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她的血做药引
“既然是给了我,自然是任由我处理。”
她漫不经心的回,庄青眼底带着一抹戏谑,无奈的耸了耸肩,“那你想怎么处理?”
这下倒是把风若给问到了,照庄青这样说,这东西秋景玄应该还挺有用的,就算是给了羿王,他也未必会拿着它来对付太子,反而是暴露了自己。
拧紧了眉头,她又看了一眼庄青,对方只瘪了瘪嘴,淡笑道,“你暂且留着罢了,如若姓游的识时务也就罢了,如果还想着对吟唱楼下手,你也无需对他客气。到时候再考虑这东西该怎么用。”
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风若没想过游尚书的牵扯会这样广泛,到底自己太过天真了,不懂朝中的局势。
之后的两天,吟唱楼倒是再不见有人来找麻烦,游宏丰消失的第三天清晨,光溜着身子出现在城门口,被人吊起来了。
这件事在安城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但苦于没有任何的证据,府衙的人手足无措。
风若听了外头的风声,又瞥了一眼房间坐着,面相上看似乎已经换了一个人的亦欢,双手环胸,浅笑着看着她,“心底可是舒坦了?”
亦欢将双脚提到软榻上,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又抓了一把瓜子,声音淡淡,“自然,没能比报仇雪恨更加让人畅快的了。”
心下一动,风若也不点明。
“往后别和晴雨楼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亦欢骤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风若,后又渐渐放松了身体,瘪了瘪嘴,“也没什么可斗的,但既然能劳烦你亲自与我说一句,想必,是有人找上你了。”
“晴雨楼是景王的地盘。”
风若也不瞒着,亦欢听后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很快又隐去,淡笑道,“也是了,景王与你自然是比不得他人。”
“与我说话你不必这样藏着掖着,如果报仇可以让你心底舒坦一点,让一切从未发生过,便是将游宏丰杀掉我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但你扪心自问,当真是舒坦了么?”
“游宏丰到底是尚书府的公子,是人家唯一的儿子,往后不能人道,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了,你还想要如何?”
风若声音不紧不慢,带着点往日不曾有过的严肃。
亦欢敛眉半天不语,直到她的话都说完了,才要出去时,她才突然出声,“亦欢明白,能有你这样的主子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我也不奢求什么,不过心底难受,小姐也别放在心上。”
风若重重的叹口气,“游宏丰的事情,景王在其中帮了不少忙,而影儿是他的手下,如果你当真还嫉恨在心,我自然也不拦着你,既然当初出事时,你们都瞒着我,如今又是何必,让我操了这份闲心。”
她这是说的气话,亦欢也听出来了,心底越发的难受。只是这样的难受,面上不带半分。风若一直觉得她是与她相似的,却不想,这丝毫的相似之处竟然表现在这个地方。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安城风风火火的事情似乎都平息下来了。
游宏丰发生这样的事情,安城闹上一阵子是免不了的,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游大人心底也有数,很快的就给他娶了一房媳妇。
这日,风若已经打算好了要往北方走走,正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安城。
却得知秋景玄不行了。
她手中的包袱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细细回想,他也确实是好多天不曾露面,但骤然说是不行了,她绝对不信的。
眸光狐疑的落在智通和尚身上,“你当真?”
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智通忙上前拉着她就往外走,“我骗你做什么?如果不是那混小子不行了,你师父我用得着这么急急忙忙的回来吗?”
“我怎么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
风若今日才算是见识到智通和尚的轻功,几个起落,两人已经来了景玄院,中间竟然也没耽搁分毫,白日里在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也没任何的察觉。
半个月来,风若第一次见他,却从未见过脸色这样白的人,煞白如雪,竟然比他身上的锦袍还要白上几分。
双腿像是灌入了铅块,她站在床头,动也不动,只见着天涯子在一旁抓头挠腮,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
风若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惊恐不安。尽管都说景王身子不好,但在风若这里,他似乎从来都是生龙活虎,不能招惹的。今日骤然看到这样的他,她实实在在无法反应过来。
瞥了她一眼,天涯子张了张唇,又叹了口气,“风寒。”
“现在是夏天。怎么会有风寒。”
“他身子骨本就弱,还管他夏天还是冬天,稍微不注意,就能要了小命。”
风若重新将目光转移到床上时,秋景玄似乎已经醒过来了,乍一看到她,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自嘲的笑了笑,转而看向一旁的天涯子,“药是不是好了,端来给我喝了罢。”
“药药药,现在知道药了?就没见过你这样不惜命的混小子。”
“我哪里不惜命了,不惜命,如何去见她。”
天涯子愣了愣,手指着风若的方向,没好气道,“这不是来了吗?见着了也该安心了!”
