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似乎也挺乐意为我们两个人服务的,而且当她见到我时两眼放光,脸上红霞飞起,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可能她更愿意把我当服务对象吧,比竟黑皮旦露着的背精瘦的,按摩上去手感不好,疙疙瘩瘩的,看我这身板结实但不黑粗,女人也不喜欢皮骨类吧。
她竟然停下给黑皮旦的按摩,跑过来拉着我的胳膊,亲热地动员:“虽然要加点钱,但也不是加一倍,给你打个折好了。”
“多少钱?”我问。
“那要看你点哪样服务了。”
“就是像他那样按摩一下腰背嘛。”
“他是全套哇,不只是按摩腰背。”
“什么是全套?”
“这个……你问问他好了,他知道的。”
黑皮旦就抬着头朝我嚷:“王宁强,看来你真是个外行啊,什么全套服务你都不懂,真是太冤了,这次你就放开吧,啥都别问,人家服务小姐给你啥服务你就享受好了。”
我问做个全套多少钱?小妞说两千块。
“这么贵,够我吃一个月快餐啦,皮旦还是你做吧,我宁可平时吃饭多加点荤素。”
黑皮旦嘿嘿一笑:“你放心,不管是享受什么服务,你都不用自己掏腰包。”
“那也不行,又是你买单,那个租房就是你付费的,我不能老是蹭着你,住所还是必需的,反正你一个人是这个租费,住两人也是这个费用,不会因为我而多花费的所以我心安理得住了,但这个服务就不行,你一个人享受是一份钱,我再享受你就多出钱了,我还是给你省了这笔开销吧,再说你在电话里急着说有事叫我来,不会是来享受按摩吧,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我谈,我到外面等着,你做完了出来咱们马上谈。”
我说完就要出去,黑皮旦叫住我,嘻皮笑脸地说:“我还没说完呢,这次费用,也不是我买单,是别人买的,所以你不用替我省着钱了,好好享受吧,按摩好了咱们再找个地方喝酒,一边喝一边再跟你谈事。”
我茫然地说:“看你这样子,那事不着急呀,可电话里你说得十万火急的,吓得我以为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火急火燎赶来,可你却好像是在水里的鱼儿,悠哉游哉的,玩什么神秘呀?”
“确实有很神秘的事要告诉你,不过既然你都来了,不必那么太着急了,容我们先快活一会儿,然后再商量要不要干一件大事儿。”
一听是大事儿我就紧张起来,不会又是他以前的老套路,要搞什么绑架吧,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死心,这次被警察弄进局子里吃了几天饭难道还不够吗,非要真把自己搞进去才算完?
不过我不会当着按摩小姐的面提这种事,不然这小妞听到了,会以为我们真的是两个绑匪会去干绑架勾当,如果暗中去报了警,那就无风起浪,没事找事了,虽然我是不会受到怀疑的,有胡星海在,他不会凭白无故认为我干绑架,但对于黑皮旦可能就增加了一层被怀疑,以后有什么绑架案发生,警察就不由得把他纳入怀疑对象,他就惨了。
我指着扑在按摩床的黑皮旦,对按摩小姐说,你就给他一个人服务吧,我到外面抽支烟再说。
然后我就走出了按摩室。
到外面当然不是抽烟的,我已经把烟扔弃了,奉的就是老婆的命令,她特别讨厌烟味,我不想增加她的讨厌。所以只能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
然后坐在一个花坛前,拿了手机上网看新闻,有一条本市新闻跳入我眼帘,其实也不算新闻,只是本市的城市论坛上有人发的一个帖子,内容就是天曜集团老板濮天曜病况问题。
帖子本身是讨论濮天曜究竟得的什么病,综合了各种传闻,有说是脑血栓的,有说是心肌梗塞的,有说是嗑药过量的,还有的提到他曾玩小姐,可能大概也许是兴奋过度才栽倒的。
主帖其实不重要,一个大老板的病情牵动很多人的神经,引发各种猜疑是很正常的,就好比一些明星发生的绯闻一样引人入胜,不管是不是认识只要知其名就有发些评论的冲动,连我都想留个言,发个评论呢。
一般一个话题能引起广泛讨论,那么这个热门话题最精采部分不是主帖而会是回帖,由于人们可以匿名回复,所以其中就可能有某种知情者忍不住透露那么丁点信息,这些看似平淡的回复倒才是信息量巨大,很关键。
所以我一条不漏地查看那些评论,确实有人证明濮天曜是在玩小姐的时候,栽在小姐的白肚皮上的,言简意赅,引发很多人求真相,但回帖者看来很老到,点到为止,才不会唠唠叨叨讲细节,一句据说就概括全部了。
看到这儿我还不是很在意,因为我也是看个热闹,打发打发时间而已,别人怎么评价濮天曜,我一点不在乎,可是偏偏有一人的回复,让我一惊,那人只有一句话:应该快了。
这句话有点没头没脑,谁快了,快什么了?
