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袁艳在席子上坐着,我只好站着,而且还不把门拉上,给她一种我们要开门说话的感觉,其实整个屋子里又没有第三人,开不开门无所谓,我只是表示下姿态,咱们还是光明正大的说话吧。
袁艳却叫我把门关上,再拍拍她身边的席子叫我坐下来。
我勉强把门关上,却不敢坐下去,就说我还是站着吧,你想聊什么就聊吧。
不是我要当吃素的猫,实在因为她是琼芳的闺蜜,而琼芳是我的财源,我的债要靠琼芳来还清,在合约结束以前,我不能违反合约。
袁艳也是富家小姐,她只想跟我玩这玩那,哪里理解我这个穷刁丝欠下巨债的恐怖啊,要是你真的看中我也很简单啊,去马彪那里说,王宁强欠你多少钱,我全包了,然后一转账全解决。
但你会吗?你不会,只想花几个小钱就玩我,那是要坏我大事的。
我不上当,哼!
袁艳坐着我站着,她直直地看着我,从上到下打量,样子贼头贼脑的,嘴角边还洋溢着色迷迷的笑。
我决定给她泼一点冷水,降低一下她眼下的色念,就苦丧着脸抚着背说疼,被汤锅的人打得太狠,全身都没力气。
袁艳却撇撇嘴表示不信:“别喊疼了,要是疼的话怎么一个人躲着乱折腾,玩坏我一条雷丝?分明你不是疼而是闷骚。”
我说就因为浑身不舒服我才折腾的,就跟以前的人抽大烟一样,是为了提提精神忘记身上的某些病痛,缓解一下嘛。
“算了你别狡辩了,我不否认你挨了打,不过看起来那些消肿止痛的药还是很给力吧,你脸上好多了,不再是猪头了,身上嘛一定也好多了。”袁艳揭穿我。
“身上是好些了,但国恨家仇在心头,让我怎么舒服得了?”我握着拳头做了一个悲愤的表情。
袁艳点点头:“国恨家仇就太夸张了,你吃了亏倒是真的,这不,我就是想跟你谈谈这方面的事情。”
“你要跟我谈什么?”
“当然是怎么给你出气呀。”
听到这句话我眼睛一亮,忙问:“是真的?你想帮我出气?”
“哼,你以为我进来,想对你做什么?别把人想歪了,玩笑归玩笑,正事是正事,你吃了汤锅子的亏,我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吓了一跳,“见死不救?有这么严重?是不是你也夸张了?”
袁艳皱了皱眉,“你说话夸张不等于我也夸张,我这样说不是危言耸听,他这个人很难把握,你看看他叫好几个人围攻你就知道,他心狠不狠?你再想想当时他在芦苇里捉到的不是水蛇而是毒蛇,也可能一样把蛇往你脖领子里丢!”
听她这一说我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脖子后拔凉拔凉,想想丢进衣服里是一条五步蛇会怎么样,说不定我现在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甚至可能没到医院就小命呜呼了。
袁艳又分析说:“他叫黑哈这些人围攻你,可能叫他们把你往死里打的,只是黑哈他们还没他那么狠毒,打起你来还是下手不太重,要是出手很重你还能爬起来吗?随便一脚就让你断根肋骨了。”
有道理,袁艳的分析句句是实,当时黑哈踢我时没用脚尖,只用脚掌,可能他怕脚尖会踢断我的骨头,用脚掌也是装装样子,让几十米外的汤锅子看到而已吧,他们几个还是不敢把我打成重伤。
我问道:“你认为汤锅子把我整到这个程度,知道了我没有大伤,他还不甘心,要再对我下手?”
“肯定不罢休的。”
“还怎样,难道要杀了我?”
袁艳摇摇头:“这事真的很难说,要看他发作到什么程度。”
汤锅子的凶恶我是领教了,但他真会凶到要把我杀掉的地步吗?不可能吧?
袁艳看出我的疑惑,换了一付口气说:“不管他以后还要怎么样,反正目前他已经对你动手了,在钓鱼场他搞了暗箭伤人,虽然不那么黑,但也三次伤害你,已经够损的了,还叫了人在公交车站点围攻你,把你打成猪头,仅仅这几桩,你吃的亏够大了。”
“是呀,这个王八蛋真的太损,居然三更半夜用弹弓去砸琼芳家的窗玻璃,还弹进一个纸团写着我的名字,叫我小心点,让我在琼芳面前解释不清,搞得我好像在外面结下巨仇一样。当然如果我真得罪了他,他这样做我也没话说,可我没有得罪他,活活被冤枉!”
袁艳伸手拉我一下,我只好在她旁边坐下来。
我不敢坐在她对面,怕目光忍不住向不该看的地方瞟,因为我站着时看不到的,坐下来就一目了然,会扰乱我的激愤的。现在我一门心思在恨汤锅,美女的那点重要性也放在后面了,只想听袁艳怎么帮我出气。
袁艳说道:“我说过这就是他的性格,他认为你是他的冤家,你就是他冤家了。”
“他把醋罐子向我头上扣,真他妈没天理!我又不是真的做你男友。”
“是的他没天理,我跟你是同仇敌忾呀。”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我眼巴巴地看着她。
袁艳微笑地看着我:“以毒攻毒!”
