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短促的惨叫让我们都有点心慌慌的,这会儿我们也找不到来源,天色又开始暗了,三人都决定放弃寻找。
我们加快速度翻过这座山,蓝道长一马当先带路:“再走半小时,前面有座很高的山峰,上面就有扎营的地方,很多驴友都会在那里扎营的。”
这个好,能遇到一些驴友就不用那么担惊受怕了。我们又翻过了一座山,然后抵达了那座高峰的山脚。
这山巍峨得不像话,抬头都看不清山顶,蓝道长说这山不是独立的一个山头,而是一直连绵到大兴安岭深处的,什么峡谷山涧,古树老根,往里边儿走都有。
也就是说进了这山就相当于进入原始森林了么?
芹梦兴奋起来:“肯定有很多药材,我们去找人参!”
我笑了笑,蓝道长挥挥砍刀:“好,走吧。”
三人开始上山,这里并没有路,到处都很原始,但偶尔就能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甚至还有熄灭了的火堆和一些食物残渣。
芹梦观察了一下说肯定是昨天进山的驴友留下的,我们快去追他们,大家一起走。
蓝道长皱皱眉并没有说话,我低声问他怎么了,他说不能带别人去鬼孤崖,师父告诫过的,不过可以先走个几天作伴,要到了再分开。
我说成,先找一点同伴压压惊。
我们都精神饱满,吃点饼干喝点水,速度更加快了。
不过越往山上走路就越难走,蓝道长开始用刀开路了,这样大概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吧,我们到了比较平坦的地段。
这里自然还不是山顶,不过没必要去山顶,因为前面已经有路了,在这里能看见远处绵延的大山小山,更远处则是云雾笼罩着的未知地。
芹梦这时候又耸鼻子,接着欢喜拍手:“有肉香味,有人在烤肉!”
我和蓝道长都欢喜,蓝道长打了个响指走得更快了。
我们忙跟上,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片很大的空地,四周几乎没有大树,只有各种植物,几个帐篷搭在其中,七个身上有些邋遢的人很惊疑地打量我们。
芹梦径直打招呼:“你们好啊,我们是来旅游的。”
芹梦太过漂亮,那七个男人都露出一点笑容,说也是来旅游的驴友。
还真遇到驴友了,他们都比较热情,当然是对芹梦热情,问她要不要喝汤吃肉。我和蓝道长也打了招呼,一群人算是简单地认识了一下。
本来也没啥的,不过我发现这群人多多少少有点心不在焉,笑得也很勉强,还有一些不安的样子。
这就挺奇怪了,他们这些驴友走南闯北,不可能害怕我们三个人的吧,那他们不安什么呢?
我也没好问,跟蓝道长把我们自己的帐篷搭起来了。此时天色比较黑了,营地的火光也照射不了多远,四野很是漆黑。
那群人竟然早早就睡觉,连芹梦跟他们说话他们都不理会了,钻进帐篷就没了动静。
芹梦回来就说他们好像很害怕什么。蓝道长哼了一声:“做贼心虚吧,看他们就不是好人,就知道招呼你。”
我翻了个白眼,又低声道:“我们三人挤一个帐篷吧,事情有点怪。”
蓝道长当即警惕:“我擦你大爷,你想占我师妹便宜?”
你这是什么话?我说你正经点儿,芹梦也说不在意。
我们三人就挤一个帐篷了,帐篷还是挺窄的,我先让芹梦和蓝道长睡觉,我来守夜。
蓝道长巴不得如此,倒头就睡,芹梦让我小心点,我点点头,目光透过帐篷看着外面跳动的火光。
其实我不睡觉还有一个原因的,因为我还要给骨灰盒喂血,不喂血根本不敢睡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营地里始终很安静。这真的很奇怪,那些驴友来探险游玩,理应围在一起吃肉唱歌什么的,结果天一黑就尼玛睡觉,这叫什么事儿?
我暗自琢磨着,后来自己也昏昏欲睡了,又强撑着看看手表,差不多午夜了。
我就将骨灰盒拿了出来,打算喂血了。我挺怕这个骨灰盒的,时间一到喂了血又赶紧收好,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帐篷外边儿。
结果这一看猛地浑身一麻,呼吸都停了半拍。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一道影子印在我们帐篷上面了。
外面有个人站着动也不动,影子被火光映在我们帐篷上。
这突然间的真的能吓死人,要不是我经历过生死了肯定得叫出来。
我赶紧捂住嘴巴盯着那身影看,他又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很慢地在营地里走动,走了得有十几分钟,似乎在观察营地里的情况,最后径直走进森林去了。
他走动的姿势十分怪,步子很小,跟走猫步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后背还有点发凉,赶紧去推醒蓝道长。这货睁眼就要叽歪,我按住他的嘴:“别吵,外面有人。”
他终于清醒了,我放开他的嘴,他也压着声音道:“什么人?”
