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微惊地看着面前醉醺醺的人,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酒葫芦,正是戴公公无疑!
我左右看了看,这里位置比较偏僻,没什么人,而且今夜大多在周悦那里,这边更显冷清。
“哪里来的如此标志的小姑子。”
戴公公嘿嘿笑了两声,继续摇晃着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悄悄摸出腰间的匕首。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因为醉酒,戴公公说话明显不利索,大着舌头用手指着我。
我没有作声,稳定心神,默默看着他。
“我,我可是总管大太监,你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说着,他伸手朝我抓了过来,我急忙往一旁闪开。
见我躲闪,戴公公明显不高兴了,他通红着眼睛,厉声道,“我我我告诉你,你,你最好,从了我,要要不然,我让你不好过!”
戴公公一边威胁着我,一边如同饿狼似的朝我扑了过来。
心里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戴公公,难道这是上天注定的吗?
握紧手里的匕首,我看着他再次朝我扑来,不由得将刀尖对准了他!
但是,在他马上就要扑到我跟前的一刹那,我忽然想起周子琰说的话,硬生生的将匕首缩回去,但是我却被他给扑倒在地。
、“来吧,小东西,我就说了,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戴公公猥琐地笑着,手指用力掐在我的脖子上,我突然有点儿后悔刚刚的优柔寡断了。
他一边用力掐着我的脖子,一边胡乱撕扯着我的衣服,一时,我有些害怕起来。
看着他恶心的嘴脸,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柔儿。
我看着他,幽幽地开口道,“戴公公,我是柔儿啊。”
“我在下面好孤单,好冷,戴公公,你过来陪我吧!”
身上的蹂躏立刻挺直,戴公公瞪着眼睛惊恐地望着我,怔愣了一会儿,他松开我的脖子,“柔儿,柔儿,柔儿是谁,为什么,我会害怕?”
我刚想趁此机会推开他,不料他下一刻忽然再次掐住我的脖子,“老子受不了了,大不了再弄死你一次,来啊,来啊!”
看着他疯狂的双眸,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都说酒壮熊人胆,更何况戴公公一直都不是熊人,他清醒的时候都那样心狠手辣,更别提酒后了!
我用力挣扎着,但是因为闷气,我握着匕首的手渐渐失了力气。
就在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死在戴公公手里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上一轻,睁开眼,看到周子琰将戴公公给提在了手中!
“子琰!”
沙哑地喊了一声,我从地上坐起来,忽然,我听见扑通一声,转眼间,周子琰将戴公公扔进了御河里!
“寒儿,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周子琰急忙蹲下身,将我搂在怀里。
“我没事,只是,你不是说不能杀他吗?”
我看着在御河里扑腾两下就沉下去的戴公公,担忧地看着周子琰。
“没办法,他居然想要伤害你,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底线,寒儿,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我。”
看着周子琰认真的神情,我发自内心地笑了,其实我又何必羡慕他人,周子琰已经够好了不是吗?
“走,我送你回去。”
周子琰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朝着任重殿走去。
“子琰,你快把我放下来,要是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我压低声音说道。
“看到就看到,如果要我偷偷摸摸地跟你在一起,那样我怎么配得上你。”
说不过他,我也只能由着他抱着我到了任重殿前,在一众侍卫投来的惊愕的目光中,我红着脸走了进去。
稍稍睡了一会儿,天光微亮,我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当初被周子逸带回来的时候就是孑然一身,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一本书,还有些琐碎地东西。
收拾完以后,我一身轻松地走出任重殿,丁香她们讶异地看着我胳膊上的小包袱,走到我面前问道,“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大皇子已经答应放我出去了。”
我看着她们,因为心情愉悦,一直都是笑着的。
“大皇子答应放你走?可是我们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姑娘,我们不能让你走。”
丁香和白芷闪身挡在我的前面,没有要放我走的意思。
我收起脸上的微笑,“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不相信我吗?”
“姑娘,奴婢们实在是没有收到大皇子的命令,要不然我们会被受罚的!”
看着她们执拗的样子,我不由皱眉,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让她走。”
目光越过丁香和白芷,我看着站在庭院里的周子逸,可能是熬了一宿,他的脸色此刻看上去有些憔悴。
“是,大皇子。”
丁香和白芷这才让开,我大步往外走,本想直接从周子逸身旁走过,可是却被他一手拉住。
“乐儿,你当真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我抬头看着他,缓缓点头。
别开头,不去看他眼里闪现出来的受伤,我此刻分辨不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还是装模作样。
“好,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
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任重殿。
出了殿门,我就看到周子琰高大的身躯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小憩还是真的睡着了。
心里一动,他不会在这里站了一夜吧。
“子琰。”
我走过去轻声地喊着,轻轻地握住他微凉的手,心里有些酸酸的甜蜜。
周子琰睁开眼睛看到我,眼底一亮,嘴角上扬,“走吧。”
跟着他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什么,“等一下。”
“我要去跟萍儿道个别。”
周子琰和我一起去了兰花园,一进门就看见萍儿跟苏安正在院子里种什么。
“常乐姑娘!”
萍儿看到我很欣喜,开心地走过来拉住我。
当她的目光落到周子琰身上时,明显诧异了一下。
我没有解释什么,有些事情无需解释。
“你们在弄什么?”
