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风家和秋家祖上的恩怨
秋坤见着这女娃露出这样的表情,眸中划过一抹深思,“小女娃既然已经知道,何必多此一问,皇权只会在一个人手上,天下只会有一个姓氏。”
“风家从来没想过要这天下。”
秋坤冷笑了一声,淡淡道,“人心不可直视,里面的污秽和肮脏无法想象,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防患于未然。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风若不过都是猜测而已,皇叔这是折煞了我。”
手中的茶盏已经放在了桌上,风若立即帮他添上茶水。
他眼底划过一抹满意,漫不经心道,“当年,这天下是风家的风棋和秋家的秋康一起打下来的,一个主文,一个主武,那时候,多少人挑拨离间,但二人对彼此都是深信不疑,也是靠着这种默契,这偌大的国家,就这样统一了。”
风若在他脸上看到了向往和缅怀,这些事情,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提起来,说到风家,众人都只知道是开国将军府,却不知怎么开的国,成的将军。
“后来,天下一统,可以同贫困,却不能同富贵。”
她接了一句话,多少患难与共的人,最后在权势和金钱面前折了腰,却见秋坤身子一凛,骤然蹙起眉头,他眸光深远的看着远方,似乎透过时光隧道,能够看到过往的点滴。
“可以同贫困,不能同富贵。”
他重复了一遍这十个字,又忽而笑了,“富贵终归是好的,权势也终归是让人热血沸腾的,也别怪最后自相残杀,一山怎么能容二虎?”
这一番自嘲的言语让风若心底一沉,她曾经调查过风家这个祖先,风棋,听闻坦荡磊落,风度翩翩,好不容易天下一统,百姓过上和平的生活后,他却染了病。
微微眯起眼睛,她狐疑的看向眼前的秋坤,试探着道,“风棋,是死在秋康的手上,对不对?”
身子震了一下,秋坤骤然侧首看着她,两人对视,风若看到了他眼底的歉疚和震惊,她越发的肯定这个答案了。
原来早在国家才安定的时候,就已经上演了一场兔死狗烹的戏码。
坊间有传言,当年风棋病逝时,皇帝秋康连续三天的时间,油盐不进,为这曾经并肩作战的挚友感到痛心。
甚至,他是史上唯一一个国礼下葬的官员。如此假仁假义,她还真是大开眼界。
风若脸色铁青,秋坤觑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你应该想的是,幸好你祖母与如今的太后交好,否则,你们风家,就此绝后了。”
她心底一凉,“这么说来,皇帝是绝对不会放过风家的?”
“我如何知道。我只知,他连自己的兄弟都没放过,至于你们风家,至少还有暗卫是他的威胁。父皇曾说过,最可惜的是,风棋临死也没告诉他暗卫在哪里,更没有把令牌交给他,当然……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必定在林敏的手上,只是风老太君太能装傻,偏偏当时的苏家,一时风光无二。”
“这么说,走了一个风家,又来了一个苏家,先皇难道不担心吗?”
“总要一个一个的来,急什么。”
秋坤冷冰冰的吐出这句话,像是排队买东西,一个个的来,一个个的家族因为威胁了皇权而被毁灭。
风棋到底知不知道这所谓的兄弟做的一切,或者,他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
风若不知道,她静静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老者,想必也是当初争夺皇权过程中的牺牲品,他能活下来,哪怕是苟且,也好过尸骨无存。
秋坤眸光投向厨房中忙碌的身影,秋景玄一身白衣无尘,在狭小的厨房中来去自如,食物的芬芳从里面逃逸出来,闻着就是一阵享受。
风若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脑海中猛然回忆起之前在景王府吃到的蒸鱼,恐怕是他亲手所做。否则,以天涯子和智通和尚的性子,如何会那般激动,平常普通的人,他们必定二话不说的掳走。
也只有秋景玄这样的,他们才好生的哄着。此时想来,她心底又是一阵感动。
“知道我是如何遇到他的吗?”
风若面色一凛,诧异的看着他,这里是在悬崖之下,难不成……
她骤然瞪大了眼睛,秋坤笑了笑,“没错,他……从天上掉下来的,所幸,没有摔死。”
“他在这里住了四年?”
