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着,很是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平静的,都让我觉得有了错觉。
无论是太后,还是高静雅和慕容雪,她们都只是过着自己的日子,文鸢派出去的人,也没有观察出任何的异样。
我不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还是说宫里的人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我只每日安心养胎,在太医的精心调养下,我腹中的孩子也不再那么的不安稳,让我欣慰了许多。我只期盼着,我腹中的孩子能够平安的出生,不要经历任何的意外。
而我与青城之间,却还是有些疏离。
他每日除了早朝,就在我的宫里带着,所有的折子,也都让小德子搬到了坤宁宫的书房。
我有时候看到了小德子,总觉得他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却又无从说起。
姐姐沈月瑶似乎想通了,经常会来我的宫里与我说话了。
她说,那日她是听见了冷煜城对我说的话,才知道,原来冷煜城心里念着的人,一直是我。在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她有一度非常的恨我,她很我夺走了她心爱之人的心。
只是,冷煜城在娶她进门之后,也并未亏待她,与她相敬如宾,体贴入微。也与她谈过心,所以她也不再怨我。只希望我们姐妹日后身在皇家,能够互相扶持,同心协力。
听到了她的这些话,我的心里是感动的,也有许多的欣慰。
无论我与沈月瑶过去亲不亲厚,可我们终究是姐妹。
这日,青城还在早朝没有过来。
沈凌瑶去了太后宫中请安后,便又来了我宫里,与我说话闲聊。
她拿了几件红色的小衣裳给我,道:“这是我亲自给小皇子缝的,针线不好,还希望妹妹莫要嫌弃。”
我拿起了她递过来的小衣裳,衣服很小,针线很细很密,可以看出,是真的用心了的。
我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的针线活可要比妹妹的好多了。”
沈月瑶也笑道:“妹妹不嫌弃,我就放心了。”
她说着,有些艳羡的望着我微微隆起的腹部,道:“真是羡慕你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我总觉得她这话说的奇怪,道:“姐姐和煜亲王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嗯,希望吧。”
沈月瑶说着,又苦口婆心的叮嘱道:“如今你怀着孩子,万事都要小心,也莫要操劳过度,一切都以皇嗣最为要紧。”
我一一应下了,调笑道:“姐姐自成亲后,如今是愈发的啰嗦了。”
沈月瑶与我说了一会儿的话,眼看着快要到青城下朝的时辰,她便起身告退。
我送她到了坤宁宫门口,却见给我去抓安胎药的文鸢急匆匆的回来了。
她看见了我,给我行了一礼,随即就扶着我进了宫。
她放下了安胎药之后,满眼惊恐的望着我。
我不解,屏退了殿内的人方才问道:“文鸢,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腹部微微隆起,坐在榻上,有些不舒服。
文鸢拿了靠枕放在了我的身后让我靠着,然而,我却感受到了她双手都在颤抖。
“文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急着问。
文鸢看了看门口,确定没有人,才低声道:“小姐,奴婢......奴婢刚才去给你抓药,偶然间看见璎珞和一个太监鬼鬼祟祟的,心中怀疑,就偷偷跟了去,没想到,奴婢看见了......”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你看见什么了?”
“奴婢看见璎珞带着那太监去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假山处,而慕容妃等在那里,他们......他们竟然在说买卖官员一事。”
我闻言,心中大惊。
“那个小太监拿了一叠银票给慕容妃,说是一位刚刚被贬黜的将领,想要让慕容妃跟慕容翼大将军说说情,让他再给他一个机会。”
文鸢继续说着,她也是满眼的不敢相信。
前朝后宫是不能私下往来勾结的,可是慕容雪,她竟然这样大胆。
“小姐,慕容雪如今有一个手握重兵的父亲在朝中,恐怕日后也是一个威胁,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把慕容家给除了?”
文鸢说着话,却有些底气不足。
我轻叹了一声,道:“我们如今拿什么跟人家斗?父亲已经过世了,朝中也没有我们的人。”
可以说,如今我是一无所有。
若不是还有青城对我的宠爱,我在这后宫里,又哪里能过的这样的安逸?