“为了萍儿的病我们把大皇子这里的兰花都给毁了,所以我去买了一些兰花苗,想着再给大皇子种上。”
苏安一边培土一边解释道。
我点点头,“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这次来是跟你们告别的。”
苏安讶异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子琰,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常乐姑娘,祝你幸福。”
“常乐姑娘,你要走了啊,我们过几天也要离开这里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相见。”
萍儿拉着我的手,不舍得说道。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有缘自会相见,我衷心祝愿你们两个能够找到世外桃源,幸福一生。”
四目相对一笑,再无其他言语。
回去的路上,周子琰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生怕我丢了一样。
“他就是那个会易容术的人吗?”
周子琰扶着我进了马车,然后他也坐了进来,依旧牵着我的手。
我点点头,“是啊,我救了他的爱人,所以他还把易容术的书给了我。”
说完,我有些小得意地看着周子琰。
“是吗,我的寒儿很厉害。”
周子琰不负我望,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夸赞道。
很快,我们的马车就到了太子府,下了车,我看着面前熟悉的府邸,忍不住很是感慨。
“从此,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看着他,笑而不语,这个样子的周子琰,兴奋地就像一个孩子。
他领着我直接走进主屋,推开门,里面一片通红,完全就是新婚的摆设。
我讶异地看着他,“这是......”
“你忘了,我们的洞房花烛还没完成呢。”
他的话让我成功地红了脸,低下头,我娇嗔地嗤了一句,“想入非非。”
说完,我抬起头,看着周子琰热烈的目光,忍不住脸颊发烫。
他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上我的脸,然后将我脸上的人皮面具轻轻摘下。
“在我这里,你不需要伪装成任何人,你就是你,你是我的寒儿。”
周子琰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触碰了一下我的唇,然后变作深吻,后来我们直接吻到了床上。
直到他把我的衣服全部变没,我还晕晕乎乎地看着他。
“寒儿,得你一人,此生不离。”
他和我十指紧扣,缓缓地融为一体。
摸着酸疼的腰,我斜睨了一眼一脸满足地看着我的周子琰,不满地转过头不再看他。
“寒儿,以后我不许你再为了我委屈自己,听到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严肃,我听得出,他是在说,我为了救他而答应跟周子逸回大周的事情。
“那如果,换做是我生命垂危,有人说要你跟他成亲才会救我,你会怎么样?”
周子琰别我问得愣住,忽的他看着我笑了,“你这是在跟我抗议吗?”
“二皇子,六公主来了。”
门外响起立春的声音,我跟周子琰不由同时愣住,周悦,她不是应该在宫里吗?而且昨天夜里还生命垂危,怎么会来太子府了呢?
手忙脚乱地找着衣服,周子琰却不疾不徐地穿好衣服,然后按住我的手,“你好好歇息吧,等我回来。”
他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鼻头,让我心头微漾。
看着他走出去,我的心里生出强烈的好奇,忍不住穿了衣服,带上人皮面具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我就看见那个周悦跪在院子里,抓着周子琰不放。
朝那边走了几步,听到周悦一边哭一边跟周子琰说道,“二哥,我求求你,带我去找房子瑜,好不好!”
周子琰背对着我,伸手把周悦拉起来,“悦儿,你这又是何苦!”
“二哥,我们两个都没有娘,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求求你,带我去找房子瑜,他不能成亲,不能成亲啊!”
什么,房子瑜要成亲了?
周悦被指婚,房子瑜也突然要成亲,这一切,应该都是那个周帝的意思吧,这是要生生断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情愫,不留一丝余地啊。
可是,为什么,周帝一定要把周悦嫁给呼延真呢,房子瑜作为丞相之子,也是不错的啊,难道是呼延跟大周之间又出了什么事吗?
忽然之间感觉好麻烦啊。
“二哥,我求求你,带我去找房子瑜,你跟他关系最好,他不肯见我,我只能来求你了!”
我看着周悦苍白的脸色,此刻她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不由得想起,从前跋扈嚣张的周悦,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生龙活虎,意气风发啊,可是现在,为了她的爱情,竟变得如此柔弱地不堪一击。
看着周子琰一言不发,一点儿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二哥,我求求你了!”
周悦再次滑落在地,对着周子琰不停叩头。
深深吸了口气,我走过去,伸手拍了一下周子琰的肩。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么挂念,要么心死,你带她去吧。”
周悦红肿着双眼看了我一眼,转头目光殷切地看向周子琰。
周子琰皱着眉头想了想,牵住我的手,“好吧,希望去了之后,你便能死心。”
说完,周子琰喊来立春备车,我们一起去了丞相府。
马车上,周悦停止了哭泣,但是神情无比地呆滞,她双目无神地望着某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这样跑出来,父皇不知道吗?”
“别跟我提他,我现在才知道,他以前对我的宠爱都是假的,一旦我不如他的意,他就不会在乎什么父女之情,在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
周悦咬牙切齿地控诉着,眼里闪着对周帝强烈的不满。
“你必须答应我,到了丞相府以后,你要冷静。”
周子琰盯着周悦,言词铮铮地嘱咐道。
周悦目光闪了闪,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却有些不安,虽然说此去是想要她死心,可是,又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来,看来一会儿得好好看着她了。
忽然,她转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怔忪道,“你这双眼睛和她生的好像,二哥,你是找她当了替代品吗?” 帝女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