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琼芳你也太刻薄了吧,马彪是谁呀,是我的债主,还是一个流氓混混,如果不是袁艳出钱,我自己是决不会雇这种人去出气的,正所谓用人不当反伤自身,你也了解这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居然出钱雇他来监视你老公我,简直是条毒计呀。
我冲口喊出来:“搞什么嘛,我反对!”
“你为什么反对?”琼芳倒没有声色俱厉,还算好好地问我。
“就算你要监视我,也要换个正经人嘛,为什么要选马彪?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吗?”我嘟囔着。
“当然了解,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他,也了解你,才这样考虑的。”
我想了想,找到一个借口来反对,“我借了马彪的高利贷,他是我的债主,你叫他来盯我的梢,小心被他利用了。”
琼芳好奇了:“怎么会被他利用?”
我见已经引起她注意,就摇头晃脑说起来:“你想想吧,我是他介绍给你的对吧,他也知道我借他的债靠自己还不清,只能依靠你拿出钱来还,目前为止我还欠他二十五万,如果这笔钱还清了,他就知道少了我这个借债的,对他来说也是一笔损失,因为我的后面有你作后盾,不怕还不清,而他现在放包子不那么容易,也就是生意不好做,他是希望在我身上多榨点钱的,你叫他监视我就让他来得正好了,他肯定利用这个机会来敲诈我。”
“他还会敲诈你?怎么敲诈?”
“他会威胁我,有了什么事要来告诉你,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就会求他开开恩,别告诉琼芳,他就向我要钱,我是给呢还是不给?”
琼芳呸了一声说:“他敲诈你,那是你的责任,你不做坏事,还怕给他捏着把柄吗?”
“到时只怕他会虚造事实来诬陷我,而你肯定又相信他那张嘴,不会相信我的辩解的,我也怕他这样告黑状,就只能迁就他了。”
“你迁就他就迁就他,是你的事呀,跟我无关。”
“怎么跟你无关?咱们协议上写着,你是要帮我还清债务的,马彪也知道这一条,所以他会尽一切手段把我欠他的债往上加,而我呢,反正由你帮我还债,我干吗不迁就他呢?他说要增加十万债,我只要他不到你面前乱说我坏话,肯定要答应的,现在二十五万的高利贷,到时又加到三十五万,好了你给我还清吧。”
琼芳气得举起粉拳在我脑门上摁了一下,嘴里伊伊地发出愤怒的低叫,然后骂道:“王宁强你要脸不,竟然想做个赖皮货?就因为咱们有协议,你就有恃无恐了,反正是我给你还清债,只要马彪提出的要求,你全部答应吧?”
我点点头:“是啊,我当然要答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我遭到马彪勒索,也只好满足他呀,他是你雇的,地位比我高,我当然要听他的话,不然不是不尊重你了吗?”
“你真会这么做?”琼芳问。
“这样做是肯定的,可能还会有更厉害的呢。”
“什么更厉害的?”
“你就不怕我跟马彪私下言和,联起手来对付你?”
琼芳霎时惊叫了一声,“尼玛,你们真做得出来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他是你的债主,你不是说过欠他的阎王债吗,他像个阎王一样凶恶,你怎么会跟他合作?”
“你很了解他,知道他什么都可能干的,为了钱,他可以打我,但也可以把我当朋友,他可以一秒内跟我翻脸,也可以一秒内就对我笑容可掬,刚刚还是仇敌,转眼就可以是利益共享的基友了。”
“看来,男人都是一路货呀,哪来什么义呀情呀,都是虚的,表面可以装成一只可爱的猫咪,背后就是一只穷凶极恶的狼,反咬你一口。”琼芳表示鄙视。
“小姐,那是你先做得过分了吧,我也只是假设假设,其实我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跟马彪这狗日的合作的,你放心好了。”我拍拍胸膛,显示出悲壮情怀。
琼芳终于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扯了,其实说了那么多,只有一件事是真的,马彪来找我,确实想卖一点情报,是关于你跟什么人来疯之间的事。”
“他没找你要医药费?”
“确实提了,但被我骂回去了,我不听他屁话,也不相信你会出钱雇他去打什么架,像你这样一个人怎么会雇人去打架?你根本雇不起嘛。”
这样也好,我确实无钱雇佣马彪,是袁艳出的钱,既然琼芳不相信就正好了。我又问,马彪说我跟人来疯之间的事,他说是什么事?
“问你呢,有没有这种事?”琼芳盯着我。
“我不认识什么人来疯。”我干脆否认。
“可我给了他三千块,他向我讲了全部过程。”
“啊,你真给他钱了?怎么不想想他有可能在虚构事实。”
“别再抵赖了,马彪给了我那个人来疯的手机号,我已经打过他电话了,他什么都给我讲了!”
琼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人来疯是怎么说的?”我急急地问。
“他说你干扰他们演戏,要抢他的角色,所以他对你记了恨。”
“我只是演替身,哪会抢他的戏?完全胡扯嘛。”
“这不是主要的,还有呢,他说你抢了他女朋友。”
我大喊道:“放他娘的屁,他的女朋友是谁?谁是他女朋友?他有没有说名字?”
