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王的人,既然本王给你了令牌,该用就用,本王不怕你惹麻烦。”
留下这一句话后,慕容兮头也不回的离去。
留夜沫染一人望着他离去的门前发呆,他刚才所说的话,让她感到暖心,这么多年来她万事都是靠自己,突然出现一个人说要当她的靠山,这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不觉中,她只感觉自己的心乱成一团,在她心里,慕容兮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她似乎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了。
后来,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等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这一日,她依旧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打拼了这么多年了,她或许真的该好好休息休息一段时日了。
“小姐,您的气色比前两天看起来好多了。”
念惜坐在夜沫染床前,手上端着热乎的粥,一口一口的给她喂。
夜沫染便安心的享受着这样的待遇,平日里她不喜欢别人伺候,可这种时候,没人伺候还真不行,即便她拒绝,念惜和寒依也绝对不会听她的。
“恩,我不过是失血过多,好好休养一些十日便会没什么大碍了。”她是医生,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不过了。
念惜点了点头,继续将粥送进她的嘴里。
夜沫染突然想起一件事了。
“对了,你们冷夜哥哥呢,怎么我醒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曾见过他呢?”
她昏迷之前,冷夜还和她说过一番话,她能看的出冷夜对她的担心,可奇怪的是,她都醒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他反倒不出现了。
念惜闻言,伸出的手顿了一顿,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倒是寒依,开口道:“冷夜哥哥原本是日夜守在房外的,只是那日...”
“济仁堂有些事要处理,所以他连夜赶回京处理了。”
见念惜就要把实情说出来,念惜灵机一动,连忙阻止道。
寒依听念惜这么一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冷夜哥哥回京处理事情去了,等事情处理完了就会回来的。”
她们虽然口供一致,可在夜沫染看来,总感觉她们好像有什么在隐瞒着她,便半信半疑的开口问道:“是吗?”
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念惜知晓夜沫染看出了些破绽,便继续补充道:“实话跟您说吧,这桃花庵啊,高手太多了,冷夜哥哥在这里呆了好几日,况且如今荣王殿下也在桃花庵,他身边更是高手如云,冷夜哥哥怕暴露,便先回济仁堂了。”
这个理由,夜沫染倒是觉得比刚才可靠一些,她了解冷夜,她如今重病在床,他是万万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丢下她的。
见夜沫染不再起疑心,念惜和寒依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哦,对了。”
夜沫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念惜和寒依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不会还要继续追问冷夜的下落吧,再问下去,她们估计真的要露馅了。
“我受了重伤暂居在桃花庵的消息,可派人传到了左相府里?”
这可是件大事,若是不办妥的话,那她这伤岂不是白白受了?
见她问的是这个问题,念惜和寒依再次送了一口气。
“小姐,您放心吧,这重要的事儿啊,我们都已经办好了,您现在就只需要在床上躺着安心养伤就可以了,什么都不用想。”
念惜放下碗筷,一副保证的样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夜沫染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总得有些回报才是。
“那你们说说,你们是如何办此事的。”
夜沫染倒也不是不相信她们,只这件事容不得一点疏忽,况且她也得知道事情的进度才能计划下一步啊。
念惜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那日您一昏迷,冷夜哥哥就已经让人给左相府传出了消息,据我们的人来报,如今左相夫人已经得到了消息,似乎这两日正在准备动身前往桃花庵。还有,我们也得到了消息,过了十五镇国王妃就会启程来桃花庵,算算时日,大概左相夫人来之后的两三天,王妃就会到此了。”
两三日?夜沫染在心中盘算着。
以宁付尧的心思,她一定会在这两三日除掉自己,可桃花庵戒备森严,她不一定能够下手,既然如此,那她就只能带自己离开桃花庵了。
“我知道了,这两日你们派人密切关注左相府的消息,镇国王府那里,只要王妃一出京就立刻暗中派人保护她。”
