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受了文继达欲图不轨的刺激,加上亲眼见我刀枪并用,瞬间就让马尾和文继达死于百合,裘嘉嘉这时的反应也很快,跟着我扑到了窗子边上,让我能更好地从平板电脑上看到门外的情况。
摸过来的两人很是谨慎,靠近窗户后先是猫着腰侧耳倾听屋里的动静,听不到什么声响后,才慢慢站直身子,想扒开窗帘悄悄查看。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看准时机便抬起双手同时开枪……
上前来的两个人双双中枪,但只有一人被我给爆了头。另外一人只是脸上被我的子弹给打出一道血痕,嚎叫一声便没命似的往裘嘉嘉的车那边奔去。
也此同时,候在车子那边的人也朝窗户这回了一枪,随即开枪的人就被同伙们给制止了。我好像听见他们在叫嚷,说达哥还在屋里。
见状后我赶紧大声高呼:“想让文继达死在这里的,就尽管开枪吧,老子要是再听见有人开枪。要是再见你们这些狗日的不滚,保证临死前也要干掉他。”
门外传来一声回应:“萧剑,虽然我们知道你说话算话,在丽江放过达哥一次,但你不当着我们的面把他放了的话,我们是不可能走的。”
杀文继达的时候我便想得清楚,今晚他带来果林的人,一个我也不能放走,否则无论主谋是谁,文汉都将会不顾一切光明正大地来追杀我,那我可能就不得不主动请张世明帮忙,再次到抚仙湖那个营房里接受隔离了。而且文汉是黑涩会的,除了钱财利益外,对我决不会受其它方面的牵制,所以即使哪天邹顺利、白福润和高雄这些坏蛋统统被扳倒,我也别想平安过活。
因此听了那声回应后,我便示意裘嘉嘉拿平板电脑来我查看,想借助上面的影像情况直接在屋内往外开枪。裘嘉嘉却一边将平板电脑的屏幕转向我,一边也大声对窗外的人叫道:“你们要萧剑现在放了达哥也行,但你们必须把枪留下。你们不信任萧剑,我们同样不相信达哥。”
她这声喊倒提醒了我,如果跟对方火并起来,自己的生死我倒可以豁出去,但要是一旦不敌的话,肯定会连累裘嘉嘉也一同遭殃,看来我得用点脑筋才行。
所以在她叫过之后,见屏幕里还剩下的六个人一时犹豫不决,我便跟着又大声叫道:“你们听好了,现在我让裘小姐拿枪顶着你们达哥,我出来做你们的人质跟你们离开,等出了果林后我通知裘小姐放人,我同时走回来。怎么样?”
外面的人更加犹豫了,聚在车后在商量着对策。
我要的就是他们这犹豫的间隙!文继达都已经“上路”了,我又怎么可能跟他们谈判或者什么的呢?
“嘉嘉姐,你把平板电脑关了,见我把外面的灯关了后立马将房间的灯也关掉,然后马上摸到床下去藏好。”轻轻地交待了裘嘉嘉一句后,我赶紧冲出房间,将屋里的灯关掉。
裘嘉嘉配合得也好,几乎是同时将房间里的灯关闭。
屋外仍旧下着大雨,我们将屋里的灯一关掉,整个果林便都漆黑一片。双方显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又怕我伤害到文继达,赶紧高声回话:“萧剑,我们同意你的建议!现在你出来吧,只要你不动达哥,我们也保证不伤害你。什么都好说好商量。”
回应他们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我关了灯后到门口略一观察,跟着就冲出去一头扎进雨中,并凭借熟悉的记忆从屋子一侧绕走……
对手听不见我们的回复声。特别是听不见文继达的声音,终于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其中一人站起身来,打开手电筒往房门那照射。
他的手电筒没照到我。我便没有理会,只轻轻地继续摸到他们身后,然后拿出我随身携带的那个夜视望远镜。
六人在黑夜中被我看得清清楚楚,除了那个被我打伤脸的人靠坐在车门上痛苦地以手蒙面之外。另五人都在借助手电筒的光线,探头探脑地往平房的屋门那查看,其中两人还又试图往屋子那边靠上前去。
眼见机不可失,我一手扶着望远镜。一手抬枪,心头一声冷笑便对着他们的后背扣动了扳机……
雨夜里再次枪声大作,我射出了手枪里的全部子弹,我在丽江从文继达手下抢来的这三支手枪都是92式。一次可装15发子弹,除了在屋里开的三枪外,这时应该是一连响起了十二声枪响。
对手显然不是什么高手,至少不是玩枪的高手。而且他们最吃亏的的地方是盲战。我在黑夜中借助望远镜把他们看得真切,他们却无法看见我的身影,以至于他们虽然同样手上持枪,却直到我的枪声停下后。竟也无人回过我一枪。
快速移动了一个地方并以一颗果树为掩护后,我才再将抬起望远镜观察。
六个人或仰或趴倒在地上,我看了一分钟来往,确定他们都没有动弹了。这才将望远镜扎进雨到脖颈上,有点颓然地慢慢走向房门。
这不是我第一次开杀戒,要说震撼的话,没什么事比我在屋里割断文继达的脖子更震撼了,但一次性开枪射杀那么多人,我的内心还是犹如有把重锤在敲打。我不知两年前还只是抱着水平仪在建筑工地上忙活的自己,为何现在却成了一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是谁把我给逼到这条路上的?
心情激荡之下,我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感觉不到雨水拍打在身上的冰凉,也感觉不到听不见那哗啦的雨声,就只机械地凭着直觉往屋子走去,连一道手电筒的光在车边亮起竟也没注意。直到那束光亮在黑夜中绕了半个圈子。并最终照射到了我脸上的时候我才惊觉!
我的反应还算一流,意识到对手中还有人没死,赶紧抬起手枪再次射击。
可我忘了,自己在刚才已经把这支枪里的子弹打完。即没换弹匣也没换枪……
枪声还是响了,屋里的裘嘉嘉估计没听我的话躲去床下,而是来到窗子边扒开窗帘观看屋外的情况,借助那道手电筒光。她看到了我的举动,也看出来这枪不是我开的,所以枪响过后她又吓得“啊”一声尖叫。
屋子里亮起了灯,连屋外唯一的一盏路灯也被裘嘉嘉给打开了,把那密密麻麻的雨流映射得格外清晰,也让我看清了用电筒光照我的人。
是那晚跟马尾一起去过我单身公寓的老六,他一手将手电筒横举过头,一手抬着支手枪直直地指着我,站在车边一动不动。
见裘嘉嘉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唤着我冲出屋子,迎着风雨向我奔来,我也以为自己被刚刚那一枪给打中了,但被裘嘉嘉紧紧抱住之后。却又发现我一切正常,并没有中枪的感觉。再抬头向老六看去,我不禁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中枪的是老六而不是我,细看之下我见老六的头缺了一大块。像被老虎咬过了一口似的,至于为什么头被打烂了他还能站着不动,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他真的不甘心吧。
我见裘嘉嘉过于激动,正想安慰她两句,却忽然之间感觉我比她更为紧张!因为我忽然想起:是谁开枪打死老六救了我的?果林里究竟都来了些什么人?之前我在平板电脑看监控的时候,没发现还有其他人来呀! 我是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