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人间正道胜涛归真
继承父志赴卧虎穴
话说这日晚王氏正与房中给胜涛做替换的衣服，听到有人敲门，开门后见来人中等身材头戴礼帽身穿长衫，王氏问：“先生是来找谁呀？”来人说：“伯母您仔细看看我是谁。”王氏说：“院内漆黑认不清,想不起来啦，请先生见谅。”言罢正欲关门,来人说：“老人家可记得两年前送胜涛回家的哪一位。”王氏闻言哎呀一声说：“快请屋里坐。”来人进屋脱帽，王氏关上房门举灯近前细看来人果然是送胜涛的人。
来人说：“我叫关敬元，胜涛父母生前是我的领导也是哥嫂，如今他们不在了，我就是您老的儿子，看您老这满头白发就知道这二年受苦了，胜涛为何不在身边？”王氏说：“胜涛快回来了，你且坐下咱娘俩说说话，一年前数九寒天和胜涛夜宿土地庙，那夜风雪交加我怕冻坏了孩子，解开怀紧紧抱着他，谁知这大雪封门下了三天三夜，饥寒交迫站都站不起来了，胜涛说叔叔不来接我们了，我说叔叔话算数迟早会来的。敬元啊敬元啊伯母盼你那是望眼欲穿。”
老人说的伤心处那是泪流满面。关敬元说：“伯母今天的眼泪与两年前不同，今天是高兴了，现在国内形势大变化了，毛主席朱总司令率领中央红军胜利的到达陕北，巩固扩大了红色根据地，卢沟桥事变以后全中国人民都看清了日本侵略者的狼子野心，共产党高举抗日的旗帜要求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政治主张，得到社会各阶层也包括国民党内部有识之士的赞成拥护。但是蒋介石顽固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调集二十万大军围剿红军，蒋介石也亲临西安督战。张学良杨虎城两位将军在共产党的感召下，对蒋介石劝谏无效后毅然发动西安事变，扣留了蒋介石。党中央毛主席从国家民族的大义出发接受张、杨的邀请，派周恩来副主席亲赴西安从中调停迫使蒋介石答应停止内战，团结抗日。西安事变以后国共两党停止内战，实现第二次合作。我们的周副主席已经被老蒋请到国都共商国事。我这次来是要把胜涛接送到延安去，到毛主席朱总司令身边去，党要培养烈士的后代走父母革命道路，完成父母未竟的事业。胜涛为何还不回来，想到孩子我心里急不可待。”
王氏说：“敬元勿急，听伯母给你娓娓道来。”遂把这两年来的经历简要叙述一遍。关敬元听后甚是感叹，惊讶不及连声说道：“好娃子好苗子，这正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但愿今后青出于蓝胜于蓝。”王氏说：“这王会长待我有救命之恩，不能不辞而别。”关敬元说：“此事不难明日可面告，言胜涛的舅舅专程来接，那会长岂有不放之理。”
王氏又问：“我有一事不明，贤侄是如何知我们下落找到这里？”关敬元说：“当年分手后，地下斗争的形势更加残酷更加危险，上线的领导下线的同志早就撤离，离开组织的日子着实难熬。送走的是孤儿，回来之后自己也成了孤儿。当时囊中如洗，为了生活到车行拉起黄包车。后来同组织接上关系，领导上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把孩子送到吗，我说安全送到了，领导又问是亲手交给他奶奶的吗？