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姗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睁开眼,她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的灯,怔怔出神,被子底下的身子是光着的,枕边早已没有人。
她不知道昨晚有没有让蒋南生高兴。第一次的惨痛历历在目,以至于她半天都放不开,身体绷得象一块铁,蒋南生又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迷糊中,她听到他嘶哑的怒吼:“你是死人么?”
再后来,她的记忆就模糊了,倒也没觉得很痛,就是时间太长,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没完没了,她疲惫不堪,腰都差点让他压折了。
所以,应该是不高兴吧,丛姗闷闷不乐的吁了一口气,用被子裹着自己去浴室。
等她收拾好,拿起手机一看,顿时瞪圆了眼睛,居然已经下午了,医院,丛桦……她撒腿就跑。
到了医院,丛桦已经移进了普通病房,三人间的病房,屋子里挺热闹,另两床的病人家属都来了,正摆着小桌子吃饭,丛姗急匆匆的来,什么都没带,不过丛桦这会也吃不了什么,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靠窗的小床上,闭着眼睛,孤单又可怜。
丛姗鼻子一酸,忙走了过去,把小包搁在床边的小柜子上。
些许的动静,丛桦立刻睁开眼,见到她,显得很高兴,只是声音里透着虚弱,“姐,你来了。”
“别动,”丛姗在床边坐下来,“感觉怎么样?”
“还行。”
“想吃点什么吗?”
丛桦摇头,表示没胃口。
“你刚动了手术,只能吃流质,姐去买份汤来,好歹填填肚子。”
丛姗起身要走,丛桦拉住她的手,“姐,别走,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在这坐一会就好。”
丛姗眼睛红了,反握住弟弟的手,“对不起,小桦,姐说过要陪着你,结果有点事耽误了,你怪姐了吧。”
“不怪,我知道姐忙,”丛桦轻声说道:“姐太辛苦了。”
到底只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说不出的委屈全化成酸涩,一阵阵往上涌,丛姗极力忍住,强颜欢笑,“只要小桦快点好起来,姐不怕辛苦。”
姐弟俩又说了一会话,丛姗便出去买吃的,丛桦本不想让她离开,刚动完手术,醒来的时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那种孤独和难受让他变得有些黏人,但听说丛姗还没有吃晚饭,他便不作声了。
丛姗在路上给李主任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些术后的情况,知道一切都好,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又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她买了两块蛋糕当晚餐,给丛桦要了一份排骨汤,拎着回了医院。
先喂丛桦喝了一些汤,她吃完蛋糕又把排骨捞出来吃,嚼得嘎嘣响,这个时侯,所有的不愉快都被她丢到一边,享受着和弟弟在一起的温情时光。
听说丛姗晚上不走,丛桦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姐,你还是回去睡吧,这里吵,睡不好的。”
“我请了假,明天可以在医院陪你一天,晚上就不走了,咱们没请护工,你这里得有人看着。”
“我又没什么事。”
“尿袋满了不用倒啊?”
丛桦脸红了,“叫护士就可以。”
“姐姐在,就别麻烦人家了,她们也挺辛苦的。”
丛姗到护士站租了一个躺椅支在丛桦的床边,睡上去试了试,笑着说,“还挺舒服的。”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也没在意,接起来喂了一声。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你在哪?” 我在深渊你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