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绣依旧以为一切的阻碍是她的父亲,事实上,他们的阻碍只有冼泽自己而已。
到达黄家园林,黄锦绣滞呆着下车,滞呆着穿行,滞呆着回房,连黄云天的呼叫她都置之不理。
“怎么了?”黄云天沉下脸,挑动眉毛看着还在目送女儿上楼的冼泽。
“你说怎么了?这问题更应该问你自己吧!”冼泽慢慢转过头,灼灼地看着黄云天,眼神中带着暴戾。
果然是超能三步曲的最后一步,就是这个人,毁了自己的女儿,害了他的孩子,冼泽现在真的差点忍不住跳过去就是一脚踹在对方清秀的脸庞上,然后再左右开弓狠狠甩对方的耳光。直把那小眼镜甩碎,那小白脸抽红肿。
“闹矛盾了?”黄云天丝毫不惧冼泽择人而噬的目光,悠然自得地回答,此刻他并不知道,他的女婿已经突破天际。
冼泽偏过头。不去看那张让他憎恨的脸,自顾自地坐到沙发另一侧。
“说说看,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嗯?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没理由的,既然他这么问,肯定是不知道的。
“我希望绣儿幸福,而你!就是能给她幸福的人。”黄云天啜了一口茶,淡淡地回道,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韵味。
可在此时此刻冼泽看来,幼稚得可笑。他终究还是能听到黄云天的心声,果然有问题。黄云天果然不安好心。
“那可是你的女儿,你可要想清楚了。”冼泽希望黄云天能幡然醒悟,以免伤害到她们母子。
可黄云天以为冼泽是接他上一句话,“我相信你,你能给绣儿想要的幸福。”
冼泽嗮笑,“我是说,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都别伤害她们,否则!我会杀了你。”
黄云天心脏蓦然一跳,“爱她们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她们呢?倒是你,如果你辜负绣儿,我会捏死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
冼泽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差点把他笑哭,笑黄云天的不自量力,也笑自己可笑的行径。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冼泽敛起笑容,满脸寒霜,眼神咄咄逼人。
黄云天为之一滞,似乎感受到压力,不过片刻,他自嘲地摇头,怎么可能呢?人老了眼睛花了而已。
“你认为我能干什么?”
黄云天油盐不进,冼泽就要爆发,准备生擒,然后用尽酷刑折磨这个混蛋,当然!顺便报复一下。
“爸!”黄显津回来了,“姐夫!你可算来了。我姐可想你了,你可得好好陪陪他,工作再忙,也没有老婆重要不是,她在楼上,有惊喜哦!”
看到这个纨绔子弟,一脸无邪天真,冼泽蓦然把抽取的魂液收回,理智重回原位。自己的读心术都不能探听到分毫,他知道,就算自己把黄云天折磨致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黄云天把这个秘密隐藏得绝对够深,几乎与其灵魂融为一体,凭借撬嘴。难如登天。
看来只有旁敲侧推,利用对方还没明了自己实际实力的情况下,用读心术探听,然后慢慢摸索,这样或许有一线机会。
他必须搞明白黄云天到底要干什么,黄云天的目标足够明显,除了他自己,就是黄锦绣,或许还有那个未成型的孩子,都与冼泽贴身相关,不弄清楚,他心难安,到时候说不定就无法弥补了。
“好吧!我去看看你姐。”冼泽笑了笑,快步上楼。
黄云天目送冼泽上楼,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总感觉冼泽有些不同,又没什么不同,摇摇头,转身看向自己的儿子,“多和你姐夫学习,男人!一定要以事业为重。”
“爸!你就放心吧!你儿子肯定会有出息的。”
黄云天笑容很盛,事业为重,更侧面的意思是别动男女方面的意思,可惜黄显津听不出来,可能永远也听不出来。
打开房门。看到黄锦绣已经躺下,冼泽走到床边坐下,也许只有多陪在她身边,直到她生产,才是对她最大的弥补,冼泽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不知道是多久,黄锦绣的话飘荡而来。
“女孩挺好!”冼泽定了定神,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惜我喜欢男孩,长得像你最好,如果你不在我们身边,至少我还有点盼头,等他娶妻生子,其实应该也挺幸福的。”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冼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如果是个双胞胎就好了。”黄锦绣没有在意,自说自话。
“嗯!”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你说。”
“我不想看到你和我爸闹翻,如果!我是说如果,有这么一天,别让我知道好吗?别让孩子知道好吗?”多么卑微的请求,也许黄锦绣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争锋。但她绝对不会想到,冼泽已经对黄云天生出杀心。
“我们…我们不会闹翻的。”冼泽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不信。
可黄锦绣信了,她把脑袋枕在冼泽腿上,闭眼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夜已深。冼泽却坚持回去,他没有理由留下来,哪怕他是孩子的父亲,因为在此之前,他必须是孩子母亲的丈夫,可惜他不是。
闵乱的心如搅拌的浆糊,冼泽迷迷糊糊回到家,没有睡,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一杯!一杯!接着一杯,然后一瓶!一瓶!又一瓶,当他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没冲凉,强撑着起身,一个站立不稳,直接躺倒在地,全身软绵绵的,再也不愿动弹。
梦里,他似乎在浴池里和林杉杉嬉戏,然后如同飘飞的树叶。回落在床上,随后沉沉睡去。
“嗯!”
冼泽眯着眼睛,头疼欲裂,迎着光亮,聚焦一下子拉回来,抬手遮住光线,突然发现手肘那里居然被白纱布绑着,现在还有微微痛感。
冼泽抬头,发现自己在床上,侧眼看到林杉杉就卷缩在身边。入眼处是那一双膝盖,蹭破了皮,此时睡得正香。
拉开被单,睡衣穿的整整齐齐,身上也没有汗啧。
怎么回事?
冼泽努力回想,他知道自己昨晚上喝酒了,好像把外面玻璃桌给压碎了。
小心翼翼地下来,全身都有些酸痛,抬手发现自己右手臂刮伤了,走到大厅,发现沙发上的玻璃桌果然不见了,只是四处没有一丝污垢,玻璃渣都没有一块。
冼泽木然地坐下,闭眼沉思,好像喝醉了,林杉杉扶他去洗澡了,我艹!妮子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吧?可他醉得跟块烂泥似的,知道个鬼。
一定是妮子扶他去冲凉的,否则他的睡衣怎么穿得挺好,而且还给他包扎了伤口,嗯!对!也一定不会发生什么情况,因为他真的一定事后感觉都没有。
突然!他想到林杉杉的膝盖,她的伤怎么来的?徒然,冼泽微微一惊,他想到一个可能,他将近一百三十斤的人,林杉杉才八十多斤,这种差别的体量,她是怎么扶得动他的?
一定不是拖的,那么只有背了,这样才合理,才有可能把膝盖磕伤。
一想到林杉杉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照顾他这样一个酒鬼,感动汹涌莫名,蔓延他的全身,以后打死都不喝那么多酒了。
快步回到房间,仔细端详着林杉杉那精致的脸庞,冼泽注意到她有丝丝泪痕,她才睡不久?
一定是痛的吧!不对!黄锦绣枕在他大腿上有香味,他没有换裤子,林杉杉是嗅出点什么?我擦!这狗鼻子。
冼泽不断祈求,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史上最强神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