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无奈地再一次解释:“裘大小姐,你真的想多了!我都说了我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你那么高贵的身份,咋就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呢?有什么事,我们就好好的谈,别搞这些花样了,好不好?”
“好吧!”裘嘉嘉的声音似乎带着些失望,应了一声后却强调道:“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其实……其实已经有未婚夫了!但王茜跟我说,如果不跟你上……不那样的话,你就不会说实话,我也问过一些人了,都说你是个大色.魔,还把省台那个小不点搞怀孕了……反正我也是没办法。谁叫我跟我爸打赌,说一定能从你这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要好好跟她聊天,就必须得先从她今晚的行为讲起,但她此时的样子我真不敢直视,看了两眼后就觉得移不开目光。只得随口应道:“嗯,我相信你,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哪个女人会做这种事?你我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呢,再随便那也不可能的。何况你还有未婚夫。”
哪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裘嘉嘉忽然间就看着我怒目圆睁,大声叫道:“你……你把我当什么了,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看了我两眼后,她又叹道:“算了,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
嘴上说不跟我解释,但她接着却喋喋不休地告诉我,说她在宿迁本来有个男朋友,还是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子弟,不过她父亲裘跃和却死不同意,理由是对方父母“不干净”,而她和对方却很相爱,誓要走到一起,于是就这样耗着。
结果在一年半前,她男友的父母还真就被双.开坐牢去了,而她男友那时因为正巧出国,怕回来受牵连,就这样呆在国外不敢再回来,听说都在那边安了家。她见状后也知两人不可能了,便告诉裘跃和,自己的婚事将交由父母作主,她自己无所谓。
等到前两个月,裘跃和把她的婚事提上日程了,可谁知给她安排的未婚夫,竟然是一个比裘跃和小不了几岁、已经年近五旬的老头,儿子都已经上大学了。
这下裘嘉嘉不干了,打死也不同意,但裘跃和说了,她同意得嫁、不同意也得嫁,因为给她安排的这门亲事对裘家很重要,裘嘉嘉要是想抗婚照,除非能拿到足以弄倒白福润的证据……
难怪裘嘉嘉会下那么大的血本,原来其中还有着如此令人唏嘘的一个过程。
不过这倒把我搞糊涂了,听裘嘉嘉的叙说,好像弄倒白福润对裘跃和非常重要似的,但他们不是一丘之貉吗?白福润是个巨.贪,裘跃和好像也好不到哪去呀!
当然,这疑问是不能直接问的。对于这个裘嘉嘉我算是怕了,她的形象和情绪变化都快赶上小不点的脸了,要是我哪句话再说错的话,恐怕又得费一番口舌解释呢。
所以我只能试探着说道:“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也知道白福润有着巨额的财产来路不明,而且知道他纵容配合老婆和儿子卖职的事,但我觉得吧,这事京城都不管,裘总咋就不计成本也要跟他斗呢?再说我看裘总和白福润的关系,好像很和谐的呀!”
“这你就不懂了,白家跟京城的邹家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不懂吧?”裘嘉嘉说到正事后,终于恢复了她白天留给我的那幅干练形象,微笑着给我解释。
“你以为白福润要是没丙涮子,会敢那么胆大妄为?他是在这条道上经营了很多年,背后的靠山和关系都非常牢靠,所以才会如此猖狂的。京城的那些关系说起来太复杂,讲了给你估计你也不会感兴趣。”
“我这样跟你说吧,不是我夸口,我爸官.职虽然算不上大。但是在过去十五年内,绝对是国内最耀眼的正坛明星,他主政的沐阳、宿迁等地,那种发展和变化没有任何地方可比。他努力换来的,就是京城几个老总的格外关注。”
“白家在滇省的所作所为。早在几年前就引起了京城的重视,但就像你知道的那样,邹顺利是大老总之一,虽然他的排名最后,可他的职权却都是实权。有他罩着白福润,试问谁又能动得了呢?”
