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霜顿了顿,望着三人。
“向天哥之前有位青梅竹马的女孩,退伍后,他本来准备跟她成亲的,结果被仇家追杀,青梅竹马的女孩为了救向天哥身死,从此向天哥决定终身不娶,所以我……唉!”
说道这里,杨霜叹了口气。
一个女人不能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是种悲哀,自己心爱的男人心中有其他女人更是悲剧,而像杨霜这样,爱上一个萧向天这种心中装着一个死去女人的男人,更是悲剧中的悲剧。
“生离死别,人生最大的悲剧!”林筱叹气道。
“难怪老萧……”
秦松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杨霜姐姐,你相不相信我?”齐微微忽然问道。
“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看的出你是个耿直的姑娘,虽然有些小刁蛮,但本性善良!”
“被你说的我都脸红了!”齐微微一笑。
“你还会脸红?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滚蛋!”齐微微狠狠白了眼秦松。“跟你比,我这脸皮算厚吗?”
秦松一脑门黑线。
“杨霜姐姐,你要相信我就听我的,我一定能帮你搞定老萧,这种老男人,只要你抓住他的JJ,就抓住了他的人!”
“我去……”
秦松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这种话齐微微都说的出口。
“什么?难道不是这样吗?越是有情有义的男人,就越是责任心强,只要你能跟他发生关系,保准他不会抛弃你,有了这个关系,你们就有了相爱的基础,然后两颗心越来愈近,总有一天你能将他融化!”
“我的神!齐微微你了解男人吗?胡扯!”
“且!我当然了解男人,特别是了解老萧这种耿直大叔!”
“毛都没长齐,还了解男人!”
“你知道我毛没长齐吗?你看过啊?那你要对我负责哦!妈妈告诉过我,被男人看了身子是会怀孕的!”
“怀孕你个毛啊!我什么时候看过你身子?”秦松抗议。
“那你怎么知道我毛没长齐!”
“我……”
秦松吃瘪的愣住,不知该怎么说了。
齐微微终于在两人的较量中赢了一局,得意的脸上笑开了花。
“微微,别说了,越说越离谱了!”林筱拉着齐微微。
“怕什么啊?只允许男人流氓,就不能让女人流氓吗?不是说男女平等吗?既然平等,男人能做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做?我就是流氓了,怎么滴?秦松还敢把我吃了啊?”
杨霜淡淡的笑了,这些年她虽然跟在萧向天身边,但总觉得虽她能看见萧向天的人,却触不到他的心,心绪郁结,于是她将整个人的精力都放在了发展向天楼上,如今被人提起萧向天和她之间的关系,说肝肠寸断有些过,但苦楚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不过齐微微一席不经大脑的小孩子话,也让她很欢乐,有些事说出来,发泄出来才能彻底宣泄自己的情绪,发泄了郁结才能解开。
总之,杨霜很开心。
“要真能像微微说的那样做,我一百个情愿,但可惜的是,我怕萧向天恨我!”
“怎么可能,他那种男人不会将错误归咎在你头上,要怪他也只会责怪自己!”
杨霜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更怕这样的情况出现,他痛苦,比我自己痛苦更难受。”
“唉!明知相思无用处,无奈难解相思苦。有情又似无情时,斜风到晓穿朱户。问君知否此情时,又恐梦魂别处住。无言可诉一片心,唯祝好梦皆无数。”
秦松眼神落寞,被勾起了心事,一杯酒下肚,缓缓起身。
独坐楼台,望着夏江,秦松想起了叶子。
面对杨霜,秦松不由自主想起叶子,杨霜和萧向天之间的情形跟当初他和叶子之间,何其相似?
“他怎么了?”忍不住林筱问道。
“怎么了?装逼呗!”齐微微嘲讽了声。
杨霜摇摇头,“你们根本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人,能做向天哥的兄弟,他绝对不普通,我看他那些无赖、嬉皮笑脸应该都是伪装,他不想让人接近他的内心,不想让人受伤。”
秦松是这样,萧向天何尝不是这样?
杨霜了解萧向天,也就等于了解了一部分秦松。
林筱静静看着秦松的背影,孤独、寂寞、伤感。
这时候的秦松不再骄傲,不再犀利,就像一头独自在月光下舔伤的独狼。
起身,林筱想过去,被杨霜一把抓住。
“你要想清楚了,如果你踏出这步今后将会面对怎样的局面?运气好,就像我这样,守候在这男人身边,等着他回心转意,等他内心创伤痊愈。运气不好,你可能一辈子被感情折磨,甚至要跟许许多多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何苦为难自己?我就是你的榜样!”