除了对自己下手之外,夜沫染不能排除宁付尧会不会胆大到对镇国王妃下手,万一她胆子真的有那么大的话呢?还是以防万一的话。
接下来的几日,夜沫染一直在房间养伤,这期间,慕容兮不曾在来过,她问过念惜她们,听桃花庵的道士讲,这些日子他似乎日日忙着和方丈在一起。
而冷夜,也不曾回来过。起初,她也曾怀疑念惜她们是不是在骗自己,可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她们骗自己的理由,她想,或许冷夜是真的有事吧。
在床上安心躺了好几日,她的伤也逐渐在好了起来,这一日,她实在闷的慌,便趁着念惜和寒依不在的时候,偷偷起了床,准备出去走走散散心的。
谁知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了念惜和寒依两个小丫头的对话,按理来说,她是不该偷听的,可她从这段对话后中,听到了冷夜的名字。
眉头紧蹙,或许,她的怀疑是真的。
“念惜姐,你说冷夜哥哥就那么不辞而别,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若是小姐再问起我们他的消息,我们该怎么回答才好啊。”
寒依双手托着下巴,这满院的桃花,她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烦躁极了。
而念惜的脸色也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她又何尝不是烦躁呢,这几天她们并不时长在夜沫染面前转悠,就是害怕她追问起冷夜的下落。
“哎,冷夜哥哥对小姐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夜荣王殿下对小姐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他心里能好受吗?让他出去冷静冷静也好。”
念惜叹息道。
在她昏迷的时候,慕容兮对她做了什么吗?夜沫染只感觉自己听的一脸懵,冷夜对她的心思,她是知道一些的。
“也是。”寒依点了点头,觉得念惜说的有道理,片刻,她的好奇心又爆发了。
“念惜姐,你说小姐和荣王殿下是什么关系。他那日见小姐受伤,看起来比我们还着急,而且,还嘴对嘴的喂小姐喝药唉,若不是冷夜哥哥看到这一幕,他也不会一气之下不辞而别到现在啊。”
说到这里,寒依就觉得郁闷,这叫什么事儿啊,她们一直以为冷夜和夜沫染是最配的,谁曾想过半路杀出来一个荣王殿下,虽然这荣王殿下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
嘴对嘴喂药?
夜沫染睁大了眼睛,简直不肯相信她刚才所听到了,慕容兮...怎么会这么做呢?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啊,而且传闻中他是不近女色的啊。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儿啊。难道,是角度的问题?思来想去,夜沫染只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会比较大些。
不过,听到寒依说慕容兮用嘴为她喝药的时候,她怎么感觉心里甜蜜蜜的呢,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
夜沫染所居住的院子外,一袭白衣的慕容兮听到了念惜和寒依两个人的对话,也看到了躲在门后的夜沫染,他唇角勾起,这两日,他本来一直想找个机会过来看看她的,但却一直没有时间,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了如此取悦他心情的场景。
那一日,他将满身是血的夜沫染抱入桃花庵,碍于他的身份,冷夜一直暗中紧跟其后不敢现身。那天大概是他这些年来心情最糟糕的一天了,见夜沫染昏迷不醒,脉搏虚弱,他大发雷霆对着那些大夫道:“若是保不住她的命,本王让你们陪葬。”
大夫们心惊胆战,他们长期居住在深山野林里,哪里见过受伤这么重的病人啊。
但还好夜沫染对人体的结构很清楚,没有伤到要害,及时处理之后,总算是脱离危险了,只需要安心静养便好。
见她脱离了生命危险,慕容兮和冷夜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外人全部离开之后,冷夜才敢现身。
“王爷,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们会悉心照顾她的,不劳您大驾了。”
冷夜看到慕容兮对夜沫染的这般上心的态度,心里很是难受,一时起了醋意,不顾慕容兮的身份就要赶走他。
慕容兮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冷夜的存在表示不满,如今他竟然这般说话,算是在宣誓主权吗。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油然而生,只听他语气冰冷的开口:“你是沫染的隐卫?”
沫染?
冷夜从他口中听他这么亲切的喊夜沫染的名字,心里更不是滋味,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相思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