“说了。”
“谁?”
“珠珠。”
我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人来疯居然有脸说珠珠是他女朋友?
我立刻信心倍增,对琼芳说道:“那你可以打珠珠电话,问问她是不是人来疯的女朋友,听听她怎么回答吧。”
琼芳却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打珠珠电话?”
“向她求证一下嘛,看看人来疯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用求证,我自己知道,不可能。”
我总算放下心,喘了一口气说:“你也不相信吧,他完全是信口开河,珠珠要是知道了,不知要怎么喷他,做他女朋友?简直是梦里做皇帝。”
琼芳看着我,声音却显得更冷了,“但他的话不是完全错的,至少有一半是对的。”
“哪一半?”
“你抢了珠珠。”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怎么抢了珠珠?是抢了她的钱,还是抢了她的项链,抢了她的车?”
“不是抢东西,是抢了她这个人,当然这个抢,也不是说你强抢,而是粘着她了。”
琼芳用了个“粘”住,什么意思?难道在影视城我被珠珠搂住,她的前胸贴着我,这一幕让琼芳看到了?
如果只是这个,我也不怕,又不是我去搂珠珠的,是她搂我的,当时我两只手还像企鹅一样垂着的,显示我很安分守己。
我说我没有粘过珠珠,顶多在影视城碰上,说说话而已。
“说说话?你们上了一辆车,开出影视城,有木有?你们的车进了城,开到华阳小区,有木有?你们下了车,进了38幢502室,有木有?”
怎么她全知道?
忽然间我想到,当时从影视城开出,我曾发现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也提醒珠珠这辆车是不是跟踪我们?但珠珠认为不可能,后来进城后这车也右拐了,没有再跟下去。
难道这辆车里的人,就是琼芳雇的吗?
我提起这辆车,琼芳劈头说道,这辆车是她的,她就在车里,一直跟踪珠珠的车开到华阳小区,而且还见我们进了楼为止。
我说这辆车我怎么没见过,你的那辆不是宝马吗,可这辆车不是嘛。琼芳说这是她结婚前买的车,没用过几次,又买了一辆宝马,这辆旧车锁在别墅对面的一个车库里,这次是因为宝马车送去保养了,才开的这辆旧车,但正好派上用场,竟然完美地跟踪了我们。
可是珠珠怎么也没看出这辆车来呢,她应该熟悉这辆车的型号和牌照吧。琼芳说这辆车因为手动挡,买来后她嫌不好驾驶,平时开得很少,她还有一辆自动档的开得多,所以珠珠只认那辆自动档,忽视这辆手动档了,再加上现在她一直开宝马,珠珠就没想那么多。
要是当时珠珠脑子里多转个弯,认识到可能是琼芳开着原来那辆旧车在跟踪,我们也早就采取应对措施,不至于钻到她的租所里发那一阵骚了。
但不知琼芳了解到什么程度?
我还是老实承认,珠珠确实开车捎我回城,我也去她那儿坐了坐。
“坐了坐?怎么个坐法?”琼芳问。
“就是随便坐坐,喝几口茶,聊了聊天而已。”
“你们聊什么了?能详细说说吗?”
我能详细说吗,就说珠珠都把连衣裙脱了,要跟我一起去洗澡,她还扯了我的裤子,并问我是想马上就干呢还是洗了澡到床里一边看片片再一边干?
当然不可能这么说。我嘻皮笑脸的说,珠珠跟我聊的就是演戏,她问我知不知道琼芳现在会在哪个剧组,演什么戏,如果演女主角,男主角会是怎么一副样子,是俊男还是丑男,是小鲜肉还是老松树皮?
“珠珠跟你聊我?”
“对,聊你。”
“如果要聊我,为什么她不送你回我家,我们在一起一块儿聊呢,偏要把你弄到她那个窝里去,她就一点私心杂念也没有?”
“没有吧,她跟袁艳一样是你的好朋友,你总理解她们吧?”
我抛出这个强大盾牌,让她的矛无法再刺下了。
她撇撇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所谓闺蜜,也许会成为你最危险的情敌?”
“情敌?你把她们看成情敌?”我高兴了,她能说情敌,就等于说我是她情郎了。
马上她醒悟到了,拉下脸喝斥:“这只是个比喻,如果我真的结婚了,那么按她们现在的态度,就可能挖我的墙脚,而你如果真是我老公,那又怎么样,现在事实摆出来了,你就是个在蜜月里就可以跟别的女人暗度陈仓的货,而且是跟我的闺蜜。老实承认吧。”
我大喊冤枉:“不管我是不是你真老公,我都没有跟别的女人暗度什么陈仓呀,没有跟你的闺蜜来真的。”
“你敢说,你还是清白的?”
“当然清白。”
“有没有被污染?”
“没有,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被污染过。”
“好,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谈这个事,现在,你把裤子给我脱了。”琼芳说。
“做什么?”我忙问。
“我要检验检验……”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