林筱愣住,然后缓缓坐下。
秦松忽然扭头,望向萧向天。
“老萧,这下面江水深吗?”
“什么?”萧向天没太听清秦松的话。
秦松微笑,然后纵身一跃。
“秦松……”
林筱、齐微微尖叫一声,郑勇的酒也醒了,铁牛跟着就冲了过去,从冠楼上探出头望了眼江面,呼!铁牛跳了下去。
“向天哥……”
杨霜望着萧向天。
萧向天苦笑摇头,“随他去吧!这夏江能要他的命他就不是秦松了!”
半小时后,湿漉漉的两人从江岸爬了上来。
铁牛直接倒在岸边的堤沿大口大口喘气。
秦松则直勾勾望着月光。
三名女人赶了过来。
“秦松,你是不是疯了?”林筱望着秦松道。
杨霜默不作声。
齐微微则走了过去,望着秦松说道:“来吧!姐姐的怀抱暖暖哒。借你哭会!”
“哭!哈哈哈哈哈哈……”
秦松忽然望着望着皎洁盘月狂笑起来,就那样四仰八叉望着天空,笑的浑身颤抖,笑的肝肠寸断。
唉!
没由来的,杨霜又叹了口气。
林筱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
郑勇则晕乎乎蹲坐在秦松旁边,“师傅,我喝多了,不敢跳,我怕没跳到江里,跳岸上了!”
秦松还在笑,捧腹大笑,捂着肚子。
铁牛没由来的也笑了起来。
郑勇也跟着憨憨的笑了。
最后是萧向天,端着酒杯望月,一饮而尽,仰天大笑。
男人的世界女人永远不懂,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猜不透,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一顿饭局就这样结束了,结了仇,叙了旧。
回家的车是秦松开的,铁牛已有九成醉意,郑勇更是一滩烂泥。
将林筱和齐微微送到江宁大学,没说什么秦松离开了。
江宁大学的林荫道上,两道窈窕的身影缓步前行。
“林筱!”
“嗯!”
“你对秦松有意思吗?”
“我……没有!”
林筱违心的说了声,但不由自主脸却红了。
这个反应,齐微微并没看在眼里,她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看上去齐微微好像大大咧咧,其实内心也很柔软。
“林筱,不知为什么,刚刚秦松看着月亮喝酒的时候我鼻子酸酸的,那种孤独强烈到我用鼻子都能嗅得出来。当他跳入夏江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都要碎了,他跳下去的时候,眼神里的落寞、决绝、生无可恋让我的呼吸都快停滞了。我这是爱上一个男人的征兆吗?”
林筱顿住脚步,惊诧望着齐微微。
“就知道你没说实话,是不是听了我对秦松的感觉,你的心有些酸酸的啊?”
“没有……”
林筱低下了头,齐微微说的感觉,她都有,就在秦松疯狂纵身一跃的时候,她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这些年为了林家,林筱牺牲了太多自我,在别的孩子懵懂青春打扮自己、暗恋某个男孩的时候,她在家族中苦练针法。别的女孩恋爱和男生约会的时候,她在苦读医书。
她的生活永远都是那么一成不变。
如果不是秦松的出现,或许她的生活还会像以前那样继续下去,直到时间转轮停止的那天都不会改变。
但今天她的心被触动了,就在某一个瞬间。
杨霜说的对,秦松这种谜一样的男人不能接近,一旦接近你就会被吸引,不能自拔。
“如果我把他弄到手,你会吃醋吗?”齐微微问道。
“我?我吃什么醋!”林筱尴尬一笑。
“没关系的,娥皇女英姐妹不是共侍一夫吗?咱们也可以!”
“滚蛋!死丫头越来越没羞了!”林筱的脸红的跟什么似得。
“你想想啊,你跟她爱爱的时候我在后面帮你推背助兴,我跟他爱爱的时候,你在旁妖娆,我的天这种节奏我想想都觉得刺激!”
“你说什么啊?”
“你还说你没喜欢他!”
“死丫头,我打你!”
“来啊来啊!追我啊?”
月色下江宁大学内,两道靓丽身影如穿花蝴蝶般追逐。
这一夜秦松几人睡的都很沉,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秦松才起床,这在秦松规律的生活作息下是很少出现的事。
在巨大落地窗前打了套拳后,秦松简单吃了些酒店早餐,洗了澡就出去了。
江宁大学的早晨阳光明媚,秦松将陆巡停在停车场后,步行走到教学楼。
今天的课比昨天人更多,早早大家占好了位置,只有林筱和齐微微中间有个空座。
秦松进来,两人就冲他招手。
古善广果然没来,但李绍忠显然没准备放过秦松。 逍遥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