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副总不是不给我情面,而是跟我讲起了原则。
他明确给我表示,对王茜不会追究任何责任。理由是王茜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虽说迫不得已做了些违法之事,但她自己从未谋取过半分好处,而且在某些事情上还起到过关键作用,所以只会论功而不记过。
至于黄秋婉,他表示可以不追究,但只能是暗中操作,因为黄秋婉与邹家疯狂敛财的事是脱不了干系的,要是能在今后主动坦白,那就只追究“黄秋婉”外籍真实身份的责任,而让她继续以“萧婉”的身份跟我着,但必须要跟着我才行,那样的话才可能保证她不会再利用以前的资源。
裘嘉嘉的情况和黄秋婉差不多,不过金副总说到她的时候,还有一个奇葩的理由:裘嘉嘉严格地说算不上我的女人,他可以不给我这个面子。
而盈盈和冰冰是公众人物。要是连她们的某些事情都抹去了,必然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舆论上也过不去,只能届时以立功的情况从轻处置。
最后是张晴晴,金副总说到他的时候明显的一脸不满,除了对她在滇省那些行为的谴责外。还说到了另外一件事:张晴晴这几天带着四千万到特别行正区,想花钱找门路诬陷瞿自豪,以此来转移大家对白福润的关注,并把某些事情的责任推到瞿自豪身上,从而达到助白福润不受追究的目的。
用金副总的话说,张晴晴罪不可赦。要是连她那种女人都放过了,今后无疑是给蛀虫们开启了一条新的违法招式。不过他还是很给我面子,说张晴晴的事要追究起来,那将是必死无疑的,但因其与我之间有那么些关系,而且一直以来待我不错,我收集的那些关于白家的资料,也可算是张晴晴立功的表现,所以保证不判她死罪。
我听得有些黯然,却也深知金副总能答应我这么多,已经是非常给我眷顾于我了!如果仅仅是因为我求情,就把我身边这些女人过去所犯的事全部抹去,那王法岂不是变成了金副总一个人的王法?那他又跟曾经只手遮天的邹顺利有何区别?
金副总应该能看出我的失落和感慨,但他也只作不知,给了我那些答复之后,接着又笑道:“萧剑同志,你的其它要求也一并说出来吧!你是拉开我们京城新老班子打虎计划的重要人员,立下的功劳很大很大,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条件,我们都会答应。”
第一个要求被拒了大半后,我也没了什么兴致,但还是强打精神又提了一点:我丽江的兄弟和春城的镇雄邦,无论以前犯过什么事,都请给予一笔勾销。
踏入黑道也有快两年时间了,我知道无论是原本属于“棒棒”的鲁忠学,还是实质统领着镇雄邦的祁关强,或多或少都有的案底给沾在身上,而他们这两年对我而言,那可是付出了很多的,我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的下场。
这回金副总倒很爽快,直接就答应了,说只要我那些兄弟以后别做坏事就行。
“没其它的了?关于你自己的呢?”
金副总见我向他道谢后便不再说话,又笑着问了一句。
我觉得自己的事没什么好说的,都恢复了我的本名又一次给了我新的身份,今后我的生活自然不用担心,而对于我个人的感情问题同样如此,他们全都给安排好了,我即使提出要求,只怕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相信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我一心一意对王茜好、对瞿敏慢慢冷落,那最后肯定只有王茜一个人长伴身边,其他女人无论是完成任务还是度过难关,事情过去后终究会离我而去。
所以想了想之后,我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是想问一下李蓉的事,对李蓉我即使放下了、看透了,可到了这个时候,想起她之后我的心头里还是不能自己地扭痛得慌!我知道自己不是想挽回什么,但我们之间曾经有过山盟海誓。如果说要把她从我的生命中永远抹去,但那永远都不可能。
另外就是,我在这里为身边的女人和兄弟们,向金副总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却唯独把她给撇开,谁又知道这会不会是我一生的遗憾?李蓉不也是在执行**局的任务吗?可我对她的事,一直都不能理解,就算现在金副总能给我一个解释,解开我心里那个结,那至少我也能安心和释怀一些。
之前金副总对李蓉的事只字不提,我以为他是要留到最后好好给我说说,哪知见我摇头,他便起身向我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笑了句“很好”,然后便直接告辞……
我们一干人送着领导出四合院门外,看着金副总等人挥手离去,我忽然就想仰天大叫,只觉得自己这两年来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呼啸的车队带走……
我没用声音来发泄自己的情感,只是站在院门外呆立了很久,直到回过神来见王茜她们全都还陪着我站在那,才尽量挤出一丝灿烂的笑容招呼大家:“都进屋吧!收拾一下后我们回家。”
“回家?”王茜一边转身,一边轻声嘀咕道:“辉哥说根据金副总的安排,为了保证你和我们所有人的安全。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家了,我们还能回去哪里?”