我说是亲手交的，把当初见面的情景做了汇报，领导当时就指示了，敬元同志一定要记住，将来形势好转一定要把她们接出来。为了找您们已经出来三次了，寻您不着我心里苦呀，近期组织上派我到这个地区开展统战工作，一有时间就四处打听。才知道一年前商会的会长收留过一个老人和孩子，一说貌相，我的精神头就来了，这王会长是进步开明人士，他对警匪勾结敲诈勒索商家深恶痛绝，赞成我党抗日救国的主张，准备带头向抗日前线的将士捐钱捐物，今日下午陪我们的同志到府上与他共商此事，晚饭时会长设宴款待客人，我托词借故才有与伯母相见，您老准备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先离开这里。”
王氏闻言说：“贤侄的心思我清楚，只要胜涛归正道有前程，我心满意足了，年迈之人有口饭吃就行，你只管带孩子走勿以我为念。”关敬元说：“伯母若不同行，敬元愧对哥嫂在天之灵。”王氏说：“胜涛有望，你哥嫂当含笑九泉，再说奔走陕北千里遥远关隘层层，我若随去必是拖累，贤侄休得两误，待抗战胜利后咱娘俩后会有期。”关敬元见老人说的入情至理却心有不甘，说：“敬元愿从伯母之意，只是胜涛同奶奶相依为命怎肯相弃，您老不走他也不走又当如何？”王氏说：“孙儿的事我自当排解，这事就这么定了。”
关敬元说：“天色不早不便久留了，胜涛练武的地方我知道，”言罢起身告退。胜涛晚上的去处，原是晚清时代训练检阅士兵的校场，至今白天军警操练，晚上当地各大门派武术教头到此传艺，胜涛投拜的是少林派拳师。关敬元至校场只见检阅台前灯火通明，习武及观赏者不下一二百人，场中间有一少年，但见他英姿勃发，怀中右手抱刀，近前再看，正是日夜惦记的小胜涛，故神情专一目不转睛，小胜涛抬手亮势那把刀上下翻飞、脚步闪展腾挪两趟过来一个前滚翻稳稳收势，双手提刀向四周拱手博得喝彩声一片。
这时场内一阵锣响众人逐渐散去，场静人稀胜涛又打了一套长拳一套短打，一招一式颇见功力已知平日汗流千遍，直至二遍锣响胜涛穿衣怏怏离去。沿校场胡同快到前街，见路口处有人挡住去路，只听那人说：“小娃子随爷走一趟吧。”刘胜涛处变不惊说：“素不相识怎能随你而去？”那人说：“休得罗嗦，若不顺从走不了你。”言罢上前就要动手。
刘胜涛见状心怒挥右拳打去，被那人被左手轻轻一拨，挥拳的同时左腿踢至小腹，被那人右手挽住脚脖。胜涛心头火起，一个鹞子翻身，右腿冲着那人的脸上，只见那人缩身蹲裆顺势将胜涛抱入怀中，急声说道：“看来胜涛非要和叔叔较量一番。”胜涛听拦路人直呼其名声音有些耳熟，再仔细一看来人，啊的一声抱住关敬元说：“叔叔为何才来？”关敬元松开胜涛适才我已与伯母面谈，接你的事已商量好了。胜涛说：“奶奶年龄大了留在这里放心不下。”关敬元说：“叔叔也是这个意思，你且回家给奶奶说说，看老人家意下如何吧。”胜涛兴高采烈跑步而去。
次日上午关敬元径直王会长府上，会长听下人传话，亲自出迎分宾主落座。佣人上茶后，王会长说：“昨晚席前观先生要事缠身未能尽兴，怠慢之处请见谅。”关敬元说：“王会长不必客气，昨日来府上是公事，今来是私事请王会长多行方便。”王会长说：“我同先生一见如故，有事尽管直言。”关敬元说：“会长一年前收留的那一老一少，孩子是我亲外甥，老人是姐姐的婆母，想接胜涛回姥姥家。”
