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武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错误,也从不认为自己真有罪,他是军人,他杀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说他有罪,那国家难道没罪?军队难道没罪?不然他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还不是被国家军队训练成的。
更令李定武愤怒的是,他心理产生变化后,不仅没人关心没人安慰,反而国家像扔一条狗一般将他扔回了原籍,他不服气,所以李定武决定报复社会。
一年前,李定武因为一桩强jian案认识周元豪,周元豪阔气,将他当朋友,不仅花费巨资给他请律师,更花钱搞定原告,无罪释放后,李定武就被周元豪供养了起来。
周元豪说的很清楚,他救李定武不是要他报恩,而是让他好好活下去,周元豪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想他在周元豪需要的时候帮忙处理些棘手的事。
有了钱,李定武就不用在去骚扰周围的那些女人,他可以光明正大让女人到家伺候自己,也不用被人嘲笑成穷鬼。
从某种角度说,李定武将周元豪当成了恩人。
李定武不像周元豪供养的其他人那般一辈子就只给周元豪出力一次,李定武从认识周元豪开始到现在,一共帮周元豪杀过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俩男人都是周元豪竞争对手,跟他抢地盘,女人则是周元豪在外面包养的小三,知道了周元豪秘密后,威胁周元豪娶她。
周元豪竞争对手最终尸骨无存,被李定武用最残忍手法杀死。
而周元豪的小三则被李定武带到一个荒废山顶庙宇里足足玩了一个半月折磨至死。
今天,李定武又接了一个任务,这次不是周元豪下达,而是周元豪儿子周俊合下达的任务,目标是个女人,长得挺漂亮,打扮有点土,据说是什么南门村的村花。
想到这,李定武脸颊就泛起了狞笑。
“老板!买个西瓜吧!很甜的!”
推着板车的瓜农格外憨厚,笑起来很阳光,身上有着浓浓的乡土气。
李定武眼神扫过瓜农,不知为何心内涌起了将此人脖子割断鲜血喷涌的场景。
“多少钱一斤?”李定武问道。
“一块二,便宜而且新鲜,都是俺家自己种的!”瓜农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一块吧!我要两个!”
“好咧!”
瓜农麻溜从板车中取出一个瓜,顺手拍了拍。
李定武眼神游离在不远处一个女人大腿上,脑海中泛着邪恶的念头,但很快他心底一惊,不由自主往后腿了一步,尽尽力掩饰自己的惊慌,假装在口袋掏钱。
偷偷的,他再次瞄了一眼,确认无误。
‘瓜农’?哼哼!瓜农虎口怎会有这么厚的茧子?这明显是长时间握枪形成的。
脑海中,李定武正在思索自己应该怎样逃走。
一扭头,李定武发现一名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神不知鬼不觉,以李定武的警觉居然没丝毫察觉。
扑哧……
一柄匕首,直接捅进李定武胸膛,鲜血直流。
李定武眼里透着疯狂杀戮。
青年嘴角带着狞笑,说道:“李定武,你知道的太多了,别怪我,你帮周爷做事,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周爷从来不相信活着的人。”
“你……你……”
鲜血顺着李定武嘴角流淌,眼内满是惊恐。
周爷?周元豪?
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他。
“说起来也怪不得周爷,你自己屁股没擦干净,山神庙里,那女人你为什么只将她埋在树下?那片现在被开发成旅游区,建筑的时候,尸体被人挖了出来,所以,你只有用死来保守秘密了!”
说完,扑哧,青年狰狞将刀横着一拧,然后拍拍手。
瓜农憨憨笑着,“记得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
瓜农一拳,李定武就倒在了西瓜堆了,瓜农手脚麻利动作了几下,李定武就沉在了一大堆西瓜最下面,丝毫看不出来,板车尾的鲜血混合着破裂的西瓜汁,缓缓流淌。
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生了,李定武从被算计到被袭击,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瓜农推着板车直奔南山,南山在城东不远处,山势不高。
瓜农将一大堆西瓜连同李定武尸体倒进被炸开的矿山乱世推后,就上了辆路虎,扬长而去。
车上三人有说有笑,行动成功。
三人各负其责,郑勇放风监视周围状况,铁牛扮作瓜农吸引注意,秦松趁其不备出手。
哗啦啦,半个小时后铁牛倒入碎石的西瓜堆中钻出一个猩红脑袋,鲜血混合西瓜汁,让这猩红脑袋在夜色中看起来格**森。
“好你个周元豪,幸亏劳资心脏跟普通人位置不一样,否则今天真阴沟翻船了!”