“不曾。只住了半年,被天涯子接走。”
半年?可是传言秋景玄失踪了四年,从他十岁到十四岁,后来才回的皇宫。
她紧皱了眉头,眸光落在厨房中的那一抹白上,心底无数疑问,却又提不起心力来问。
夜幕降临前,外头的天是藏蓝色的,被雨洗过后十分明丽,风若站在门口,凉风吹来,吹散了脑海中无数的结。
当年的事情,英雄也好,小人也罢,终归已经被历史掩埋。
史书上记载,风棋骁勇善战,秋康善于谋略,中间多次遭遇袭击,两人却排除万难,还天下百姓一个盛世。
这最后的一笔,会不会就是秋康对风棋的愧疚,将他高高在上的捧起来,是为了隐藏心底的肮脏和卑劣。
算起来,风棋是她的祖父,祠堂就挂着她的画像,画像上的人很是年轻,爹爹与他不像,但或许是两人都常年练兵的原因,身材倒都是魁梧的。
忽而,她肩膀上搭着一只手,风若身子僵了僵,她侧首瞥了一眼,见秋景玄白玉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见她看过来,他伸手抚上她微蹙起的眉头,“皱眉就没那么好看了。”
“皇叔,也是被人从上面扔下来的吧?”
从后背抱着风若娇小的身子,秋景玄低声道,“当年秋猎,你父亲和我父皇两人还是好友,受邀前来猎场,这一幕,正好被你父亲看到,是他,救了皇叔。”
“我爹爹?”
风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秋景玄点了点头,“嗯,你爹爹,当时父皇对外宣称先皇的儿子都死绝了,只剩下他一个,却又偷偷带着皇叔来了狩猎场,把他当成靶子,所有人闭上眼睛,射到哪里,算哪里。”
“他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他恨。先皇最疼宠的皇子,一心想要保护的皇子,多少次在狩猎场上,父皇拼尽所有狩得猎物最多,却因为先皇的偏心和袒护,奖品都给了皇叔。”
风若眼底划过一抹幽光,“他应该不喜欢有人狩猎的比他多吧?”
“或许。”
她心下陡然一慌,“大哥曾经赢过他。”
秋景玄抿着唇,没说话。
“我们明天回去好吗?”
“明天恐怕还会下雨,秋猎也不会开始。”
风若没说话,陷入自己的情绪里。爹爹应该早就知道了秋战的性格,为什么还要上战场,难道就没想过这个后果吗?
“别想了,去吃饭吧。”
秋景玄揽着她的腰身往屋内走,风若一整晚魂不守舍。秋坤的草屋有两间房,风若和秋景玄住在客房,两人似乎都带着心事,早早的上床熄灯。
风若瞪大了眼睛,看着床顶,一点睡意都没有。
一旁的秋景玄原本闭着的眼睛张开,他微微侧首,似乎能看到她在暗夜中一眨一眨的眼睛。
“若儿……”
伸手揽着她的腰身,秋景玄低声喊了一句,然后将脸埋在她脖颈间。
风若没有动,却低低的声音传来,“秋景玄,我们成亲吧。”
他面上一喜,激动的撑起上半身,低头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带着点颤抖,“若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想嫁给你。”
他准确的找到她的唇,吻了上去,她张开嘴迎接他的吻,甚至带着主动的迎合。
“若儿……”
他低声呢喃,手上的意思十分明显,风若伸手去推他,“别……这里不合适。”
“放心,皇叔不会怪罪的。”
他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沙哑,风若浑身一僵,炙热的气息让她浑身瘫软。
秋景玄一直在等,等着这一天,等着这个女人主动答应嫁给他。现在终于等到了,憋了很久的欲,望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他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一样,带着几分急切和激动。
风若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不管躲到哪里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她脸上早已经是一片灼热。
“若儿……”
“嗯?”
他的脸埋在她锁骨的地方,风若感觉到他剧烈起伏的心跳,“可以吗?”
宽厚的手掌放在腰带的地方,他哑着声音问。
风若经过刚刚的一番挑,逗,早已经缴械投降了。
半睁开眼睛,黑暗中,她只能看到这男人的轮廓,脑海中却能自动补充完全他的模样,伸手抚上他的脸,她没好气道,“我说不可以,你会停下吗?”
头顶传来他的嗤笑声,风若心下抖了抖,下意识地想逃。
秋景玄快速的揽着她的腰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两人的目光好像能够穿透暗夜,交汇在一起。
“不会!”
他果断的送出这两个字,快速的堵住红唇。 啃了祸水王爷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