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虺回道广平王府后,广平王并没有责罚鲁虺,只是让他在祠堂面壁思过,也算不了了之。
当天下午,广平王亲自带着鲁虺,来到皇宫,向皇帝复命,并且,对幽州发生的事情做出解释,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那么冲动。
尽管鲁虺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他也不想公然抗旨,只能顺着众人的想法说一些违心的话罢了。
皇帝命人备下家宴,并且邀请朱罗国使者,还有朱罗国郡主一同前来赴宴,宴席上,鲁虺看到了五年未见的朱罗国郡主,她生的越发好看,而且,比五年之前,成熟了许多。
然而,鲁虺的心思,都用在刘心身上,对这个朱英,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
宴会期间,皇帝几杯酒下肚,被朱罗国郡主的甜言蜜语哄得龙颜大悦,当场提出,要履行当年的婚约,既然朱罗国公主没有嫁人,如约等待鲁虺,这场婚事,必然要有皇帝亲自下旨,操持。
鲁虺听到皇帝赐婚,惊得杯子都掉在地上,他想起身辞退这门婚事,却被一旁的广平王拉住,不允许他在大殿上胡闹。
如果公然抗旨,不仅仅是鲁虺要遭殃,就连广平王,也会受到牵连。
宴席持续了五个多时辰方才散去,皇帝已经喝得有些微醉,被内侍扶回去了。
广平王带着鲁虺简单和朱罗国郡主朱英闲聊几句,也匆匆回府了。
……
“父王,你是知道的,我不会喜欢那个郡主的,我的心,始终都在刘心身上。”鲁虺回道府上,在广平王的偏厅里跪下,一脸恳求的说道。
“虺儿,生在帝王家,纵有万般无奈,你也要学会隐忍,很多事情,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鲁国数百万百姓着想。”广平王语气低沉的说道。
然而,鲁虺根本听不进去,他依然跪着,语气坚毅的说道:“孩儿不孝,孩儿想要辞官,归隐田园,望父王成全!”
“啪——”一声脆响,广平王狠狠抽鲁虺一巴掌,怒喝道:“混账!”
“父王,我此生非刘心不娶!”鲁虺毫不畏惧广平王,语气坚毅的说道。
“反了你了!”广平王气的柳眉倒竖,怒吼一声。
过了会,广平王一双眼冷的可以结霜,静静打量着眼前的鲁虺,这个孩子,才五年时间,竟然学会忤逆父母了,而自己,又何尝不希望他能够按造自己的意愿走下去,可是,帝王家,就是如此,谁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如果我不同意呢?”广平王紧咬钢牙,冷漠问道。
“孩儿愿意以死谢罪!”鲁虺果决的回一句。
“哼,那你就死在牢里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广平王语气冰冷的喝一句。
随后,广平王向着屋外大喝一声:“来人!”
两名亲兵始终守候在门外,听到广平王传唤,慌忙走进来,拱手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忤逆子给我押去天牢,快!”广平王怒喝一声。
……
转日,广平王受邀来到皇宫,与皇帝两人在缀玄殿下棋。
皇帝落了几颗棋子后,一脸不在乎的问道:“听说,你把虺儿送进天牢了?”
“陛下,逆子不孝,臣也是小惩他一下罢了。”广平王轻叹一声。
“小惩可以,千万别做过头了,鲁虺可是子侄辈最令朕满意的一个,况且,与朱罗国通婚,对于长久和平,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你懂吗?”皇帝一脸凝重的叮嘱一句。
广平王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无奈道:“逆子执拗,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
“这孩子,自幼和刘御史的女儿刘心相识,朕也知道,如果虺儿愿意,让他纳刘心为侧室吧,朕成全他。”皇帝苦笑着摇摇头。
这对于皇帝而言,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可是,广平王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笑容,他依然一脸凝重的下棋,落下棋子的同时,广平王无奈道:“臣有空去看看逆子,但愿,他能明白陛下的一番苦心吧。”
……
“什么?为了一个贱女人,宁愿坐牢,也不和本郡主成婚?太欺负人了!”朱英听到心腹汇报,一脸怒气的狂吼一声,随即,她拿起桌上的玉器,向地上猛然摔去:“啪”一声脆响。
过了会,朱英慢慢从恼怒中回过神,她深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后,朱英目光中闪过一丝杀念:“知道那个贱人住在哪吗?”
“幽州涿县,已经探查清楚了。”心腹回一句。
朱英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很好,很好。”
又沉默了片刻,朱英咬牙切齿的吩咐道:“去,找武将军,让他选一百精锐死士,一定把那个贱人给我除掉!听清楚了吗?”
心腹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朱英又沉默了一会,她忽然扭头看向一旁的特使,语气冰冷的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尽快完婚?”
“郡主,此事急不得。”特使轻叹一声。
“为什么?”朱英不解的反问一句。
“那个河阳王毕竟还在大牢里,这会,人都没放出来,我们更没法提出尽早完婚的理由,不如等等,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去皇宫催一催鲁国皇帝,到那时,应该可以成全郡主的心愿。”
……
天牢位于皇城的东面,与皇城的城墙相连,四周有哨塔,箭楼,就连城墙,也高约五丈,防守十分严密。
天牢里的环境也十分恶劣,潮湿,恶臭,动不动就会有人因为染病而死。
但是鲁虺不同,他毕竟是河阳王,虽然被广平王发配到天牢,但是,他也只是来住几日便会放出去,所以,狱卒都对他很客气,并且,找个最干净的牢房给他居住。
鲁虺自从进入天牢后,始终沉默寡言,盘膝而坐,不理任何人。
就连送进来的饭菜,他也一口没动。
狱卒们吓坏了,这要是河阳王饿死在狱中,他们这些人,也别想活命了。
只是鲁虺终究不肯吃饭,他们万般无奈下,只能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广平王府,等待王府的指示,一连两天,王府没有半点消息,似乎,已经不再管鲁虺的任何事似的。
渐渐的,狱卒也只能任由鲁虺饿着肚子,不再理他了。
这一天,朱英带着两名随行侍女,带着食盒,前来探监。
鲁虺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样子,盘膝坐在石床上,双眼微闭,嘴唇发白,干裂,然而,他却不理会来往的任何一个人。
朱英命人打开牢门,带着侍女,走了进去。
有狱卒匆匆搬来一张干净的桌子,又在上面扑上一层桌布,这才一脸赔笑的望着朱英:“郡主,都收拾好了。”
朱英很满意,掏出一粒银子扔给狱卒:“出去吧,本郡主还有话与河阳王说。”
“好嘞,郡主有什么吩咐,叫一声就行,小人就在外面候着。”狱卒一脸奉承的笑了笑。
临走前,狱卒又给鲁虺施一礼,这才背退着走出牢房。
牢房里静谧了一会,朱英的声音随后响起:“鲁虺哥哥,我这次可是带了上好的酒,你尝一尝?”
鲁虺没有任何反应。
见鲁虺不理自己,朱英眉头皱了皱,一张俏脸略显狰狞,然而,她依然心平气和的笑了两声:“鲁虺哥哥,你都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广平王殿下很担心,特意让我带着酒肉来看看你,你还是吃一点吧,别饿坏了身子。”
鲁虺还是闭着眼睛,不理会朱英。
这一次,朱英真的有些恼怒了,她冷哼一声,声音冰冷的问道:“鲁虺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吗?” 一剑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