秋景玄的眸光再一次转移过来,似乎还是不大敢相信,苍白胜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恍惚的笑,“若儿?是你吗?怎么也不说话?”
风若再也忍不住,泪水不断的往下落。
“是我,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这样?”
她走到床边,将那双大大的手掌握在手中,他眉眼弯弯,笑得越发的单纯起来,“我们说好了,再入了王府,就不准出去了。嗯?”
她此时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只要他好就行。
之后,他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风若此时才抽空从玄齐那里打听了一番,原来那天她从这里回去后,他就病倒了。
最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飞鸽传书让天涯子过来一趟。
但见天涯子愁眉苦脸的模样,似乎还是没什么办法。晚饭后,风若让玄齐送消息到吟唱楼,与他们说一声后便在秋景玄的玄景院住下来了。
已经入了盛夏,天气热,但晚上秋景玄还总是发烧,断断续续,像是梦魇一样,纠缠不休。风若也很少休息,只偶尔趴在床边小憩一会儿。
早上起来,却已经到了床上,身上横放着秋景玄的手臂,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她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小心翼翼的下床,打水给他洗漱。
只是这病一直不见好转,风若实在忍不住,找到了天涯子和智通和尚。
两人正一派云淡风轻的在景王府凉亭里下棋,丝毫不见紧张。
“秋景玄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袖中红绸将他们二人中间的棋盘给盖起来,风若开门见山。
两人对视一眼,智通又看了看在桌上的红绸,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天涯子,“看来还是我徒弟更胜一筹啊。”
对方冷哼了一声,也不反驳,瞥了一眼风若一脸傲娇道,“放心吧,只要不死,他自己会好起来的。只是也不知道这回要在床上躺多长时间。”
“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前几年一次风寒整整在床上躺了半年,就差给他准备后事了。”
风若心下一惊,“他是中毒?”
“说是毒,也不是毒。因为无药可解……话说,你这丫头没事将他衣服脱了做什么?”
“衣服?”
“嗯?难道不是你半月前……”
“额,是我。我不知道他身子骨这样弱。”
风若忙解释,只是这样的解释似乎不太能打动人,天涯子眸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又问了一句,“你经人事没有?”
“额……没!”
她脸色通红,想着他们可能以为她与秋景玄在马车上做出这档子事情,才导致他感染了风寒的,顿时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天涯子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一眼智通和尚,若有所思道,“那你也是可以的啊!”
“我?可以?”
风若还没理清楚,被天涯子一把拉着往厨房的方向去,她惊愕的看着自家师父,智通眼睛却在已经揭开的棋盘上。
“好了,你别看了,不要一晚上时间,你师父是解不开这盘棋的。走,咱们做正经事。”
风若没想到天涯子所谓的正经事是放血。
她手捂着手腕,一脸谨慎的看着他,“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给臭小子做药引。不然你真想让他躺半年啊。到时候就算他没死,你也被折腾个半死了。”
“药引?”
风若听了却后背发凉,她从古书上听说过的药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参杂了一些迷信在里面。下意识地往后退,她越发的谨慎起来。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用我的血做药引?还有秋景玄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这样古怪。”
“不是和你说了吗?他中的是无药可解的毒,至于为什么是你的血,别人的不是不可以,只是怕那小子不要。”
天涯子拿着匕首已经向她步步紧逼了,风若吞了吞口水,“是不是所有没经过人事的女人的血都可以?” 啃了祸水王爷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