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能果然对琼芳这个女儿是轻视的,本来作为父亲是要全力替女儿操办婚礼,谁家的父母不是这样呢,如果他确实在非洲投资实在走不开,那也情有可原,可他却一直呆在外面不回来,得知女儿有对象了,要结婚了,他更不想回来。
但在我和琼芳结婚后,他却往家里打电话,在我接了电话时,他又对我很客气,很亲热,我当时差点以为这是个好岳父,不是什么不疼女儿女婿,可后来才明白他确实喜欢我,强烈希望我当他的真女婿,也就是跟假女儿离婚,跟他真女儿结婚。
如果我把这事跟濮天曜直说,他一定气得七窍生烟,大骂吕大能想得美,在挖他亲女儿的墙脚。
他还刚刚苏醒,我就不拿这事来刺激他了。
可濮天曜却完全没有刚醒过来太累的样子,他只想一个劲地跟我说话,要了解更多的事情,同时也要把他的心情尽快让我知道。
他对我说,早在几年前,他就有一个想法,要把琼芳拉回到濮家来,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亲女儿,不能再呆在吕家,在吕大能这个不疼女儿的老头膝下当女儿。
不过当时琼芳还只有十几岁,还很难对自己的事作主,不敢答应他的要求,现在琼芳都结婚了,不能再拖,这件事应该马上就办。
“宁强,正好你今天来了这里,我很高兴,我就把我的计划先对你说了,你回去后就跟琼芳商量一下吧,如果你们都说好,那么我一出院,立刻把你们接过来。”
我小心地问:“那燕燕和濮阿姨怎么办?”
“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吕大能其实跟我的想法一样,他是要叫燕燕到吕家去的,女儿要去,娘也要去,我们的婚姻都要重要组合,这是一次天翻地覆般的动作,正因为动作太大,所以在以前大家都不敢动,担心要出现什么不利局面,产生副作用,但现在我生过这次病,我感悟到了,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我必须正视现实,把该做的事努力做起来。”
“你早就猜到燕燕会去认亲爹?”
“是,这是肯定的,还有我老婆也会过去,当然黄梅,也就是你岳母,要到我身边来,这样大家都名至实归,相爱的在一起,不爱的就分开。”
好家伙,原来不管吕大能还是濮天曜,都有同样的想法。
事情变得简单易行了。
但如果真实现了,那我就成了濮天曜的女婿了。
哇噻,吕大能的愿望要落空了。
从我内心来说,吕大能和濮天曜,他们能力相当,都是有实力的企业家,不分上下,而他们对待我的态度也好像差不多,吕大能是真心看好我这个女婿的,濮天曜现在刚看到我,就好像对我印象不错,眼睛才睁开就跟我说那么多,把他的心里话全抛出来,好像我就是他女婿,可以放心说话不用顾虑。
虽然这样,不过鉴于濮天曜以往的表现,我对他的人品还是不够完全信任,他在生意上很圆滑,生活上也很圆滑,连老婆的尊严和幸福都不管,只顾自己跟别的女人去风流,这样的人是不是可靠呢。
其实我在这件事没什么选择,选择权在琼芳手上,她愿意回濮家,我就做濮家女婿,她不愿回濮还想呆在吕家,那我就继续做吕家女婿,不用移换岳父。
不过琼芳就算呆在吕家,她跟我的关系,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呢,我跟她结婚时,吕家爸不参加,也就是不赞成不支持也不反对不干涉,但现在他明显要插手了,要扭断我跟琼芳的婚姻,把我挖出来再贴到他亲女儿燕燕身上去。
可能燕燕早就跟他有联系,把她的心思跟他讲了,他才决定亲自出马帮亲女儿一把。
所以我跟琼芳留在吕家,恐怕日子不见得好过了。
我夹在两个女儿中间,跟哪个作夫妻也不完美,继续跟琼芳吧,吕大能不满,燕燕不乐意,如果跟琼芳离婚再跟燕燕吧,琼芳可能不答应,拿出协议来遏止我。
内心里我当然死守琼芳的。
这时濮妈从病房外进来,听到我们在说话,立刻显露出很吃惊地表情,随之装出惊喜的样子,“啊呀天曜,你醒过来了,阿弥陀佛,真是要感谢老天呀。”
濮天曜哎了一声,无限感慨地说:“我终于醒了,确实在感谢老天,我濮天曜命不该绝,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实现呢,今天一睁眼就看到我的亲女婿,我就知道我的计划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亲女婿?他是王宁强,是吕大能的女婿,怎么会成了你的亲女婿?”濮妈有些意外,因为濮天曜昏迷之前根本就不认得我,他也从没有提到什么亲女婿,怎么现在一睁眼就把王宁强认作亲女婿了。
我赶紧打圆场,说濮叔是在说笑话,轻松轻松而已。
濮天曜很认真地打断我:“不是开玩笑,本来就是事实嘛,以前我们都隐忍着,不想让事情发酵,但总这样拖着也不好,还是索性把事情全摊出来,大家一起来解决吧。”
濮妈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反而似乎松了一口气,有点喜悦地问道:“怎么,你已经有这个考虑了?”