我把刚才看见的人影告诉他了,他说是不是有人起来撒尿啊。我说撒尿不可能这么怪的。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嘀嘀咕咕的:“有人走动?走猫步?你看错了吧。”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张望了一下帐篷外面,然后又回头看帐篷后面。
这一看他尼玛直接嚎叫了一声:“我操!”
我吓了一跳,也看向后面,一道黑影径直闪开,眨眼间不见了。
帐篷后面是没有火光的,影子也没有映在上面,但我们透过帐篷的确看到一道黑影不见了,那黑影刚才是贴在帐篷上面的,不然我们不可能看见的。
蓝道长被吓了一跳就叫出声了,营地上空的宁静都被打破了。
芹梦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问怎么了。我立刻去抓刀,蓝道长也抓刀,此时已经惊动了那个黑影,再躲藏也没有意义了。
我们两人钻出帐篷打量四周,但已经看不到那道黑影了。蓝道长心有余悸:“妈的,那小子在我们帐篷后面蹲着呢,你怎么没发现呢?”
我说我没猜到啊,他都不是往我们这边走的,怎么就跑我们后边儿去了呢。
蓝道长骂骂咧咧,也不敢去追。这时候我发现了更诡异的事,其余帐篷的人竟然没一点动静,刚才蓝道长叫得那么大声他们竟然没反应。
我拉了一下蓝道长,又指了指那些帐篷,蓝道长当即明白过来,举着砍刀过去掀帐篷:“朋友,起来……”
火光照射进帐篷,里面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我心底冒出一股凉气,赶紧去看其余帐篷,还是没人,所有帐篷都没人!
火光冷森森地跳跃着,四野树枝晃动,深夜的凉风发出古怪的呼声。
芹梦从帐篷里探出头来,问我们怎么了。我跟蓝道长对视一眼,当即跑回帐篷:“收拾东西走,快点。”
芹梦还发呆,我直接去背背篓,芹梦也匆忙间背上背篓,我们连帐篷都不要了,拿好东西就跑。
四周全是虫鸣声,以往我肯定会很安心的,但现在听着反而觉得可怕,越喧闹就衬托出越寂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们三人。
跑出老远我们才停了下来,蓝道长大口喘气:“这里也是扎营的好地方,我们先歇一下。”
他立刻去捡柴点火,我们需要光线,电筒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芹梦跑得脸蛋红扑扑的,这会儿才有机会问我们怎么了。
我说营地里根本就没有人,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而且有道黑影在窥视我们。
芹梦一听吓了一跳:“那些人去哪里了?”
我摇头,说可能都不是人呢,太邪门了。
这时候蓝道长将火升起来了,我们有了光明就安心多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拿着手电筒照射四周,每一个地方都检查清楚,并没有发现什么。
芹梦也跟着我检查,然后她一下子捂住了鼻子:“好臭。”
我说怎么了?她又放开手,相当惊异:“怎么又不臭了?明明有腐臭味。”
这是她第二次闻到了,加上营地里的怪事让我不安心,我就确定的确有臭味。
我忙喊蓝道长:“快过来,我们走远点检查一下。”
蓝道长抓着刀过来,两人将芹梦护在中间往前边儿走。芹梦一直在吸鼻子,说刚才可能有一阵风把臭味吹过来了,这会儿又没了。
那为什么我和蓝道长没闻到?事情也太怪了。
继续往前,这时候芹梦又捂住嘴:“你们闻,真有。”
我和蓝道长都闻了闻,这下我闻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怪味了。蓝道长则没有闻到,芹梦指了指一个方向:“在那里。”
蓝道长当即带路,三人小心翼翼过去,走了大概十余分钟,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我们看见一棵大树后面露出一截衣服来。
那颗树很大,有个人就在树后面站着,或者说贴着树,但他衣袖露出来了,肩膀也露出来了,我们能看出他是一个人。
蓝道长松了口气,当即大骂:“你他妈谁啊,躲那里干嘛?”
他冲动了,我忙让他别吵。芹梦也惊慌:“他好臭……”
四周都有股臭味,从那个人身上飘来的。我示意蓝道长保护芹梦,我过去瞅瞅。
蓝道长哼了一声,径直抓着刀过去:“我去瞅!”
他快步过去,一刀劈在那颗大树上吓唬人,可那个人纹丝不动,就跟稻草人似的。
我心中担忧,蓝道长拔出刀去戳那人,那人立刻倒在地上,我们都呆了呆。蓝道长往地上一看不由吓得一缩:“靠!”
我和芹梦忙过去,看了一眼我心中就惊惧反胃,这竟然是一具腐烂的尸体,眼珠子已经不见了,只留着两个黑洞,还不停地往外冒着黄水,让人想起了在河边死了的那个村民。 诡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