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舅奶奶家就是我家隔壁,他刚来时脾气真的不好不好不好不好,经常摔碗不吃饭,还非得要顿顿吃肉,他父母把他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不让他吃肉。
每天的青菜让他的脾气更不好,但他依然没有瘦,还是那么胖嘟嘟的,胖的眼睛都只有一条线。
我很喜欢去逗他,虽然我比他小,但是他跑的没我快,我打了他就跑,他就追着我跑。
“死平果,你给我等着,等我追到你了,就让你嫁给我,我天天让你吃青菜,天天让我打。”
这是叶之然最喜欢说的话,可是他从来没有追到过我。
他在这里呆了两年,他爸妈又要带他回城里,分开的那天,他把他最喜欢的大白送给我:“我不在,你看到大白就像看到我一样。”
“那我叫你小白吧?”我紧紧的搂着大白笑嘻嘻的对他说。
“可以,那我就叫小白,不过,你要嫁给我。”叶之然嘿嘿的说。
我不想在离开时还打他一顿,就说:“等你追上我时再说吧。”
他带着那个好字离去,后来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唯一证明我们是朋友的,就是他十二岁时,我们俩拍的合影。
大凶姐车上被撕掉的另一半的人是我小时候。
“平果。”
小白的声音响起,我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上好的菜早就冷了。
我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坐。”
小白拉开椅子坐下来:“怎么了你?”
看着眼前的小白,根本就没有当年小胖的一点点影子,我轻轻的问:“当年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瘦?”
小白夹菜给我,听了我说的话,手一僵,随后对着我浅浅一笑:“没什么,被饿死鬼上了身,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不对啊,饿死鬼上身,是要吃到肚子爆,你为什么会这么瘦。”我不懂。
小白很淡然的说。
当年,小白跟着父母回家后,父母就离婚了,小白跟着妈妈,妈妈没有多久又嫁了,嫁给一个姓白的男人,妈妈给小白改姓为白之然,小白却非得要叫白小白,不然就不改姓。
我把菜夹在嘴里,来躲避小白的视线,他因为我那时的一句玩笑话,竟然改名为白小白。
很好笑的名字,可我却笑不出来。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那年放暑假,小白偷偷的来找我,怕被父母发现走了小路,没有想到被饿死鬼上了身。
他回家后就开始大吃特吃,就如我说的一样,饿死鬼是要一直吃不停下来的,小白也没停下来,一直吃一直吃,吃到把肚子撑爆了。
在医院里,医生建议割胃,因为种种原因,小白的胃不好。
小白割了胃,被这么一折腾,他乖多了,也慢慢的瘦了下来。
警校毕业的小白从T市来到我这个城市,应征了驱魔警察。
我静静的听着,再听着,
小白送我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坐在车上,小白看向前方对我说:“人鬼殊途,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我默默的拉开车门下了车,回了别墅。
史诗和付新还在恩恩爱爱,我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阳台上看到小白的车子还在外面,我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想着小白和我以前的种种,真希望人不要长大。
想着关鸠,真希望他明天就能出现,他说要等一个月,那岂不是我开学他不能陪我。
洗漱好,玩了一会手机再看会书,关灯睡觉:“梦还会继续吗?”
拼命想要自已睡着,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烦燥的很,在网上找了一个恐怖片看,看的更是睡不着,还把自已吓的个半死。
放一首轻快的歌,回想着在梦中的一切,想着想着我居然睡着了。
梦中的女孩已恢复了红妆,但是没有回家,而是在村子里租房了住了下来,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还好。
画面突的一转,有一个盖着盖头的新娘坐在床上,新郎进来了,是那个将军,将军笑容满面,伸出秤去挑新娘的盖头。
我紧紧的握住自已的手,马上就能看到新娘,想到那个女孩终于嫁给自已最爱的男人,这就是幸福。
我的心随着新郎的动作而快速的跳动着……
“果果!”
我的梦被史诗吵醒,我不悦的看着史诗:“还差一点点,我就能看到新娘的脸。”
史诗脸色凝重:“有一个人想见你。”
这天都没亮,谁三更半夜的要见我。
鬼疯王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下来,冲我打招呼:“果果,好久不见。”
我看着史诗,史诗说:“他自已找到这里点名要见你。”
能不被归尘道长的结界给伤的鬼疯王,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我走到鬼疯王对面:“鬼王好。”
鬼疯王上下打量着我:“看你过的挺好的,害我白担心。上次我说过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不需要你这个鬼王。”我拒绝。
鬼疯王很干脆的起身,朝我伸出手来:“那我也不强求,不过,你得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茫然:“什么?”
“一颗人心。”鬼疯王脸色很严肃。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管他怎么说我都说不知道。
我本来就不知道。
“平果,有一个男人要杀你复活,你知道吗?”鬼疯王冷声道。
“不知道。”我回答。
“你的血能让他身体软化,你的心能让他复活,你当年亲手杀了他,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他已经找到了自已的娘子,只要从你这里得到你心甘情愿的真心,他就可以复活,只要他复活,他就会产生一场动乱。到时,整个地府也会遭殃。”
鬼疯王的话说的越来越疯,这不管是谁,都和我平果没有关系。
“你把心给我,我帮你藏起来。”
这是鬼疯王离开时说的话。
这真心闹腾,我和他又不熟,后来才知道,是萧开求的他。
我捧着头对史诗说:“我回去再睡一觉。”
上楼时,我的双腿打颤,刚才他说的故事,以前关鸠也和我说过。他说,他在新婚之夜,被一个女人给毒死,那个女人还挖走了他的心。
鬼疯王却说我挖了一个人的心,他现在来报仇。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岂不是杀死关鸠的那个人。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想想,罗刹和杜心好久没来找我了,好像我拿到尸油后,她们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还有杜心用尸油骗走我的血。
我相信关鸠。
我想关鸠了。
猛然,左眼看到关鸠正盘腿闭眼在修练,看着熟悉的面孔,我笑了。 棺人,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