“可是,小姐,若是长此以往,我们恐怕岌岌可危啊。”
她想了想,又道:“你跟皇上说一说吧,就算他暂时无法拿慕容翼大将军怎么样,可至少会先提防他,不至于以后他势力过大,奈他不得。”
我点了点头,道:“我会跟他说的,你也让你的人多注意一下慕容妃,如若可以,多收集一些他们私相往来的证据,对以后定然是有帮助的。”
如今,也唯有青城能够保护我们,许多事,也唯有青城能帮我们了。
前朝后宫密切相关,如今眼看着慕容翼在朝中愈发的炽手可热,慕容雪在后宫,也会风光无限,若是慕容家一直这般的显赫,慕容妃日后或许就是皇贵妃,也是不足为奇了。
而我,没有了父亲的依仗,就如在水中漂浮的浮萍,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有了一场暴风雨,就将我淹没,再无翻身之日。
青城下朝后,没有任何悬念的,又来了坤宁宫。
我在书房等着他,他进来看见了我,很是意外。
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来书房。
因着这些日子,我心里还是有心结,总是在刻意的疏离他,所以,这些日子,我几乎都不进书房了。
他惊喜的走到了我的身旁,握住我的手,道:“瑶儿,今天感觉如何?”
我微微一笑,道:“我很好。”
他笑的很是满足,低头间,一只手放在了我微微隆起的腹部。
“孩子还好吗?会不会很闹腾?”
这些日子,我腹中的孩子,也已经有些胎动了,总是时不时的,会踢我。
我感受着他小生命的存在,心里也更多了几分的期待。
我的孩子,我和青城的孩子,我想象着他是像我多一些,还是像青城多一些。
忽而,我感受到腹中的孩子朝青城抚摸着的地方轻轻的踢了一脚。
青城感受到了他的小小力量,惊喜的道:“瑶儿,你感觉到了吗?这个调皮鬼可能发现了我的存在,竟然踢了我。”
他笑的纯澈,宛若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
我望着这样的他,忽而觉得幸福。
父亲的死,那些怨和恨,是否会因着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慢慢消散?
我微微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将我搂入怀中,低头吻了我的额头,柔声道:“瑶儿,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做父亲了,你也是母亲了,我们好好的,好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他轻轻推开,道:“青城,如今慕容家在朝中,是不是如日中天?”
他有些愕然的望着我,显然是对我的话很意外。
“我并非想要妄议朝政,只是今日文鸢告诉我,她今天去给我抓药,无意间发现了慕容妃和宫外的官员将领私下往来,买卖官位。”
我淡淡扫了他一眼,接着道:“就比如近日好似贬黜的某个将领,想要让慕容妃跟慕容大将军说说好话,让他官复原职。”
青城听了,却并没有什么意外,这,倒是让我感到意外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只不过,如今慕容翼手握兵权,而朝中暂时又还没有可用的将才,暂时也只能容着他。”
我看见了他身为一个帝王的无奈,是明明知道那个人为非作歹,却无法做什么的无奈。
“你不用担心,等到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有办法对付他们。”
听他这样说了,我才放心了许多。
毕竟,若是慕容翼势力太大,对青城并非是什么好事。
无论青城如何的失约骗我,不再带我出宫,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
如若他希望一直做皇帝,那么就让他做吧,做一个好皇帝,造福百姓。
而我,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一个注定了过着起伏不定的人生的女子。
我笑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我便要走。
青城却拉住了我,道:“瑶儿,别走好吗?在这里陪陪我。”
我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终究还是心软了。
于是乎,我便坐在了贵妃榻上看书,而青城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
偶尔,我会抬头朝青城那边看一眼,却总是看见他在看我。
如此这般的,书房里一片安静,唯有我与青城偶尔翻阅书籍奏章的声音。
我有些疲乏,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就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身上有被子盖在身上,暖和了许多。
一直宽大的手放在我的腹部,好似是在感受着我腹中孩子的气息。
我情不自禁的去握住了那只手,心,莫敏的不再彷徨。
这一觉,睡的很是安稳。
醒来的时候,我看见青城也趴在我的身旁睡着了。
看着他的睡颜,俊美的如精工雕琢的容貌,让我迷醉。
伸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脸,嘴角泛起了一丝的苦涩。
“青城,我们之间的未来,会是怎样?”