我似乎有点听明白,但又不是明白得很彻底。“以毒攻毒……谁是那可以攻毒的毒?”
“你怎么忘了,曾经问过我谁跟谁,哪个更牛?”
“马彪?”
“没错就是他。”
“你是说,让马彪去跟汤锅子斗?”
我先是有脑洞大开的感觉,袁艳的所谓以毒攻毒就是利用马彪去战汤锅子,帮我出气。
但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马彪怎么可能帮我去出气?
我向袁艳苦笑了一下,说:“你的这个办法,理论上可以,但恐怕很难实现吧,马彪是什么人啊,放包子的,我还欠他二十多万没有还,那些钱还在利滚利,过几个月就可能涨回到三十多万了,他是我的债主,我是他的欠债人,他来欺负我倒容易,怎么可能出面去帮我向汤锅讨公道?”
“马彪放包子是为了什么?”
“当然为钱。”
“他向你讨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很凶恶,很暴力。”
“为了钱,他就可以很凶恶,很暴力,这不就是他的特点吗?”
我忙问:“你是说给他点钱,让他去找汤锅子,替我复仇?”
袁艳稳稳地点点头。
我一脸的无可奈何:“办法倒是好办法,可我哪来的钱雇他去当打手?”
“这个你不用操心,有我呀。”袁艳拍拍她饱满的胸膛。
这正是我要的话。
但我仍不放心,试探地问:“你愿意先借给我一笔钱,给了马彪去替我出头,让我以后慢慢还你吧?”
袁艳又朝我皱眉,“你是听不懂还是假傻,我哪句说是借你钱了,跟你说吧,这次汤锅子的行为,不只是伤害了你,也把我惹毛了,以前他只是纠缠我,我也不好跟他来硬的,想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慢慢放弃对我的纠缠,大家不用撕破脸皮,可是他做出来的事实在太不人道了,我要是再不给点厉害瞧瞧,他是不会收手的,所以这次不用你出力出钱,都由我来。”
我这才放心了,看来白富美不是好得罪的,发起狠来也是要反击的。
然后她又说,这事给我摆平后,我是不是应该谢谢她一下?怎么感谢她,还是早点想好哦,一边说一边稍稍抬起右脚,脚尖往我裤腰带部位伸过来。我也不好避让由她蹭了几蹭。
不知不觉间天快要亮了,袁艳果然就在席子上一躺,一边打呵欠一边说咱们还可以睡一下,一个小时后起床。我不敢躺下去,她就把一条腿翘到我肩膀上,我故意叫了一声疼,把她吓一跳只好放下来。
我就靠着墙打了个盹,醒来时发现袁艳不在小间了。
她在涮牙洗脸。我站到镜子前照看一下,脸上的肿明显消退了,但还剩下一些乌青的痕迹。
袁艳说我的伤好得真快,我却说这些乌青色可能半个月才看不出,这是汤锅子在我心头留着的仇恨。
“放心吧,我们马上去找马彪,叫他今天就去行动。”袁艳昂然地说。
袁艳就一个人去找马彪了。我到一个公园的茶馆里泡着,等待袁艳带来的好消息。
快下午了还不见袁艳打来电话,我忍不住了给她发微信,问情况咋样了,有没有找到马彪?
袁艳只回了一个两指叉开的表情,表明一切OK!
说明她不仅跟马彪见面谈了,马彪也接受了这个任务。
我美滋滋地等着前方传来胜利的捷报。
然而就在这时我收到一条微信,是马彪发来的,问我道:“王宁强,你说,是谁派我去找汤锅子复仇的?”
我觉得莫名其妙,明明袁艳找到他了,不是当面向他说了吗,他怎么给我发信来,问这样一个问题?
我回信问:“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
马彪回道:“袁艳找我了,我也答应她了,但我要确认一下,我是替袁艳干事呢,还是替你呢?”
我问:“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是袁艳叫你去的,你去好了,干吗还要来问我?”
“当然不一样,如果是袁艳叫我去的,我会用一套办法,如果是你叫我去的,我会用另一套办法。”
我心想他搞的什么名堂,居然还有两套办法?
我问道:“那要是袁艳叫你去的呢?”
马彪回复:“我会跟汤锅子谈判,让他以后别找她了,我们不动手,动动嘴就能解决的。”
“那要是我叫你去的呢?”我又问。
“当然就要动手了,因为你被他打了,男人之间嘛,动嘴就没劲了,还是要靠拳头来比高低,你说是不是?”
“要是袁艳叫你,我也叫你,我们俩一块叫的你呢?”
“袁艳就是这么说的,但这不行,我只能替你们其中一个去搞定,因为有两套方法只能用一套,不是为她就是为你,你说说,到底为哪个?如果为她,就没你什么事,我不会去对汤锅子动粗,可能还跟他交朋友呢。”
我有些愣了,感觉马彪在搞什么花招,哪有这样多的想法,叫你去打人你就去打吧,居然还问是为我去还是为袁艳去,看人下菜呀?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