“不是现在才有考虑,一开始就这样考虑的,只是一直拖啊拖的,现在拖到两个女儿都大了,琼芳都结了婚了,还拖下去有意思吗,她们两个孩子,该是谁家的就是谁家的,不要再寄生在别人家了,让她们都回到亲爹身边吧。”
“她们各回亲爹家,我们两个当妈的呢,你想怎么解决?”
“一样嘛,你肯定愿意跟着女儿走,到她亲爹家去,黄梅也愿意跟着琼芳走,到我这边来。”
“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还在担心你不同意,其实吕大能也这么个意见,所以这事只要你同意了,就好办了。”濮妈显得很高兴。
“我当然同意啊,我是怕你们有顾虑。”
“没有顾虑了,这事就可以这么定了,但有一个事,必须得先跟你说清楚。”濮妈说着脸色严肃了。
“等等,让我猜猜是什么问题,一定是关于女婿吧?”
濮天曜竟然一下子猜到了。
“对,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宁强确实是跟琼芳结婚了,但这是一桩什么样的婚姻,你清楚吗?”
“婚姻就是婚姻,当然是正式婚姻,正常婚姻,要相亲相爱,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嘛。”
“可惜呀,他们不是正式婚姻,也就不是正常婚姻,他们是不是相亲相爱,你可以问问你亲生女儿。”
“这还用问吗,我女婿就在这里,他肯定承认是好婚姻,小夫妻俩很相爱嘛,宁强对不对?”
我点点头。
濮妈朝我露出一个微笑,意味深长的,“不是有句话,婚姻好像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脚趾头知道吗?宁强这双鞋,不知琼芳穿着是不是合脚,是不是硌疼脚趾头。”
濮天曜唔了一声,有点得意地反驳老婆:“他们小两口的事,我看你就不必要操心了,脚趾头疼也好,不疼也好,反正这鞋是穿上了,他们也没想再脱下来,马上要穿着这双鞋走到我家来喽。”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事,宁强跟琼芳的婚姻,是虚的,只是一个形式,所以为了双方真正的幸福,我们有责任,有义务帮他们打破这个桎梧,把他们解放出来。”
“什么,桎梧,亏你说得出来,他们好好一对小夫妻,被你这么一说好像很垃圾了,你这个女人就是不厚道,说的什么话,要是放在以前我就……”濮天曜两眼露出凶光,但因为体质还虚弱,只好不说了。
濮妈呼地站起来,态芳也很坚决地说:“这事不由你管,你根本屁都不懂,王宁强是因为借了外债,被逼得无奈才跟琼芳结婚的,可是你的亲女儿根本没把他当真老公看待,从来强扭的瓜不甜,王宁强应该和我女儿燕燕才是真正的绝配,他们才是相知相爱,平等相处,双方没有地位上的尊卑,我女儿不像你女儿那样自以为是,居高临下,傲视一切,我女儿是善解人意的,坐家招夫,会很疼这个老公,而你亲女儿对王宁强做了什么,你想都想不出来,这样的冷血女,怎么配拥有一个好老公吗?”
哇噻,这对夫妻当着我的面就开火了。
特别是濮天曜,才从死神边缘归来,那副脾气依然是那么霸悍,本来刚醒过来,应该好好稳定心态,好好调理,把身体完全调养好,再来计较好些鸡零狗碎的事,可他倒好,一睁眼就跟老婆斗上了。
他们平时的形态是什么样,从这里就完全暴露了。
我连忙给他们和稀泥,叫濮叔你还是养身体要紧,关于女儿婚姻的事,可以慢慢讨论,我和琼芳自己也要研究一下的,你们在这里争,可能一点用也没有,连我自己也不能保证会是什么决定,你们还争什么呢?
他们总算听懂我的话,平静下来,濮老板闭上眼假装养神,而濮妈朝我打个手势,叫我到外面说话。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