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此时双眼血红,露出了口中的数排獠牙,它好像意识到了对面的灵萱不好对付,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灵萱当然也不敢怠慢,当即凝聚掌心的灵力向着饕餮劈了过去。
饕餮一个飞跃躲过了灵萱的这一击一下子就跳到了灵萱的跟前,灵萱双手在胸前结印,一团银光自法印中升腾而出,空气中瞬间凝结出道道尖锐的冰箭一齐向着饕餮射去。
没想到饕餮大吼一声,向后跳了一大步,口中竟然喷出炽热的火焰。火焰一下子就将饕餮身边的冰箭包围,前方的冰箭瞬间就被融掉大半。
灵萱见状聚精会神加强念力,没想到竟然有许多冰箭不畏烈火,直接穿过火焰直射饕餮。
数到冰箭穿过饕餮的身体形成了许多血窟窿,还有一道冰箭扎瞎了饕餮的一只眼。饕餮发出了几声尖锐的惨叫声,这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听到的人都有些抵挡不住双腿发软。慕容炎和青鸾强自镇定心神,挥剑迎上去想要助一助灵萱。
受了伤的饕餮好想并没有因此变得虚弱,反而变得更加狂暴凶残,灵力似乎也比刚才还要强了。早已精疲力竭的慕容炎和青鸾二人竟然抵挡不住,一个不小心,青鸾就被饕餮的尾巴扫中,口吐鲜血飞了出去,慕容炎大惊连忙飞身去接。
灵萱此时体内气血翻滚,自己的灵力和盘龙锁的灵力不断冲撞,使她有些头晕目眩。看着前面再一次扑上来的饕餮,灵萱决定拼一拼。
她克制住体内的不适感,右手伸入胸膛之中,抽出了那把通体银白的镇魂鞭。镇魂鞭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只是没有当初那么强了。灵萱握紧了镇魂鞭对着迎面扑来的饕餮抽了上去,饕餮好像根本没瞧得上这把鞭子,竟然躲都不躲直接迎了上去。
对于阳炼剑和纯影剑饕餮都是能闪则闪能躲则躲的,而对于自己的镇魂鞭竟然是直接迎了上来,莫非是瞧不起自己的法器吗?
熊熊地愤怒自灵萱的胸膛里升腾而起,你这个畜生竟然敢瞧不起我的法器,真是找死。镇魂鞭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银色光芒更胜长度暴涨,盘龙锁的温度皱升,但灵萱似乎感觉不到了。
镇魂鞭瞬间缠住了饕餮的身体,饕餮向前飞扑的身影就将将定在了灵萱的眼前,镇魂鞭越收越紧饕餮努力想挣脱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发出阵阵的悲鸣。对这摄人心魄扰乱心智的声音灵萱充耳不闻,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饕餮。
灵萱紧握镇魂鞭的右手用力向后一拉,眼前饕餮的身体瞬间碎成了数段,鲜血喷涌而出却没有一滴溅到灵萱的白裙子上,全都被灵萱身前的结界挡在了外面。
那些站在远处的天兵天将看到这个场景连忙去禀报天帝天后,天帝天后听到后大惊。
天后问下面禀报的天兵:“你说的这些可属实,那饕餮碎成数段从天河上掉下去了?”
天兵恭敬道:“句句属实,都是微臣亲眼所见。”
天后看向天帝:“陛下,难道这盘龙锁也锁不住她?”