我低声的自言自语,声音很轻,轻的,只有我自己才能听见。
日子又平静的过了几天,平静的,让我觉得有些可怕。
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慢慢朝我靠近,可我却抓不住,也逃不掉。
这一日,文鸢又去为我抓安胎药,我独自坐在榻上给孩子做衣服。
忽而,一个不小心,针扎到了我的手,有鲜红的血涌出。
站在我身旁的如梅见了,忙用帕子将我手中的血擦掉,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别做了,等文鸢回来了,让她做吧。”
我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反正也是闲着没事。”
以往,这些小衣服文鸢是不让我做的,她说她作为孩子的义母,自然是要多给孩子做些小衣服,聊表心意。
我知道她心疼我,怕我累着,也就没有多说。
继续缝着衣服,却莫名的,以往我无论是绣花还是缝衣服其实也都不会怎么扎手,可今日却总是扎手。
我的手指被针扎了好几处,有些隐隐的疼。
如梅看不下去了,道:“皇后娘娘,你真的莫要再做针线活了,若是皇上知道了你的手弄疼了,又要心疼了。”
我也只得放弃了,放下了针线布料,朝门外望了一眼。
“文鸢出去都快要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文鸢并非是一个贪玩的女子,每次去太医院给我抓药,也是会及时赶回来的。
然而,今日,却没有。
不知道为何,我心里萌生起了一股不安。
如梅安慰道:“可能是路上有什么事给耽搁了,兴许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想了想,也是,便也没有去多想。
然而,眼看着青城也已经下了朝,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文鸢还是没有回来,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于是,去遣了如梅带几个人出去寻找。
青城拉着我去了书房,我坐在贵妃榻上,惴惴不安。
眼看着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文鸢还没有回来,我起身走到了青城身旁,道:“青城,你能不能让人去帮着找文鸢?文鸢她不是一个一出去就几个时辰不会来的,我怕她出了什么事。”
说着,声音也忍不住的有些哽咽。
如今在这宫里,我也就只有文鸢能给我一些安慰了,我与她的相依为命,同甘共苦,那种情分,也只有我们自己能懂。
青城见我这般,忙放下了折子,走到我身旁抱住我。
“好,我马上让小德子多派几个人找。”
等待的时光,是煎熬的。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文鸢始终都没有回来,我坐在贵妃榻上,青城陪在我的身边。
我靠在他的怀里,有些瑟瑟发抖。
一种浓浓的恐惧感,已经笼罩在了我的心头。
文鸢,她一定出了什么事。
“青城,如果文鸢出了什么事,我又要怎么办?我一个人在这宫里该怎么办?”
我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青城紧紧的搂着我,温声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文鸢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出事呢?”
“可是她为什么现在都还不会来?她过去从来不这样,就算有事,她也会回来先告诉我。”
“不会有事的。”
青城紧紧搂着我,好似要给我很多很多的安全感。
可是,我的心,却没有了一丝的安全感。
也知道过了多久,小德子回来了。
我看见他回来,忙起身来问:“找到了吗?”
说完我又看了看他的身后,却发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所有的期待,瞬间落空。
小德子的面色凝重,还有几分的哀伤。
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小德子跪在了地上,痛心的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文鸢姑娘她......她已经找到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即使是找到了的消息,可我却已经发觉了什么。
“那她人呢?”
