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啃个肉而已
风若眸光微闪,诧异的看着他,秋景玄无奈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浅笑道,“那位置,若坐下去了,若儿可知代表了什么?”
“什么?”
“太子之位可能会易主。”
他声音淡淡,眼底划过的冷冽让风若知道,秋战不是真心想将太子的位置给他,就像是他不是真心想将苏闫欣嫁给他一样。
到底是怎样的父亲,才会让他的儿子承受这些人的嫉恨和猜忌。
“我昨晚……”
她瘪了瘪嘴,想着自己昨晚的冲动,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我往后再有什么事情,必定会提前通知你,嗯?”
她话还没说完,秋景玄已经出声了,眼底划过一抹暖意,她嘴角上扬,往他怀中靠了靠。
“听闻当年为了保住你父皇,先皇设计杀了自己所有的儿子,如若真是这样,他会不会效仿先皇,杀了除了太子以外的所有人?”
皇位的诱惑力足够让人做出许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为了得到皇位,自古不知多少皇室子孙自相残杀,有些甚至勾结邻国,出卖国本。
尽管先皇美其名曰是为了保住国之根本,但死在他刀剑下的,可是自己的孩子。
野兔已经烤好了,秋景玄递到风若手中,她理所当然的拿在手里,香味四溢,早已经开始唱空城计的肚子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咬上一口。
秋景玄拿着小瓷瓶的手顿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
风若被烫了一下,唇上只沾了一点油光,微皱了眉头。
浅淡的笑声从身边传来,秋景玄拿过她手中的野兔,边往上面撒上一层芝麻,边淡淡道,“那些人不是先皇杀的,是某人为了掩饰罪行,才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先皇身上。”
风若顿时目瞪口呆,这天下还有这样无耻之人?
自己杀了人,把这残忍的罪责都推到老子身上,让先皇平白的被人指责,成了一个冷血之人?风若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冷意。
秋景玄似乎已经习惯了,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眼睛只在眼前的野兔上。
“可以了。”
给她撕下一只腿,递到她面前,风若就着他的手直接咬上一口,含糊不清的赞扬,“好吃。”
笑看着他,她推着他的手往他嘴边送了送,秋景玄嘴角微微上扬,比之她的一大口,他只是轻咬了一小口,模样看起来格外优雅尊贵。
风若本是津津有味的咀嚼,但见着秋景玄的这架势,顿时面色一僵,脸上一红,“那个……”
“嗯?”
他挑眉看着她,白玉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风若吞下嘴中的东西,低声道,“没事。”
他以为她是还想吃,忙把自己手中的也递给她,风若连连摇头,“好吃是好吃,就是太油腻了一点。”
眉头微皱,秋景玄又重新咬了一口,“还好啊。”
看着别人吃东西本就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特别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正在吃着自己喜欢的东西,风若吞了吞口水,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说什么违心的话。
觑了她一眼,秋景玄当她是真不爱吃,就把野兔放在了一旁,走到一旁的小池子里,寻思着道,“想吃鱼吗?阿齐只送来了这些东西,你若是都不爱吃,回头我让他再送别的过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着风若坐在地上,手正朝着野兔的方向去,奈何手太短了,根本就够不着,身子一点一点的往那边挪。
而对于此时的风若而言,她眼里只有野兔。
眼看着还差一厘米就要够着了,突然被人拿起来,她身子一僵,猛然抬头,见着秋景玄正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风若讪笑着渐渐坐直了身子,眼神乱飘,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秋景玄慢悠悠的坐在她身边,“还是吃饱了才有力气给你做好吃的,我先吃你不介意吧。”
猛然抬头,见他已经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了,金黄的烤肉上撒上白白的芝麻,香味四溢,秋景玄似乎是故意的,动作比之前更慢了,一脸享受。
风若轻咳了两声,突然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野兔,没好气道,“现在又不是在餐桌上,啃个肉而已,干嘛这么慢条斯理的,衬得我好像不是个女人一样。”
“好不容易示弱一下,你就欺负我。难道你不应该说,挺好吃的,尝一口试试吗?”
她嘀嘀咕咕讲了一大堆,秋景玄勉勉强强的听了个大概,眼底一抹诧异一闪而逝,紧接着便是无边的宠溺,伸手摸了摸风若的脑袋,“你该是什么样的便是什么样,不用为我改变丝毫,秋景玄喜欢的,是原始的风若,知道吗?”
