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山前,忽然多了两千驻军,安营扎寨,扼守着灵隐寺上山的必经之路。
朱馨儿在紫蝶儿,高邦的陪同下,来到了灵隐寺山中。
此时灵隐寺住持普空大师带着弟子,迎接在山门前,见到朱馨儿一行人,普空大师唱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朱馨儿笑着点点头:“突然拜访,叨扰了。”
“公主殿下不必多礼。”普空大师双手合十,又唱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普空大师看到朱馨儿后,表情为之一怔,他静默半响,“呲”一声,不解道:“公主殿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普空大师又望一眼朱馨儿身后的紫蝶儿,高邦,眼神中慢慢流露出释然的神色。
“想必公主殿下也曾参与过四派会武了。”普空大师笑说道。
朱馨儿点点头:“当时身份不易暴露,还望普空大师莫要见怪。”
“客气了,公主,里面请。”普空大师让出一条路,灵隐寺弟子站列两旁,朱馨儿带着紫蝶儿,高邦大摇大摆的走进山门。
来到大殿前时,朱馨儿回头望一眼,吩咐道:“蝶儿,高千户,你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朱馨儿又看一眼普空大师,嘱咐道:“大师请单独随我进来。”
普空大师点点头,有朱馨儿走入大殿,随后,灵隐寺弟子关闭殿门,几名朱馨儿的近身侍卫忽然挡住了殿门,单手扶刀,一脸冷漠的站着。
整座大殿外,弥漫起一层肃杀之气。
大殿里,普空大师跟在朱馨儿身旁,朱馨儿先是向几座石像拜一拜,之后,朱馨儿一脸郑重的问道:“大师,我这次来,主要有两件事想要问一问。”
“好,公主殿下,你问吧。”普空大师点点头。
朱馨儿先是沉默片刻,之后才声音冷漠的问道:“当初镇魔塔一行,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主为何会问此?”普空大师略微一怔。
显然,朱馨儿的问题,出乎了普空大师的预想,他犹豫了,也沉默了。
“怎么,大师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朱馨儿略显不满的太高声音,她的公主架子,无形中又抬了起来。
普空大师苦笑着摇摇头:“并非老衲不想说,而是……当时我并没有在场。”
“你没在场?”朱馨儿也吃一惊。
“是呀,当初进入镇魔塔,是我师弟普智大师带着两个弟子进去的,后来,我佛尊天蚕子也闻讯赶去镇魔塔,老衲实在没有参与。”普空大师笑着摇摇头。
“其实,你在不在场不重要,我听说,杜涛自从出了镇魔塔,就重伤在身,这件事,可是真的?”朱馨儿又问。
“呵呵,原来公主殿下问的,是杜师侄的事情,确实如你所说。”普空大师点点头。
朱馨儿刚要开口,普空大师又道:“然而,杜师侄的伤势,已经在我灵隐寺调息好了,并无大碍,他也同时拜入我师弟门下,成为我灵隐寺弟子。”
“呵,真是有趣。”朱馨儿浅笑一声。
“公主殿下对杜师侄的情谊,老衲也能看出一二,只是,杜师侄如今……”普空轻叹一声。
“这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朱馨儿叹一声,又道:“也是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公主殿下请问。”
“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你告诉我,杜涛现在是生是死,我相信,你们一定知道。”朱馨儿眼圈红润,哽咽着问道。
普空大师犹豫了。
大殿里死一般静,普空大师接连叹息了几声,也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说?”朱馨儿迟疑着问一句。
“我们真的没有消息,不过公主殿下放心,一旦有消息,我会让门内弟子,去皇城禀告公主殿下,你看如何?”普空大师又叹一声。
“唉……”朱馨儿也轻叹一声。
……
这几日,朱馨儿没有离去的打算,他们在灵隐寺偏院住了下来,除了一部分常备军驻守在这里外,灵隐寺腾出了整个院子,一面打扰朱馨儿。
当然,朱馨儿是打着清修的名义,留下来的。
此时朱馨儿已经入睡,院子里时常回响起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在距离朱馨儿房间不足二十步的另一个房间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灯。
高邦和紫蝶儿两人坐在房内,小心翼翼的讨论着什么。
“自从天蚕子那个老东西圆寂以后,他身上的涅磐灵石便消失无踪,我怀疑,灵石有可能在灵隐寺山门里,有可能,子啊普空的身上,毕竟,普空是唯一有希望继承天蚕子衣钵的人。”高邦小声说道。
“这就是咱们此行的目的吗?”紫蝶儿一脸不屑的问一句。
“呵呵,当然,公主亲自拜访山门,这是难得的下手机会,只是,今天我们初到,还不能动手,过两天,时机成熟,我们去山门搜索一番。”高邦又道。
“这么大的灵隐寺,怎么搜索?很容易暴露行踪。”紫蝶儿小声提醒道。
“呵呵,我已有妙计,只等时机成熟。”高邦一脸得意的笑了笑。
自从杜涛离开灵隐寺,天下间便广为流传一个消息,杜涛拿走了灵隐寺的一叶凡尘,虽然不知道消息的可靠程度,但是,天蚕子身上有一块涅磐神石,这确实是真的,所以,这块涅磐神石,高邦势在必得。
更何况,如今杜涛生死未卜,高邦不用留在景和镇,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只要拿到这块涅磐神石,高邦在叔父高公公面前,会得到更深的重视,到那时,自己在朝廷的官职也会升迁,在正魔两派之间的分量,也会提升,一举两得,高邦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
想到这,高邦又一脸严肃的嘱咐道:“这两日,你跟紧公主,如果有什么异常,尽快来告诉我。”
……
十里坡的杜明源府邸,简称杜府,这里照比往日,多加了一成的守军,戒备森严,方圆百步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冷月瑶等人的客房,被安排在偏院。
杜涛也被几名士兵,抬到了冷月瑶的房间安置,依然是不离不弃,没日没夜的照顾。
冷月瑶整个人,已经憔悴了许多,她再也没有往日的刁蛮任性,飞扬跋扈,如今,就好似一个心力憔悴的弱女子,静静期待着自己丈夫能够早日醒来。
朱雀坐在圆桌旁,手里拿着一杯热水,慢慢的喝着。
玄武,安伯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的月色,始终没有离去。
终于,玄武实在忍不住,扭过身,一脸困惑的望着冷月瑶,埋怨道:“少主,这十里坡虽然比不得长沙城繁华热闹,但是驿馆,客栈,还是有几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咱们要住在这里呢?”
“寻找慕容雪,谈何容易,你就别添乱了,少主自有她的想法。”安伯轻拍玄武肩膀,示意他别再问了。
朱雀这时候,也是一脸的苦闷,她不知道,杜涛与冷月瑶之间,到底是情缘,还是孽缘,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仿佛都隔着一层纱一般。
两个人既然不能走到一起,何不彼此放开呢?
大概杜涛放开了,可是,冷月瑶却放不开。
“少主,你这么做,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朱雀轻叹一声。
“后悔?我早已不知道,什么事后悔。”冷月瑶自嘲的笑了笑。
过了片刻,冷月瑶又道:“更何况,我爱他,我知道,他也会爱上我的。”
“少主,你变了。”玄武又插一句。
“我变了?”冷月瑶有些不解的反问一句。
“是呀,情情爱爱,少主你以前,是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玄武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该祝福少主呢,还是该为少主惋惜呢。
冷月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苦楚难耐。
是呀,玄武说的,不无道理。 一剑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