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呜!”
高正没死,因为我这一枪几乎跟上一枪打的是同一个位置,都是打在他的左腿上。而他也很识趣地短暂嚎了一声,便立即咬紧牙关强行忍住痛苦。
两枪过后,我相信现在高正应该连新爹也不肯相认了!但我没有逼问他什么,而是冷着声气问道:“你很爱李蓉?”
我觉得高正这种人,一生肯定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否则他应该听得出来我这个问题的本意!可他听我发问后,却在愣了两秒便赶紧摇头道:“不是的,我不想抢你的女人!也根本就没爱过她。我错了,不该在她来求我办事的时候,趁机跟她做这种交易。”
我有些悲哀地看了李蓉一眼。继续问高正道:“如此说来,她是被你逼的?”
高正刚刚回应了一句,见我居然没再发狂开枪,脸上不自禁地轻松了一些。但听了我随后的问题,他却有些为难了。
不过正当他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李蓉却再度出声,冷着脸抢应了一句:“他没逼我。是我自愿的!”
我心虽死,但仍有痛感!更让我心痛的是,高正居然连忙附和:“是的,我没逼李蓉,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有了他俩的这个答案,我无心再问这种问题来自虐,将枪口再次指向高正的脑袋,慢慢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把这屡试不爽的一招做全了准备工作后,这才又开口说道:“我听说你父亲高雄明码实价地买肩膀上的星星,还与前久落马的古大将军同流全污,现在请你交待几件我知道的事,看看能否躲过我的子弹。”
见高正再次愣住,我第三次扣动了扳机,不过这回我仍旧很有分寸,开枪前将枪口往下,还是打在他的左脚上,只不是打的是脚掌。
或许是他的左脚已经麻木,或许是他终于见识了我的冷酷。高正没叫,只是赶紧回话,而且回话的声音反倒还镇定了一些,没有再打颤地应道:“有那事,不过古将军靠的是许世波,我爸只是在去年给他星星的时候,还有去年底他被人点名的的时候,才跟他有过三次交道,给星星时收了他五百万,保他的时候两次共收了七百万。”
他不但说了自己父亲的事,还把话题说到了许世波身上,我倒心生一念,追问道:“那么姓古的给了许世波多少。你可知情?”
“我知道一些,去年的事给的和我爸一样多,但以前给的据说每年都不少于去年。”高正应了一声后,随即补充道:“古将军已经被控制,我相信他不敢提及与我爸和许世波的事,但如果有人主动问起的话,他应该会说!”
这回我满意了,真的朝地上放了一枪,“呵呵”了一声后也找不到什么问的了,便含糊地说道:“还有十一颗子弹了,你还有五分钟,主动把你爸和你那些值得讲的事说出来,我的子弹不会再上你身。那些事我至少知道十之八九,你如果避重就轻或者说错,我的子弹也会同样出错。”
高正见我还真把子弹打在地上了,眼里竟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然间就褶褶生辉流露出希望,嘴巴更在那一刻变得麻溜无比。
而他开口说的第一件事,便让我惊得合不拢嘴!他说某年某月某日,胡总到东海某条船上视察工作。他父亲高雄亲自安排了一场暗杀计划,可惜关键时刻一名保镖扑上挡住胡总,导致行动最终失败,为此胡总还跑来滇省某地足足避了二十天风头才回京城。
这种重磅的消息都被他给曝了出来。我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了,有点兴奋地就又朝地上开了一枪……
高正在交待;我在摄像,不时还朝地上开一枪;李蓉却坐在床头,也不刻意遮掩什么了。就只冷冷地看着我和高正表演。
此间我没再往高正身上开过一枪。张世明说了,男人要能放能收,我相信自己不会辜负他那句话!
高正说得起劲,可惜我那有限的时间真的很宝贵。当房间外传来张世明的一声咳嗽后,我知道时间已经到了。
然而高正却不知那声咳嗽,对他来说便是丧钟,居然还停住话声。探头期待地往门那瞅了一下。
他或许是以为保镖终于来了,自己终于解脱了吧?
带着这个疑问,我把手机结束了摄像,然后才开口笑道:“高正。你是不是想着坦白交待,等度过这一劫后立即把我灭了,再来上一个死无对证?”
高正显然被我说中了心事,愣了一下后嘴角微动。
我没给他机会。抬后对着他的胸腹就连连扣动扳机!他刚才讲得很精彩,我总共已经朝地上开了七枪,而剩下的子弹,此时全部都射进了他的身体……
高正绝对是想回答我的。他躺倒时仍旧圆睁的双眼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我击毙他的快感也只持续了两秒,随之而来的是说不出感觉的一阵空虚!
张世明进来了,看着李蓉笑道:“你现在可以解脱了,因为你的任务已经结束!是跟着萧剑走还是怎么样,全看你的决定,我会尽力安排。对了,萧剑已死,你知道的。眼前这个长得像他的人叫张瑞益。”
李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冷漠,也许她早就料到,我刚才只是猫玩耗子般地在捉弄高正。既然我持枪闯进来,高正就已经注定了必死的结局。
听了张世明的话,她轻轻地应了句:“高正的死不代表我的任务结束!你们**局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吧?萧剑既然也已经死了,那我还是留下来的好!”
张世明点了点头。转而看着我笑道:“张瑞益,你还有两分钟多,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造化了!”
“麻卖批!”我脱口而出了一句脏话,转身就朝房门狂奔。
身后传来张世明一阵调侃的笑声。更让我无语的是。楼梯口那个老民族阿老表居然问了我一句:“他死得痛快不?”
我的回答还是一句“麻卖批”……
风一般地跑到正庄宾馆北门,守在那里的兵哥比我还急,不待我钻进值班室就将我的衣物往我怀里一塞,急切地说道:“快出门去,左斜对面那个巷道没有监控,换了衣服就摆在那,一会我会过来收取。”
我冲出大门的时候,隐隐见门头上的监控探头动了一下,看样子我的时间还刚刚好,正庄宾馆的监控系统给“抢修”好了……
依依不舍地将那身圣洁的制服叠好,放在小巷的一块广告牌下后,我站在那里抬起右手。缓缓地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迟来的军礼,用这种方式来向这二十分钟的特殊身份告别……
天仍旧很黑,但这个时候的春城,几乎完全失去了城市的喧嚣。走在静谧的北京路上,看不见有半个行人,只是偶尔有一辆汽车飞驰南过。
我拿出手机,先发了条“一切安好”四个字的信息给张晴晴,然后拨通了王茜的电话。
王茜以为我不知道她昨晚去找王豪东的事,电话接通后装作被惊醒的样子,用慵懒的腔调问我:“萧剑,你这是咋了,有事进屋来说就是了嘛,隔着一道门还打电话,你不会是移动公司派来的逗笔吧?”
我忽然想起刚刚才分开的李蓉,但随即就被王茜的声音感动,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情感,轻轻说了句:“亲爱的,做好早餐等我,天亮我就回来吃了!”
“嗯!”王茜应了一声便将电话挂断,在他挂电话之前,我分明听到了她抑制不住的低泣……
我装好手机,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果林,身后却忽然传一声轻笑:“干掉了高正这种角色,还能如此的轻松淡定,阿老表,你真牛笔!但不是我吹牛,你现在想走是不可能的。” 我是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