“所以,京城就有了一种折中的打算:让白福润平调京城任个闲职,提前养老!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后果其实是很不堪设想的。不但助长了不好的风气,而且以白家在滇的根基,即使现在让他当个平民,他一样有很多办法继续嚣张下去。”
“于是我爸就被京城的几个老总盯上了,让他来滇任职。要是在这一任内把白家给弄下去了,他不但能顺利接任白福润的位置,难说最后还将走得更远。”
我一直静静地听她说,听到后面我算明白了,不把白福润打下去。裘跃和又怎能走得更远呢?一切的一切,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对权的那种欲望。
对此我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欣喜的,我不管裘跃和的目的是什么,要是他真能把白福润给打垮了。那我岂不是也就帮李蓉给完成心愿了?李蓉要报仇,但不是非得经我们的手,无论什么手段什么人,只要达到我们的目的,那其余那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事。也就跟我们无关了。
裘嘉嘉也是非常善于察颜观色的人,见我听完后表情变了,连忙又说道:“看来我爸说得没错,从你入手那可就找对人了!你不知道,他来任职快一年了。在春城做的政绩不小,同样也是明星级别的人物,但唯独在弄倒白家的这件事情上,却是一筹莫展全无进展。”
我却轻笑道:“人是找对了,但估计我得让你们失望!白家敢安排我来买经营金恒公司,那肯定是对我的防备做到滴水不漏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敢看裘嘉嘉,不是怕自己经不住她那仍没改变的诱惑,而是我明显没有说实话。裘跃和在春城做的那些事情我没刻意去了解和打听,但道听途说的也不少。就拿那街边道路上划出停车位收费的事,眼前的裘嘉嘉不就是最大股东吗?而且听说他搞的绿化工程、道路改造等事情,也都有着些猫腻在其中呢。
虽然我很希望裘跃和能弄倒白家,但我却不敢信任一个据说跟白福润同样贪婪的人。
裘嘉嘉还真是不简单,似能看穿我的心思似的。待我回应过后,她轻声笑道:“萧剑,我知道你的顾虑。我爸来春城后,关于他的传言非常多,甚至有人说他一个春城头儿。比滇省头儿白福润更黑、胃口更大。”
顿了一下后,她接着说:“但我想说一点,我知道你女友李蓉跟省里以前的老正习副主习杭老关系很好,你也经常到杭老家拜访,那你从杭老嘴里听到他对我爸的评价。又是怎么样的?杭老虽年近九旬,但一双慧眼可清明着呢。”
我也有点糊涂,因为正如她所说,裘跃和在春城口碑很好,毕竟他为这个城市带来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但那也是因为民众不知道他暗中所干的那些事情而已。可我不明白的是,一向嫉恶如仇、一身正气的杭老杭朝宗,在我和李蓉面前,却从一开始就对裘跃和赞不绝口,甚至我们都把那些算得上已经证实的传言告诉他了也不例外。
还是裘嘉嘉给我解开了迷题,说关于裘跃和的所有传言都是真的,但他的所有行为,也都是请示了京城并得到京城允许的。
“白家的所作所为,最大的危害并不是传言中他家敛财十亿,而是把这一方的风气全给带坏了。所以才有我老爸初到春城时那番话。但这里面关系太复杂了,纵有多大雄心壮志,也得先立住足呀!”
“俗话说物以类聚,他要打入到白家内部,那就必须得自己也变成白福润那样的人。因此也就明里暗里,能捞就捞。不过他所有弄来的财物,全部都用在了山区的建设上了,而且立有非常明细的账目,并定期送往京城给老总过目审核。”
说到这里,她忽然情绪就又有点激动,竟有点哽咽,看着我忧伤地说:“我爸给我许的那个未婚夫,就是他从宿迁带过来的地产老板,吃过他的甜头,这次专门来春城发展配合他演戏捞钱的。可……可我怎么能嫁给那么个老头呢?”
我听得有心里也是酸酸的,见她都快要哭了,于是便起身上前试着安慰。
“我觉得吧,你爸其实……”
哪知我一句话未完,她忽然站起,一把抱住我,终于哭出了声道:“我宁愿被你这种禽兽践踏,也不要嫁给那个土豪老头。”
她这举动虽然令我尴尬,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将她推开,而且说句心里话,我也只穿了件薄T恤,被她真空紧紧地抱着,还真是一种享受呢……
不过随后我就肠子都悔青了,因为裘嘉嘉还未将我放开,房门忽然就被人给打开,随后便见两个警察闯了进来。 我是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