钻出来的不是李定武是谁?
李定武定了定神,撕碎衣裳将伤口简单包扎,然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当晚,一名私人医生在自己诊所被人挟持,警察来了后罪犯已不知所踪,医生惊魂未定。
紧接着,交通大队监控室被人偷偷摸了进去,现场血迹斑斑,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一番搜索后,警方才发现监控江宁交通状况的那台电脑被人侵入,键盘上留下了几个模糊不清的血指印,连指纹都没办法取。
更离谱的是,当晚江宁警察局接到了一宗非同寻常的报案,报案人周俊合。
周家别墅,一辆停在车库内的路虎发现不翼而飞。
警员分析案情时啧啧称奇,周俊合父亲周元豪是无人不知的苏省地下皇帝,他的车被人盗,这小偷今后还能在苏省混吗?警员甚至怀疑周俊合报警只是做做样子,那小偷早已到了他们手里,生不如死。
周家别墅。
周元豪坐在自己书房里,望着面前的儿子。
“你说,是不是你通知李定武让他对付王美丽的?”
“是的?”
“儿子,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爸,我咽不下这口气!”
周元豪沉默,周俊合咽不下这口气他何尝又能够咽下,但理智告诉他秦松不简单,不能跟他翻脸,钱已经给了,周元豪希望能买来平安,如果秦松未婚妻真死了,他们受到的打击会远远会超出他们想象。
“李定武被人暗算了!”
叹了口气后,周元豪望着自己儿子说出了他刚刚接到的消息。
“怎么可能?李定武在我们供养的高手中能排进前三!”
“知道你还这么冒失?他是唯一一个愿意多次为我们接任务的高手,你居然将他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了!”
“这不是只有他愿意多接任务嘛!其他人用一次就永远不能再用了!”周俊合望着自己父亲,满眼不服气。“李定武究竟怎么了?”
“被人刺伤,然后逃窜!”
“会不会是秦松他们干的?”
“我现也纳闷,按照秦松性格来说,应该会杀死李定武,既然已做出了那么精妙的计划,为什么在得手时候不检查下李定武死活呢?”
周元豪狐疑,他看过从监控探头传来的录像,当时的瓜农,还有那近似秦松的青年,他们明明已将李定武逼上绝路,而且李定武晕厥后被扔进了板车内,但不知为何,李定武却没死。
“会不会不是他们干的?而是别人,我们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现在整个江南地区还有能和我竞争的对手吗?以前有江南李园,江北栾海清,现在还有谁?还有谁敢窥视我这个位置?要不是因为他们出事,我也不会这么轻松跟你说要将生意铺往整个夏北,我之所以这么想,就是因为夏北现在群龙无首,江南、江北的两面旗帜都倒了。”
周元豪越想越头痛。
忽然,周元豪想到了什么,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完后,周元豪就静静看着窗外。
很快,窗外出现了一道黑影,叼着根烟,就那样轻松吊在虚空。
咕噜……
黑影扔进来一颗人头。
周俊合吓得面无人色,看着血淋淋的人头,狂吐了起来。
周元豪好点,但也不由一阵恶心。
男人吊在窗沿静静抽着烟,血淋淋的手将烟蒂染成了猩红色。
“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了,我答应帮你做件事,但难度超越了我答应的范围,明天你打一千万到我的账户,否则,你知道下场的!”
说完后,男人嗖的一声跃下窗沿,周俊合追了过去,黑暗中哪还有人影,只有呼呼的风声。
“究竟怎么回事?”周俊合望着父亲问道。
“我们被人算计了,秦松真厉害,借刀杀人?幸亏我反应的及时!”
“借刀杀人?”
“你以为呢?李定武被暗算,以他身手苏省谁能做到这点?”
“我们?”周俊合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你知道就好,对方随便跟李定武说点什么,他都会深信不疑,李定武帮我做事最多,知道我的事也多,谁敢保证我不杀人灭口?”
“难怪,我的路虎丢了……”
两父子对望一眼,越想越后怕。
“儿子,恐怕我们对这人还是低估了,今后就算你有能力对付他也不要轻易出手,除非有百分之百把握!” 逍遥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