我激动的喊道。
“她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小德子磕了三个头,道:“皇后娘娘节哀,奴才带着人找到文鸢姑娘的时候,她已经......已经溺水身亡了。”
仿若是晴天霹雳,我的心也好似被狠狠的砸了一下。
大脑,一片的空白,一颗心也痛的好像麻木了。
身子一个跄踉,往后退了两步,随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我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和文鸢都还小,我们在丞相府的荷花池边摘荷花,我看见了池中央的一朵开的最美的荷花,便要泛舟过去摘,文鸢怕我会掉进荷花池里,就替我去泛舟过去摘回来了。
“小姐,给你。”
她的声音很好听,飘荡在荷花池旁边,也飘进了我的耳中,让我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
我们曾经一起爬墙偷偷溜出丞相府,去外面逛街,回来后被母亲发现了,母亲要责罚我,文鸢总是挡在我的身前,很大义凛然的说,“姨娘要打就打奴婢吧,是奴婢没有管好小姐。”
有时候我犯了错,被罚不许吃晚饭,她偷偷去厨房给我拿馒头。
我进宫之后,她处心积虑,为我在宫里培植亲信眼线,尽心尽力的照顾我,生怕我会遇到什么危险,在这宫里她步步为营,在暗中做了太多事。
在我最无助最心碎的时候,她安慰我,鼓励我,骂我,为我担心,为我落泪。
那些她与我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从丞相府,一直到这皇宫里,她没有一日离开过我。
我们虽然不是亲姐妹,可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早已经胜似亲人。
这些年来,她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然而,我却什么也没有给她,至始至终,都只让他为我操心。
我看见文鸢哭着喊着我,她对我说,“小姐,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一定你要保护好自己,也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孩子,和皇上好好的,不要再跟他置气。”
她说:“小姐,后宫艰险,我真的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可是我已经不能陪你了,我们下辈子再做主仆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想要追上她,可却怎么也追不上。
我喊着她的名字,我叫她不要走,可她还是走了,就这样残忍的抛下了我。
我看见她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再无踪迹。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我接受不了。
“文鸢。”
我哭着喊出声来。
睁开眼,却见我躺在床上。
“瑶儿,你终于醒了。”
身旁,是青城。
他面容憔悴,好似哭过。
然而,我此时却无暇顾及他现在到底心情如何,只问道:“文鸢呢?我要见她。”
我说着,便要起身下床。
青城却拦住了我,道:“瑶儿,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不能去见她。”
我却是顾不得那么多,用力的挣扎着,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不,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说完,便大声的哭了起来。
心,真的很痛,痛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青城抱着我,轻声安慰道:“瑶儿,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双手用力的打着他的胸膛,哭着喊道:“你又怎么能和文鸢比?她从小陪着我,她从来不会骗我,而你就是一个骗子。”
我说着,挣脱出他的怀抱,下了床,匆匆的朝门外走去。
青城拉住了我,道:“瑶儿,你别激动好吗?”
我却怒喝道:“文鸢死了,你要我不激动?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冷血吗?”
我已经有些口不择言,可是无论我的话会不会伤到青城,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只知道,从小与我相依为命的文鸢,她死了,她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死的那么蹊跷,那么的突然。
青城轻声叹了一声,道:“好,如果你非要去看他,那我陪你去就是了。”
文鸢被安置在了专门停放死去宫女太监的安乐宫里,安乐宫很是寂寥,除了几个在这里打理的太监,就再无其他人。
我和青城由一个太监领着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张床上,躺着已经一动不动的文鸢。
我冲过去,望着原本早上还好好的,可如今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的文鸢,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拼命的摇着她,喊道:“文鸢,你快给我起来,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就这样走了?你让我一个人在这宫里要怎么办?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我撕心裂肺的哭着喊着,只恨不得我能把她给哭醒。
我多希望这不过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只要梦醒了,文鸢还在我的身边,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啰嗦着,让我不要对青城那么冷淡,让我心情好一些。
可是,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我的心痛的快要死掉,文鸢的身子那么的僵硬,那么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文鸢,真的就这样离开了我,没有任何的征兆。
“瑶儿,你不要太激动,你太激动了,会伤到腹中的孩子。”
青城在我的身旁,轻声的劝着我。
“如若文鸢在天有灵,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伤心,伤了孩子。”
我听了,立即止住了哭泣,点头道:“对,文鸢一直都希望我腹中的孩子好好的,平安的来到这个世上,她一直希望我好好的,我不能让她失望。”
我说着,擦干了脸颊的泪水。
一直以来,我都让文鸢操心,让文鸢失望。
我想,我再也不能这样任性了。
我握着文鸢冰凉的手,平静的道:“文鸢,你走好,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也一定会让我的孩子好好的活着。”
当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我又道:“青城,文鸢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出了事,她前几天跟我说了慕容雪买卖官员的事,才不过几天,她就出事,一定是慕容雪害死了文鸢,你一定替她报仇。”
青城心疼的望着我,道:“瑶儿,我迟早会给文鸢一个交代。”
“迟早?迟早是什么时候?”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等我好吗?”
“你让我等,你一直都让我等,可是你从来没有让我等到我想要的一切。”
无论是父亲去世的真相,还是他给我的要出宫的承诺,他都没有给我。 一重青城瑶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