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外,霍然站着老夫人及慕青时最先从柳巷花房“娶”回来的两个妾氏。
云千落再看慕青时的那张脸,纵使五官再好,此刻在云千落眼中,也是扭曲肮脏的,极其让人生厌。
莫南里被左冷和江阚捂住了嘴,整个人动弹不得,只有那双忧心的眸子,令人不忍。
可恨的是,慕青时竟然还要装好人:
“祖母,您怎么来了?这种事情孩儿在屋里头就能处理好,不劳烦祖母。”
老夫人脸色乌青,在陈仙儿和喻红梅的搀扶下进了房来,落座后便将一干人等全都打发走了,只留下慕青时和云千落,以及门外的左冷,江阚和莫南里。
云千落还跪在地上,只是身子挪向了老夫人,等候发落。
良久,老夫人沉叹一声,向着屋外说道:
“左冷,你去备辆马车,将这人,连同王妃屋内的陪嫁丫头以及贴身嬷嬷,都送出城去,记住,悄没声的去办这件事,若有人问起,就说老身病了,去城外请霍神医前来看病。”
莫南里闻言,挣扎了两下,就被江阚一掌给打晕了过去。
而后左冷领命,将门关好,留下江阚守在门外。
屋内,慕青时假模假样的为云千落求情:
“祖母,虽说王妃心中没有孩儿,但王妃毕竟是本王的女人,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闹闹也就算了,祖母何必动怒呢?那两个嬷嬷和两个陪嫁丫头都是王妃的亲人,若是都送了回去,王妃日后想家,只怕是连个说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了。”
云千落倒是心里释然,这样一来,婉妤跟着莫南里回去,说不定能早早就有个归宿,也免得跟着她前路未卜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老夫人顺着慕青时的话问:
“孙儿的意思是?”
慕青时走到云千落身边,跟她一起跪在地上替她求情:
“孙儿听说送嫁的两个贴身嬷嬷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让她们陪同王妃的师弟回去,也算是一桩好事,但婉妤自小就在王妃身边照料,冷不丁的将她也打发走,这惩罚未免重了些,还请祖母开恩。”
若是第一次跟慕青时交手,云千落肯定会被慕青时的求情给打动,但她已经吃过暗亏了,自然不会信他有如此好心,他不放婉妤走,无外乎就是想留个软肋在他手上,好钳制住自己。
偏偏这种时候,云千落还不能多说什么。
老夫人闷叹一声:
“也罢,青梧和青桐估摸着两日后就到了,你把那些花花心思都收一收,先下去吧。”
慕青时叩谢后,起身来搀扶云千落,老夫人嗯哼一声:
“青时,千落,今夜之事谁都不许再有争论,你们二人回房去吧,既然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事情,我就不过多搀和了,好生歇着去。”
就这么简单吗?
回了房云千落心里还打着颤儿,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换了别的人家,早就严刑拷打家法伺候了,而自己却侥幸逃过了一劫,云千落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劲,这事情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过去的。
“王妃,在想什么呢?”
婉妤铺好了床关门出去了,慕青时自己脱了衣裳来到云千落身前,伸手就要去解云千落的衣扣:
“不早了,早些休息养精蓄锐的迎接弟弟妹妹的归来。”
云千落猛的起身,远离慕青时好几句,慌张的问:
“王爷,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青时一个跨步上前,捂住云千落的嘴: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本王想做什么?若不是你幽会旧相识,本王现在早就在仙儿房中逍遥快活了,为了顾及你的面子,本王今晚只好委屈一下先把你吃咯。”
云千落很恼怒,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顺从的默默爬上了床,心想着慕青时敢动她一下,她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大不了就是个死,十六年之后,又是一亭亭少女。
说也奇怪,慕青时也上了床,却与她保持着君子的距离,或许在他心中,连与她肌肤相亲都是可憎的吧。
如此甚好,云千落在心里暗自庆幸。
这一夜转辗难免,云千落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只是在梦里满心欢喜遇见了君撷哥哥的云千落,却不知道醒来后,一场没有硝烟和怒火的“战争”正悄悄的逼近着她... 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