他话音还没落地,风若就一阵咳嗽,秋景玄眉头一拧,忙伸手抚上她后背。
好不容易将卡在喉咙处的一块肉给吞了下去,她缓了口气,就着他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几个深呼吸后,终于好点了。
“没人与你抢。”耳边,他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风若讪笑着侧首看着他,刚刚只是一时激动。
“若儿,你这伤,好得有点快。”
秋景玄眸光落在风若的腰腹和两条腿上,微微蹙起眉头,风若眸光微闪,轻咳了两声,点了点头,“嗯。”
“你的血,味道不同。”
风若身子一凛,看了他一眼,决定不再隐瞒,无奈道,“我知道。天涯子先生上回已经与我说过,师父也知道,但他们好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人都知道了,这么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陡然带着一股凉意,风若缩了缩脖子,往后仰着身子,秋景玄慢慢的凑上来,两人一直维持着三厘米的距离,她往后倒,他往前进。
直到她的后背彻底靠着地面,他的手撑在她身体两边,两人以一种及其诡异的姿势相互对视。风若嘴上还有一股油渍,泛着光。
秋景玄眸光微闪,低头吻上。
她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她以为他要深入时,他却骤然停住,不满的微微蹙起眉头,风若不解的看着他。
他突然抱着她的身子,一阵天旋地转后,变成风若躺在他身上了,秋景玄后背着地,手拿着掉在眼前的秀发,在手上缠绕了几圈,他慢悠悠道,“若我今日不问起来,你打算何时告诉我?嗯?”
风若这样躺着十分不舒服,特别是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怔怔的看着这男人,对他这个问题,莫名的吞了吞口水,后背一阵发凉,讪笑道,“就算你不问起,我也已经打算告诉你了,其实,我是没打算瞒着你的,这不是一直没机会讲吗?”
“若儿可能不了解他们两人的性子,若不是你提前嘱托了,以天涯子和智通和尚的性格,该早就告知我这件事了。”
他忽而抬眸,蝶翼一样的睫毛掀开,露出一双暗藏星辰的眸子,风若心跳骤然加速,一时语塞。
“若儿莫不是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
他在给她台阶下,风若面色一凛,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忘了。”
秋景玄无奈地瞅了她一眼,她忙缴械投降,埋头在他胸前,手放在他双肩,低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因为吃过太多草药的原因。”
“草药?”
风若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此时他问起来,她恐怕早已经忘记了其实自己吃过更苦的东西。
那时候,惠玉柔将她生下来没过几天就昏迷不醒了,她独自一人在血芜谷,以为快要一命呜呼的时候,一头狼出现了,她刚开始是抗拒的,但活下去的欲望让她不得不接受现实,所以在能走路之前,她都是喝的狼奶。
能走路之后,也是被狼背着,到处找吃的。
血芜谷不是普通的森林,那里的许多东西都有毒,好在白狼懂得分辨,但有一次,它不在时,她吃了一颗通红色的果子,浑身痉挛,最后居然也活过来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吃各种各种的草药,果子,都没事。
直到五岁那年,她打算出谷。
秋景玄静静的听着,随着她讲述的经历,他的手逐渐收紧,直到手指泛白。风若耳贴着他的胸膛,这段尘封的过往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今天突然讲出来,像是一段沉闷的过往,被风吹开灰尘,陡然变得清晰而又不那么苦涩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也沉了沉,“所以,在五岁以前,你一个人在血芜谷,一个人活下来了。还好,幸好你活下来了。”
此刻,什么都不重要,这个女人经历了那么多都活下来了,秋景玄忽然什么都不敢奢求,只要她还活着。
脸在他身上蹭了蹭,她知道他的心疼,低声宽慰道,“没事,那些草药不及你每日喝的黑乎乎的药苦。”
“自然地,那些药都是取了各种草药的精髓。师父恨不能把天下最苦的药都给我吃了,最好能让我舌头失去知觉。”
他低声回了一句,风若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看也是你时常惹的他不开心,他才想要报复你的。”
“啊……”
她才话落,他陡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风若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啃了祸水王爷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