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满身满眼满心都是他
夜晚殿内的灯很是昏暗,烛火明灭不清,饶是在微微发黄的光下,苏岑的脸色也是一片苍白,晶莹的泪滴从她眼眶中出来,风若坐在了床边,嘴角扬了扬,她试探着伸手抓着她的手。
像是触电一样,苏岑骤然抬头,惊愕的看着她,后又笑了笑,“林敏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们也不会放过她。”
风若笑了笑,她一个人将这天都搅翻了,把他们的命运握在手中玩弄,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不想风若竟然说得这样笃定,苏岑有一瞬恍惚,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拍了拍她的手臂,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盒子。
风若知道它,与风家暗卫令牌十分相似。
古旧而泛着神秘的木盒子交到她手上,苏岑叮嘱道,“我就等你们了,这是先皇给我的,你留着。你们都以为我帮助皇帝驱赶自己族人是因为受皇帝的胁迫,受林敏的挑唆,但真正原因是,我父亲当真有造反的心思。为这江山社稷……”
话到这里,苏岑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早已经不是皇帝了,皇室的血脉,早已经变了,不由悲从心起。
布满老茧的手紧紧地抓着风若,她顿了好长时间才继续道,“之前是受蛊毒影响,但凡看到他与女子亲近,都会将那女子视作仇敌……如今算是好了,若儿可怪我?”
“不怪。”
风若摇了摇头,苏岑连连点头,然后独自躺下,闭上眼睛后,就没有了呼吸。
她从床上站起来,后背靠着秋景玄的前胸,眼泪就这样从眼眶中流出来,她想,她应该要讨厌她的,却又讨厌不起来。
后宫中的纷争,朝堂的纷争,都牵扯到这样一个无辜的女人。
当年,她的父亲向先皇告状,导致风棋被杀,这也就注定了,她和林敏之间,怎么还会有闺蜜情。但苏岑还是保下了他们母子,却不想,这一保,反倒是让自己终身受困。
秋景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他从后背抱着风若的身子,将脑袋搁在她头顶,轻声道,“她还是太善良了。”
“嗯。”
既然她手上有能调动皇室暗卫的令牌,如果真的要林敏死,他们在清明寺的那段时间里,林敏能死好几回了。
但苏岑一直没动手,直到最后……她或许还是不情愿相信这些。
将木盒子打开,果然是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写了一个‘秋’字。
风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来,意气风发的少年,站在瑟瑟秋风前,看着满目疮痍的江山社稷,他们慷慨陈词,他们壮志酬筹,他们志同道合……
但可能从未想过,终有一日,成了相杀的两个家族,不死不休。到底是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
“皇室的暗卫,不是秋玲珑在调遣吗?这令牌是……”
“在没有令牌出现时,暗卫是受皇帝调遣的,一旦令牌出现,以令牌为尊。先皇应该也是感念于她的善良,不放心林敏,才给她留下来自保的吧。”
秋景玄解释了一句,揽着风若往殿外走。
风若想去看看眉弯,弄清楚一些事情,秋景玄便也随着她一同去了冷宫,这冷宫中更深露重,比苏岑的梧桐殿还要萧条许多。
风若经不住的打了个冷战,秋景玄将她护在怀中,眼神示意的看了一眼,里面有人。
两人默契的飞上屋顶,揭开一片瓦片,下面,是一身黑衣的男子和穿着白色中衣的皇后。
“我是不会走的。”
“事情已经败露,皇帝不会放过你的,太子都要问斩了,你还要怎样?”
男子声音有些低沉和焦虑,风若一时听不出来是谁,回头看了一眼秋景玄,见他无声的告诉她,“管尘。”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风若今日来的目的还真是与管尘有关。
“为什么?都到了最后一步了,为什么我们还会失败?我等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我们算计了这么多年,最后都功亏一篑了。”
眉弯手抓着管尘的双肩质问,她情绪失控,沙哑着声音。
风若忽而想起狩猎场那次看到的皇后和她现在的模样对比起来,一个是没有灵魂的,被皇帝忽视的柔弱女子,一个是野心勃勃,失败却不甘心的政,治家。
他们的结局或许差不了多少,但至少,风若看到了试图改变的眉弯,看到了不甘心的眉弯。
顾以初说得不错,原来皇后与这太子太傅之间,果真不一样。
但再如何精明的男子,陷入爱情里面,也无法及时抽身。想到这里,她手抓着秋景玄的手臂,点了点头。
他会意,将瓦片盖上,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夜色正深,两人从皇宫出来后没有立即回景王府,而是来了吟唱楼的房顶,风若穿着冰蓝色的长裙,外头套了间同样色系带着白色滚边的薄袄,来回奔波后有些热,但脱下衣服又有些冷。
但她还是将外衣脱了,抱着秋景玄的腰身,钻到他的衣服里面去。
“还冷吗?”
