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那老头子算不算?”
李建树斜眼一望灵堂的方向,攀住李建豪的肩轻声发问。
卢秀英耳尖,听得真切,跟着也凑上前,紧张兮兮地说道,“怪了,我昨晚也梦到了,他啥话也不说,好像一直站在我的床边,老吓人了!”
“你二嫂也梦到了!哎——真特么怪得很!”
李建豪一声叹息,便将刚才在外面遇到老道士之事说了一遍。
李建树和卢秀英听了更加惊慌,尤其是联想起李建豪卧室无缘无故着火这事,两人更是吓得脸色大变。
“老李——火扑灭没有!”
伍秋菊最关心的还是自家的财产问题,一进了大院,她就扯起嗓门问西厢房的李建豪。
老道士也不搭话,只诡笑着跟在这个老女人身后。
“灭了,灭了,你怎么把大师带到这里来了?赶紧带到灵堂去做法啊!”
李建豪见老道士跟了进来,就估计伍秋菊将他留住了,眼中闪现的竟是急切之情。
“东西都没烧着吧?”
伍秋菊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后,又将李建豪拉到半边轻声问。
“还好,只把床单烧了。”
李建豪撇撇嘴,伍秋菊吁了一口气。
李建树与卢秀英则将李建豪说得神乎其神的老道士打量了一番。
“二哥,这就是你们说的要价一百万那臭道士?”
李建树没看出老道士身上有什么特别,于是丢给他一个讥诮的眼神后,又走到李建豪身边轻声问了一句。
李建豪点点头,小声地问伍秋菊,“你跟他讲好价了?”
“哎,一百万一分不少。”
伍秋菊嘟着胖嘴,那上面几乎可以挂一个酱油瓶了。
“那先不给,就说等做完了法事再给。”
李建树帮着出主意。
李建豪夫妇阴笑着点了点头。
老道士站在西厢房门口,离说话三人大概两米的距离。
三人自以为他们说话声音小,老道士听不见,不料这老家伙却摇头叹息道,“哎,你们这一大家人都大祸临头了,居然还不肯舍钱保命,可悲,可叹啊!”
说罢,老道士将右手拂尘一挥,转身就要离去。
李建豪夫妇慌忙出门苦苦相拦。
“大师,我不是答应给钱了吗?”伍秋菊假装诧异。
李建豪跟着忽悠道,“只要您做完了法事,我们马上给钱。”
“你们给了钱还不行,他们两个也要给钱!不然——你们全得死!”
老道士眼指李建树夫妇,眉头深锁。
李建树夫妇听了当即就不爽了,卢秀英出了西厢房门,黑着脸瞪着老道士道,“你这个牛鼻子老道,刚才说我们一家人大祸临头我都没怪你,现在又咒我们死,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是我咒你们死,而是你们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如果再不花钱买命的话,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你们!哎——跟你们说话太费事,算老道没有来过这里,告辞!”老道士说完,又换个方向,继续往院外走。
有个成语叫“欲擒故纵”,这老道士现在的表现,应该是要把它的本意淋漓尽致的诠释出来了。
“大师别走啊!您一定要救救我们!”
伍秋菊见识了老道士的手段,如今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救星,岂肯轻易让他离开?当即又冲到他身边,像个小屁孩一样趴下身来,死死抱住老道士一脚不让他挪步。
“二嫂,快别拦他!我认识普济寺的主持方丈,如果要做法,一会儿我去寺里亲自请他,他不但会来,而且可能钱都不会收!咱不能让这个臭道士把你们的血汗钱忽悠了去!”
俗话说站着说话不腰疼,大概是因为灾难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吧,所以李建树对老道士说起话来,一点儿也不客气。
“凡夫俗子,怎么就把钱看得那么重要了?年轻人,你且去你父亲的灵堂看看——最重要的是看他的遗像!”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他老人家的遗像今天有什么特别!”李建树一声冷笑,跟着就往李老爷子的灵堂前迈步。
卢秀英好奇心切,也快速跟在了他身后。
李建豪站在老道士跟前,颇有些不解地问,“大师,您刚才去过灵堂了?”
“没有!”老道士郑重地摇了摇头。
李建豪有些不信,于是将目光投到还抱住老道士一脚的伍秋菊身上,伍秋菊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建豪就纳闷了:这牛鼻子老道还没去过老头子的灵堂,怎么就知道死的是我们父亲呢?难道他还真是神人?!
“大师,您可知道那灵堂里放的人是谁?”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李建豪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里面还有人吗?分明就只放了一个你父亲的骨灰盒而已!”
“啊——”
老道士话音刚落,李建豪和伍秋菊同时一声惊愕,内心都不由得叹道:神啊,真他嘛神!
“啊——”
就在这时,卢秀英一声大叫,飞快地从灵堂里跑了出来。
紧跟在她后面的,则是魂不守舍的李建树。
“三弟,弟妹,你们这是咋了?”
看到两人的惊恐状,李建豪很是不解,又急急上前相问。
“二哥,老头子的遗像——”
“遗像咋了?”看到李建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李建豪就感到捉急,于是抓住他一手又厉声问道。
“遗像流泪了,而且还是血泪!”
卢秀英见李建树吓得几乎快说不出话了,她就扯着嗓门替他回了一句。
“啊!”
听得这话,李建豪和伍秋菊又是一声惊叫。
而房顶上两人看了院子里四人的惊恐相都是偷笑不止。
其中一人道,“姐姐,没想到你画的眼泪真是活灵活现,居然把三爸和三妈都骗了!”
另一人回道,“那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看了那个才自己把自己吓住的!哎——这样做倒可以惩罚一下他们,可就是对不起爷爷了!”
“爷爷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怪你的!”
“但愿吧。”
李家大院内。
老道士缓缓睁眼,神情严肃地问身边四人,“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家老爷子的遗像为何会流血泪?那是因为你们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啊!”
“大师,那请你赶紧做法吧!”李建豪被吓得不行,慌忙扑通一下跪在了老道士面前。
“我没说不做法啊,不过你必须要让你的三弟和弟妹也给钱才行。”老道士拂尘一扬,又摆出一副不可商量的神情。
李建树终于动摇了,板着苦瓜脸问,“大师,我们要给多少钱?”
“不多,五百万,也就是每人二百五十万!”
老道士偷笑着比了五个手指头。
李建树和卢秀英也是“啊”地一声惊恐大叫。
妈的,见过屁儿黑的,没见过这么黑的!
居然一开口就要五百万,这特么不是狮子大张口吗?
“你这纯粹就是敲诈!二哥,你们让他走,我马上去普济寺请主持方丈来做法!”
李建树跟李建豪夫妇一样,都是特么的守财奴,别说老道士要他们五百万了,就是五万他都不干,所以听到老道士开口后,他又壮起胆子将伍秋菊和李建豪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转身就往院子外走。
对于这小子的愤怒,老道士也不多言,只在口中默默地念了一些奇怪的语言,然后又将拂尘一扬,大声笑道,“只要你能走出这个李家大院,你尽管离开!”
“好,那我就走给你看!”
李建树一声冷笑,大踏步朝大门口走去。
伍秋菊本以为李建树也会像自己一样,没走几步就会摔倒在地,可见那小子没走几步后忽然停下脚步,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卢秀英看着李建树的背影还有些纳闷,于是快跑几步,跑到他跟前问,“建树,你咋不走了?”
“秀英,你——你咋过来了啊?”
李建树哭哭啼啼地问了一声,随后一指地上,“你看——你看我还敢往前走吗?”
随着李建树手指所指,卢秀英不由得一低头。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女神的仙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