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乐好声宽慰了好一会儿,赵氏的情绪才略微有些好转,不一会儿就被宝华哄着回了侯府。
赵氏前脚走,赵锦乐后脚就从床上坐起来,吩咐宝鹊收拾细软。她娘还不知道自己被发配庄子的事情,若是知道了,少不得多生事端。去盐城已是既定之事,赵锦乐不想再横生意外。
能带去盐城的东西实在有限,那些华贵的罗琦在盐城那种地方只会招人惦记,贵重的首饰物品更是一件都不能带,因此主仆三人也只收拾出一个不大的包裹。
“小姐,收拾好了。”
赵锦乐嗯了声,最后环顾一眼自己的闺房,视线忽然落在床头系着的鲜红锦囊上,那上好的丝绸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鸳鸯是叠绣,针脚严密,密密麻麻地都是女儿家的心思和情意。赵锦乐随手扯下来,嗤笑一声,毫不留恋地扔进了炭盆。
“小姐——”
宝鹊眼睛通红,那是她家小姐出阁前花了整整三月才绣出来的,图样、材质,都是赵锦乐亲选的,还拿去护国寺请圣僧开光加持,多少勋贵人家都求不来。
赵锦乐眼神坚定:“走了。”
“少夫人,少夫人求您放过奴婢!”
“少夫人,老奴上有老下有小,实在离不开老奴,求少夫人给老奴一条生路!”
“少夫人——”
院落里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的人,有赵锦乐院里的,也有许氏指派过来的仆役,个个申请惶恐,目露哀戚。他们都是许氏定下来要跟着赵锦乐去盐城的。
盐城山高水远,谁都知道去了那种地方以后再想回来就难了,那里人群混乱,一不小心丢了小命也是有可能的,这些人在许府轻快惯了,谁愿意去那种地方?所以在定下人选不久后有关系的就赶紧托关系把自己从名单上划出去,没关系又不敢反抗的只好硬着头皮求到赵锦乐这里来。
这些人跪在地上,个个哭得像是下一刻就能断了气,尤其是其中几个颜色鲜艳的,更是哭得卖力。
宝华怒斥道:“谁给你们的狗胆敢在主子面前闹事!你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主子当难,你们却要逃?真真是许府的好奴才!”
赵锦乐拦住还要继续骂的宝华,神色平淡:“不必求我,你们想走的不必留。”
“小姐!”
哭到一半的仆役们听闻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迅速磕了几个头,说着谢少夫人仁慈,猫着腰离开院落。
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瞬间门可罗雀。
宝华气得不行,只恨她小姐心太软,又恨这些狗奴才惯会踩低迎高,一时又气又恼。
宝鹊像模像样地拍拍宝华的头,小声道:“我觉得小姐做的才对呢,他们在这个关头离小姐而去,就不是忠心之人,没准儿还是许夫人的眼线呢,到了那里不仅不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小姐,说不准还会给小姐平添麻烦。”
宝华这会儿也冷静下来,横她一眼,“小丫头,我还用你教?”
“喂——” 再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