他宠溺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紧了紧揽着她的身子,轻声问了一句,风若眨了眨眼,盯着安城还算繁华的街道,嘟囔道,“不冷了。”
“你终归还是接我回家了。”
“这不算。”
“嗯?”
她抬头看他,他低头吻她,沙哑着声音道,“我要把你娶回家。”
风若愣了一下,又觉得好笑,“哪有人一辈子结那么多次婚的。”
才话落,她脸便僵住了,眼前出现了一张纸,上面的字清清楚楚,但可能放在兜里有些磨损了,看着有点陈旧。
‘和离书’三个字衬着下面的火光,很是清楚。
风若嘴角扯了扯,身子缩了缩想离着他远一点,但还未动作,就被秋景玄给抓回来了,他将她亲手写的和离书收起来,脸凑了上来,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既然夫人已经把为夫休了,那我只能再娶一次,委屈你了。”
他这话说得十分有技巧,不带任何责怪,反倒是深情款款,十分无辜,风若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她抛弃了他的错觉。
但事实分明不是这样的。
好在她也算是个能镇得住大场面的人,不过失魂了一瞬间就恢复了理智,没好气的扒开他胸前的衣服在他身上也狠狠地咬了一口。
能听到秋景玄一声闷哼,但分明不是疼了,而是起了反应。
风若浑身一僵,满脸黑线的看了他一眼,却正好对上一双明亮似星辰的眸子。
他的头顶就是满天星光,他眼中的星星比天上的星光还要蛊惑人心。
她一时看痴了,看着看着又笑了,“好了,我以后不写了。”
本以为是自己做了让步,谁知道某男人直接将她摁倒在屋顶上,在她的措愣中,吻,来势汹汹。
风若脑袋一白,满身满心满嘴都是他的味道。
“你居然还想有下次?”
这种时候来这样的热吻,秋景玄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风若身上的伤还没好,恶露还有,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
于是,当她盯着他脸上看时,非但没有反思,还噗嗤的笑出声音来。
秋景玄眉头一皱,眸光瞬时幽深。
“你还笑?”
他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风若手搭着他的肩膀,十分亲昵道,“宝贝,咱们该回去了。”
才话落她就一直盯着他看,见着他因为惊愕而僵硬着的身子,这一声软软的宝贝,让秋景玄顿时失了平日的淡定。
他身子覆了上来,在她耳边一阵啃,咬,“你方才叫我什么,再说一遍。”
“我方才有说话吗,我不知道啊。”
风若装傻到底,他猛地用力咬了一下她的颈窝,疼得她一阵发颤,伸手去捶他,“你属狗的啊。”
“我还想听,你再喊一句。”
突然让她这样喊,风若又不好意思了,脸上骤然一红,“我不喊。你快些起开,这瓦片膈应得后背疼。”
她才话落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变成了秋景玄躺下,风若趴在他身上了。
她想从他身上爬起来,被他紧紧的禁锢着身子。无奈只能继续趴在他身上,小手捏着他的下巴,没好气道,“你到底想怎样?”
“你说呢?”
秋景玄也任由她这样耀武扬威,只声音带笑的回了一句。
风若心下一动,她无奈的发现,秋景玄这样说话,直戳心窝,一下就已经忘记自己要干嘛了,身子往上爬了一点,然后吻了吻他的唇,手放在他脸上捏了捏,“秋景玄……”
“嗯?”
“我眼光怎么这么好呢。”
秋景玄一阵无语,抓着她作乱的小手作势要咬上去,风若笑呵呵的送到他嘴里,一点都不带怕的。
两人又打闹了一会儿,直到风若感觉到他身子明显的变化后,才慢悠悠的从他身上滚下来。
可不能给这男人机会让她又用手给他解决,否则,往后恐怕没边儿了。
“不冷?”
后背才沾着瓦片就被他重新抱在了怀里,风若愣了愣,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能忍住?”
“你不乱动就好。”
他咬牙在她身边恨恨的说了一句,风若憋着笑,乖乖的贴着他的胸膛,小手把玩着他的衣服,情绪突然又暗下来了。
“你说,他们现在发现太后去世了没有?”
“梧桐殿现在伺候的人少,宫女太监都不用心,大概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发现。”
“林敏会内疚吗?毕竟,苏岑没做错什么。”
“不知道。或许会吧。”
忽而想到什么,风若手撑着秋景玄的胸膛看着他,“秋玲珑说,皇帝之所以要对眉弯下手,恐怕是因为怀旧。”
秋景玄脸色骤然一冷。 啃了祸水王爷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