有人就问他是嘛意思?
那人就加了三个字:快醒了。
快醒了?谁要醒了,濮天曜吗?
下面还有人在不断地追问他,试图搞清他是开玩笑,还是有确切信息。但那人不再回答了。
我对这条信息很重视,不认为是有人无缘无故说一句没名堂的话,肯定里面有某种信号,关键是不知道这条信息是何人所发,如果不是知情者,何必要提这么一句呢,那么哪些是知情者呢?
当然不少,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跟濮天曜有特别关系的亲朋好友,医生护士在替他看病,当然掌握第一手资料,那些亲朋好友时不时去医院探望一下,可能向医生咨询一下,而医生提到可能快醒了吧。
但快了也有可能是快完蛋了,究竟这个快了是指好还是指坏,根本就没个说明。
我想起燕燕前不久跟我说过,医生认为她爸爸是能够醒的,情况正朝着有利的方面发展,医生一般只会强调坏的一面,总把病情说得严重一些,谁敢说得好呢,万一没好就扯不清了,会被家属抓住把柄的。
结合医生的话,现在有人说应该快了,十有八九是指濮天曜的昏迷快要结束,要醒过来。
不知黑皮旦有没有注意到这条消息?
我一直为他感到担忧,如果他姨夫濮天曜醒了,他搞假绑架的事就要露馅,他姨妈估计不会对他怎么样,顶多以后对这个外甥绝望,不再理他了,但也不可能去告发他吧,至于濮天曜的态度就难说喽。
会不会雷霆震怒,把他给告了,这个傻瓜就再次被警察弄进局子去吃看守饭,一荤两素改成两荤一素了,实际上跟三素差不多,里面有几片肉片都跟米粒大小,你吃牢饭还讲究色香味俱佳,量足可口?
饭菜是小事,年纪轻轻就坐几年牢,出来是个刑满释放人员,牌子臭了,知道你底细的以后像防贼一样防你,这辈子算那样了。
他对我是讲义气的,所以我对他也讲义气,真心不希望东窗事发后他去坐牢。
从骨子里说我不希望濮天曜醒过来,就那样昏着吧,最好结束了更好,不过另一方面,濮天曜却是琼芳的亲爹,我要上琼芳就等于在上濮天曜的女儿啊,真正的岳父是他才对。
哪个女婿希望岳父死掉,除非这个女婿在觊觎岳父手中的权力和资产,但我没想要那么多,我要的只是琼芳,倒希望濮天曜醒过来,万一他喜欢我呢?
吕大能倒是也喜欢我,可他的要求有点奇葩,竟然动员我跟琼芳离婚,跟燕燕结婚,那不乱了套。
我很想去医院亲眼看一看,百闻不如一见嘛,反正要等黑皮旦享受完,也不知啥时候呢,先去一趟医院吧。
我坐上公交车赶到医院。
在医院门口正好碰上了濮妈。
她一见我就把我拉住,看样子她这几天也没多大辛劳,没见消瘦,各方面都挺好的,而且依然对我很亲热。
“宁强,你怎么来了?”她明知故问。
我说来看看濮叔,是不是好点了?
“唔,燕燕跟你提过了吧,医生说的,可能这几天就会醒过来。”
濮妈说这句话时没什么冷热,好像在说天气是阴是晴一样,正常情况一个女人说起老公,总有点感情色彩吧。
她心目中的濮天曜是个无情汉吧,先跟黄梅去滚了床单的,然后她与吕大能一起忍无可忍才粘到一起的。
这样的夫妻也不知道二十多年怎么下来的,没感情还过个鬼啊,为什么不早占换岗呢,也省得我至今都无法确定谁才是我真岳父了。
濮妈很明显不想展开这个话题,她甚至都不准备让我去病房里瞧一眼濮天曜,把我拉到住院区的院子里,在花园走廊边上坐下来,压低声音问我:“宁强,你想好了没有?”
“想什么?”
“这次你不是带着燕燕去了凉西吗,大能都跟你谈过了,你愿意跟燕燕结婚吗?”
她问得太直接了,倒让我手足无措。
“阿姨,这事怎么说呢,我现在是琼芳的老公,怎么能跟燕燕结婚呢?”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