听见王茜的声音,我的心情好了不少,但她的话语却让我有些吃惊!按她这说法,莫非我们是要被软禁在这里了不成?
我正想向楚义辉求证。又一个声音传来:“萧剑,领导是为了你好!今天金副总带队探望你的新闻会在所有电视台播放,他的用意也是让所有认识你的人明白,你是他手下的人,任何人都动不得。但你也知道,现在大会还未召开。很多事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他只能派重兵把你保护在这里,所以你可别想着又要到别处去,等到年底的大会胜利召开过后,大家便都彻底安全了。”
这话让我更加心惊,但转头看着说话的人。我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因为对我微笑着讲话的,是之前照着剧本采访我的盈盈!送金副总他们出门的时候,我心中想的事太多,竟没注意到她和冰冰原来都没走。
“进屋再说吧!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楚义辉微笑着说了一句后,带着大家进门。
冰冰看出我对她和盈盈充满疑惑。一边拉着我进门,一边给我解释道:“我和盈盈姐都不回去了,我们昨晚就被控制,在交待到半夜之后被告知,我俩从今天起,就会一直跟你待在这里。一起整理邹老总的那些事情,等到通知和最终结果后,才会以普通人的身份出去重新开始。今晚的新闻,将会是盈盈姐最后一次出镜。”
“这下热闹了,哈哈哈……”我唯有以一声长笑来回应,而回应过后。我却有种特别想哭的冲动。王茜她们四个女人已经让我非常头疼了,现在让盈盈和冰冰也都留下,我真不知金副总和**局这是要搞什么鬼。
进屋后我都懒得问楚义辉了,也不想理会任何人,直接就叫了王茜到事先看过那间属于我的房间,也不讲什么话做什么事。就紧紧地抱着她到床上倒头就睡。
王茜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是什么都不说,只是配合着我依偎在我的怀里,用她无声的温柔陪着我进入梦乡。
头晚我在酒店的时候,怕黄秋婉又做出一些让我不能自己的事情,所以几乎是一夜没敢合眼。这时一觉睡去,便有种再也不想醒来的感觉。只是即使睡得那么沉,我也一直在被梦境困扰,一会梦见李蓉也跟我们在一起,一会梦见她跟我说自己不会再跟我见面了,叫我别管她的事;一会梦见邹、凌两家来找我报仇,一会又梦见我被自己人给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只见王茜仍保持着我睡过去时候的姿势,侧身枕在我的右臂上抬头温柔地看着我,显然在我睡着的这几个小时,她一直都没动弹过。
看她起身时的动作有些笨拙,肯定是长期保持睡姿不变后身体都有些变得麻木。这让我又一阵心痛,瞬间便想通了有些事:既然我没办法去决定很多事情,那何不就像过去一样的顺其自然?金副总要我们住在这里等着事态的发展,那就听安排好好地呆在这里就是!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今后我真的与那么多美女呆在这清静之地,简直就是齐天洪福!能公然享受到这种待遇。只怕羡慕死多少人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好失落的?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话我和王茜也就不用分开了。
客观地说,这种生活确实其乐融融,在晚饭的时候,楚义辉和伍兴昊陪着我和一大群女人围坐在那张大圆桌的时候。还真就是难得的一顿团圆饭。
菜饭很丰盛,听说是某知名的厨师团队,在我们这院旁的邻院里做好后,专门送过来的,而且以后我们的伙食都会是这样,需要什么打那院子的电话说一声就是。以楚义辉的话说。我们这享受的可是国宾级待遇了,就算是省.部.级的那些老领导,也未必能享受得到。
我很庆幸自己在睡了一觉之后情绪便调整得不错,因为这屋子里包括楚义辉和伍兴昊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在看我脸色行事,把我当成了这个大家庭的核心了!我脸色不好时,他们大气都不敢出,而我笑脸坐上桌后,气氛顿时就变得很是温馨。
睡醒后我就发现王豪东已经走了,伍兴昊解释,说在我们的这次任务中,王豪东深得金副总赏识,直接就跟张世明说要调其来做贴身护卫。王豪东本人对此是极不情愿的,但张世明极力劝说,并保证他最长只服役三至五年,这样才好歹好通了他。
“豪东哥这是沾了你的光!在金副总身边呆上个三五年,他年纪轻轻就可以真正退休,以后什么都不用干。只顾享受幸福的自由生活就是了!”楚义辉待伍兴昊说完后,轻笑了一声,抬起酒杯对大家笑道:“其实我们都是沾了萧剑的光,但烦恼却还在他一个人身上扛着。来,大家干了这杯,然后我们边吃边聊。让萧剑弄清楚所有的事,包括李蓉的事。” 我是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