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维不愧是道上的元老,连出手的方式都与众不同!这家伙估计听说我丽江兄弟中有一股势力叫“夜城管”,所以他就直接来了个白天城管,百十号人全是正规的城管打扮,沿街就来到了我们刚投入使用的新项目部大院。
还好黄刚警觉,说他在丽江混了那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那么大队伍的城管行动,甚至整个丽江城的城管全部集齐,也未必见得就有如此多的人和如此大的声势。所以几乎是在那群“城管”强行闯进项目部院子的时候,他和鲁忠学就立即下达了“打出去”的命令。
以前邹一冰和我约架时没能出现的混战场面,在丽江这个地方被文维来帮我们实现了!这只是我轻松的说法,事实上那种百余名男人持械斗殴的场面。光想想其惨烈程度就足以让人永世难忘。这种群架是没什么章法可言的,直接就是抓谁打谁、交手起来怎么狠怎么打,根本就不管对方死活。
我们已经把身在丽江的兄弟全给叫上了,但到场的仍旧只有四五十人。还不及文维他们的一半,所以我才称之为“惨烈”。早有准备的文维带来的人马可不是当初邹一冰让张川带来的那些没有斗志的家伙,这些人比真正的城管更加有拼劲,如果我是我们占有主场优势且战且退。借助停在院内的一些工程车辆掩护,恐怕都用不了十分钟就得全军溃败。
但我并没惊慌,我对张世明夸下的海口并非放黄腔,一直没使出我的杀手锏是因为我见以少战多的兄弟们虽在败退,但却将那群“城管”打伤了好多,而我们自己人倒是受伤甚少。
战斗一打响,我就站在项目部前的花台上盯着对方最后入场的文维。那家伙不像个黑涩会老大,反倒搞得像个领导一般,西装革履地在最后压阵,身边站了四个同样穿西装打领带的壮汉。看着他的闭笔样我心里十分不爽,不过也强行压住自己的动手欲望,只是在关注院中战况的同时,一直死死地盯着他。
直到感觉兄弟们要支持不住了的时候,我才掏出手枪来朝天“砰砰砰”连开了三枪。忍耐到这时,是我必须得先按道上的规矩来,算是给足了他文家的面子,而且我也得等着援手的回应。
可能除了真正的战场外,无论任何场景,无论针对任何人,枪声都绝对是一种震慑。我的枪一响,那一百多人械斗的激烈场面像电影画面被定格了似的,瞬间就全部停止,只有倒地的伤员在忍不住呻吟。
控制局势后,我正想对文维发话,哪知那家伙比我更霸气,忽然间也掏了一把枪出来指向天际,更牛的是他身边那四个西装男几乎跟他神同步,也是拔出枪来指天。
“砰砰砰、砰砰砰!”他们整齐地对空连放了六枪,是我开枪数的整整一倍,五支枪同时打响的气势也远非我所比。
在这新春时节,连续的枪声并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谁在放大爆竹……
文维还真就是专业的道上人。枪声的回音尚在耳边,他已经熟练地换上了弹匣再次上膛,他身边的西装男也仍旧和他保持着神同步,就算远远看去,都觉得他们这个“团体节目”颇具观赏性。
他可能觉得成功压住了我,便抢着叫道:“萧剑,我从入道的那天起,跟我外出的所有人就都是每人一支枪,你如果要跟我动枪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们所有人都一生留下个弹痕。识相的,自己过来束手就擒,我保证不为难你的兄弟。”
我大声冷笑道:“维爷,你刚刚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文维可能没见到我说话的时候左手按在腰间,而我的腰带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对讲机,他可能认为我嚣张得毫无根据,直接就将枪指向了我。不过还未等他应话。外面的街道忽然间警笛声大作,远远还传来一道高音喇叭的喊话:“所有人注意,立即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就地蹲下。如有反抗,后果自负。”
文维和他带来的“城管”都没动,我的兄弟们也没动。我们不动,是因为兄弟们都知道我们的援手来了。张栋之前接到我的电话后,便已经在我们项目部近的隐秘处布置警力,而且这次不止是他们在战斗,许升常安排了一大批人马作为他们有力的助手。就算文维的人真的人手一支枪,这次也绝对难讨得了好。
但我好像还真低估了文维,他一言不发地配合着自从警笛响起后就变得彻底寂静的现场,直到张栋和小冯亲自带着人来将现场包围。他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声音跟刚才一样大地讲道:“喂,孟厅呀!你的兄弟果然不是很听你的招呼,支队和局里一齐出动。现在正围着我呢。”
他讲了一句话后,接着便转头正视着张栋说道:“姓张的,你最好先打个电话问问省.厅,你现在的行动会有什么后果。”
“别跟我讲什么后果。我这是在执行正常的任务!而且我们有规定,执行任务时是不允许带电话的。”张栋义正言辞道:“请你们所有人别耍什么花招,全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否则后果自负。”
文维一声冷笑。在手机上摁了一下,就听见他的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相隔得有段距离,我听不清那男人在叫嚷些什么,但张栋听了后却有些为难地大声叫道:“孟厅。这里一百多人在聚众斗殴,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你现在让我撤退取消行动,出了事谁来负责?”
我听他的话也明白怎么回事了,汉维兄弟到滇省后不显山显水,居然把张栋的上司给搞定了,难怪明知丽江黑白都是我的天下,文维仍旧会如此嚣张……
这样的结果却未出我的预料。再怎么说汉爷也是白绍南的干爹,我把白绍南打废后出国治疗,估计他这个西南大哥大比白福润更加脸上无光,而白福润表面对我千依百顺。自己不方便找我复仇,但要是有那种机会,又怎么可能不暗中使力?
所以我很淡定地朝张栋和小冯叫道:“张局、冯长官,军令如山!你们收队回去吧。既然有人下令,后果自有人来担当的。”
如此自信,是因为我除了通知张栋和许升常,之前还打了个电话给京城刘勇求援。那刘大校一直要求我保密他知道裘家秘密的事,加上现在我们都是谷总的人,所以都不用考虑就作了相应安排。如果不是考虑到分.区的人赶来需要时间,我都用不着叫张栋和许升常安排人来稳住局面了。
而就在刚才,我的手机也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条信息来:十车两百人,全幅武装,已经到达目的地,请指示!
张栋见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很不情愿地低声对文维说了几句什么,接着便招呼他们所有的警力撤走。
我却趁着这间隙给那号码回复信息:马上进场!
张栋他们刚出大门,卡车的引擎声便再次让大家震撼。整整十辆绿色无牌大卡直接就驶进院来,也亏得项目部的院子够宽大,否则直接就得把那些由“斗士”变成了“观众”的双方人马挤散。
这次的架势可比张栋他们到来要强势多了,清一色的迷彩男全部手持长家伙。下车来就又将所有人围得个团团转。
我心里来不及得意便猛地跳动了一下,因为这回我看得明白,那群迷彩男领头的人竟是伍兴昊……
然而我还没能激动出声,跟着又睁大了双眼!刚才文维也在行动,在那些绿色大卡进场后,有一辆法拉利跑车也很张扬地跟了进来,而那车上除了开车的男子,副驾上坐着的竟是我朝思暮想了好久的人。 我是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