天帝摇摇头,脸色也不好看:“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她。”
灵萱这时回到大殿之上,向天帝天后行了一礼道:“如今饕餮已死,天后可要履行诺言,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昆仑了。”
“慢着。”天后正色道:“当年黄帝将饕餮降服关押在天牢之内是想有朝一日能将它的魔性洗去,为我天族效劳。我只是派你去降服它,如今你却将它杀了,怎么能算是戴罪立功。”
灵萱不以为然:“您只是叫我去降服它,又没说要活的。再者说饕餮在天宫关押了数千年魔性丝毫未除,您还指望它什么呢?陛下您说我说的是否在理。”
“这……”天帝一顿,半晌道:“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到这里。”
“不能让她走!”游泽悲愤地呼喊一声,向前爬了几步:“天帝天后,如今我双腿已废,一身修为又悉数散尽,如今还不如一个残废的凡人。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害我的人吗”
灵萱根本没有理会游泽,微微福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神殿。
游泽看着这一切气得浑身颤抖:“陛下!娘娘!你们要为臣做主啊。”
天后刚要说话却被天帝打断了:“好了,我会让药王医治你的伤,修为没了还可以重新练吗,今天就到这里。”天帝想了想又道:“游泽与郡主的婚约就此取消,散了吧。”
众神渐渐散去,只留游泽一个人在地上悲愤地嚎叫。有仙童过来将游泽抬回了他的寝殿。
药王去看了看游泽,无奈地摇了摇头。游泽的腿骨和肌肉全部都被灵力震的粉碎,这双腿怕是不能要了。要是想生出新的双腿来,必须去昆仑山采来血玉草才行。可是昆仑是灵萱的地界,想要要来这血玉草并不容易。
药王派去很多仙娥去昆仑求药,甚至亲自登门拜访都被灵萱拒之门外。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先用仙丹给游泽减轻痛苦,然后等到一直闭关炼器的沐凡出关,让沐凡去求取血玉草。不知道灵萱会否看在沐凡的面子上赐一株血玉草给游泽。
当药王找上沐凡的时候,沐凡是十分不乐意去的,沐凡始终认为游泽是咎由自取,但是毕竟与游泽当了多年同僚,又不忍心看他从此成了残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昆仑。
对于沐凡的到来灵萱一点都不意外,灵萱知道如若自己一直不给药王血玉草,沐凡就一定会来。好像整个天族都知道自己喜欢沐凡这回事,只有沐凡自己不知道,还是他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
这一次灵萱并没有出来迎接沐凡,只是静静地坐在潮汐宫的院子里喝茶。沐凡站在门外许久,最后还是推门进去了。
灵萱静静地喝着手中的茶,甚至连眼都没有抬一下:“你来了。”
“嗯,我是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灵萱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血玉草。”
“这……”沐凡踌躇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灵萱站起身来走到沐凡面前,直视着沐凡的眼睛道:“沐凡我问你,过往的这几年里,你可对我有过一丝好感?”
沐凡皱着眉头表情为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灵萱看他为难地样子苦笑了一下,转身又坐了回去。
“你走吧,血玉草我不会给你的。你也不必自责,即使你说爱我,我也不会给你血玉草。我就是要这个败类一辈子残废。”虽然是淡淡的语气,却让沐凡听的一阵一阵发寒。
半晌沐凡说:“灵萱你知道吗?就是你这幅不可一世的样子和你可怕的修为,让人不敢接近你。”
灵萱的身子微微一震,半晌道:“我这身修为是与生俱来的,我没有选择。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沐凡叹了口气道:“是天族对不住你。”说罢,转身离开了昆仑。
灵萱也没有送他,只是坐着继续喝茶,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灵萱甚至不敢看他离去的背影,怕自己会流泪,没想到爱一个人是这种滋味。
第二天灵萱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地从床上爬起来,刚醒了醒神,就感知到又有人上了昆仑。灵萱冷笑,这帮神仙还真是不死心啊。
灵萱整理了仪容走到外殿,不禁微微皱眉,这次来的还真不简单。
灵萱并不想出殿相迎,可是毕竟心中于她有愧,只好出殿去迎接她了。
秋盈郡主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在昆仑特有的泥土路上,踩着地上的枯枝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的心情好像并没有因为婚礼的事情而受到影响,反而变得格外的好。
秋盈郡主走到灵萱近前,先行一礼:“灵萱神君,久仰。”
灵萱连忙回礼:“不敢。郡主可也是为了血玉草而来?”
秋盈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道:“当然不是!我既不想要血玉草也不是来找你晦气的。相反,我是来感谢你的。”
灵萱一挑眉:“哦?此话怎讲。”
秋盈道:“你不请我进去坐下聊吗?”
灵萱笑了一下道:“是臣失礼了,郡主请。”随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秋盈一边走一边说:“你不必这么多礼的,你我差不多大,以后你叫我秋盈就好了,这样多见外。”
灵萱将秋盈引到外殿坐下,给她倒了杯茶,秋盈许是走这一路口渴了咕嘟咕嘟两口茶就下肚了,秋盈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道:“再来一杯。”灵萱又给她满上,她喝完舒服的呼了一口气:“你在这昆仑下的禁制可害苦了我,昆仑山内只能步行,不能使用法术,可累死我了。”
灵萱微微一笑:“这昆仑就我一个神仙,要是没些禁制,岂不是谁想来都能来了。”
秋盈点点头道:“也对。”
灵萱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秋盈的双眼,半晌道:“郡主真的对我废了你的夫君搅了你的婚礼毫不在意吗?” 彻骨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