个开理发店的小店主,如果成了穆家的儿媳,这辈子不是发了吗?”
我问她在说正话还是说反话。
“你觉得呢?”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