王会长闻言表情显得不快说：“原来关先生是胜涛的亲娘舅，既如此，孩子与你相识否？”关敬元说：“胜涛自幼是在外祖母家中长大，自然是记得舅父舅妈。”王会长说：“胜涛聪慧少年有为我很是喜欢，若关先生家资不厚，可让胜涛在府上再待几年，当视为己出尽力栽培，待他学业有成长大成人，兄弟不图报答，人各有志绝不勉强，先生您看如何？”关敬元说：“会长恩重情深感我肺腑，自姐姐姐夫双双为国捐躯，家母思外孙心切整日以泪洗面，今若不领回家母岂可罢休，若因此有个好歹后悔莫及。会长平日好善乐施，今就成全这桩骨肉团聚吧。姐姐的婆母深感会长大恩，想与府中多负辛劳，我同外甥走后，老太太的事还望会长多多关照，他日若有不测兄弟定当亲来料理。”
王会长说：“关先生勿忧，老人与府上口碑甚好，加之关先生这层关系今后我当好生关照另眼看待。”当下使人唤祖孙二人至厅前，胜涛连声呼舅，王氏称大侄子相互亲热问候。王会长问：“胜涛今你舅父前来接你，言外祖母思你心切，我不便强留，你可愿从舅而去？”胜涛说：“会长伯父待我祖孙恩重如山，大恩未报本不当离去，姥姥让舅舅来唤不得不去，望伯伯多多保重，容我长大后再行报答。”
王会长见挽留不住索性送了个人情，吩咐账房取出一百大洋交予关敬元，关先不肯受，王会长说：“人云穷家富路，分文憋倒英雄汉，这点薄资不成敬意就请笑纳吧，望先生早晚来府上指教。”关敬元见事已办妥，示意王氏起身告辞，王会长送至厅外。三人回至房间，胜涛才知奶奶留下不走，遂又哭又闹，非要与奶奶同行，称奶奶不走他也不走。一时弄的关敬元不知所措，这时王氏正言厉色说道：“你这孩子好不懂事啊，奶奶真生气了，当年你说过长大以后要跟共产党走，今天共产党来召唤你为何不从，这王家待咱再好毕竟不是共产党呀，你父生前教你学习民族英雄岳飞，你可知那岳元帅从小就立下保国安民之志。你现在立的什么志？若同您关叔三人同行，必然引人注目，如暴露行踪被人算计，势必连累你关叔。”老人把脚一跺一拍桌子，“再不听话，从此没有你这个孙子。”
关敬元说：“还不赶快给奶奶认错赔礼。”胜涛从来没有见过奶奶对他发过脾气，当即泣跪膝下说：“祖母勿怒孙儿听话就是，”王氏转忧为喜，拉起胜涛说：“孙儿须知自古忠孝尚难两全，你父如此你也当如此，好男儿为国事奔走四方，眼下日寇猖獗国土沦丧生灵涂炭，国人无不义愤填胸，共产党毛主席的登高振臂一呼万众一心，你是革命的后代理当战列众人之前，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岂可顾小舍大。勉励你的话，奶奶不再多说了，沿途之上唯关叔之意是从，敬元您先稍等。我领胜涛与大师傅话别。”
祖孙刚至灶房门口，那刘师傅迎面而出，原来他闻知胜涛舅舅来接，心中不舍正欲去见，胜涛说：“外祖母差舅父来接，我走之后奶奶日常所需拜托叔叔。”刘师傅说：“一年前福乡阁王师傅初见你时曾对我言，此子非笼鸟池中鱼，你尽管远走高飞，老人家这里大事有老爷，小事有晚辈，同是府中下人理当帮衬。日后混出名堂别忘了给叔叔来个信。”胜涛说：“晚辈这点长进全赖叔叔费心开路当永记不忘。”这时关敬元已立身后，王氏催促启程。胜涛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只见奶奶回身入室闭门，方随关敬元离开这深宅大院。
几天后关敬元将胜涛交予八路军办事处，告诉胜涛，叔叔还有组织上交待的任务，有这里的同志送你去毛主席身边，从此可在党的阳光下茁壮成长。三月后，胜涛终于到达他日夜向往的延安，随后进入陕北工学抗日军政大学。十六岁那年被送到莫斯科，接受专门培训。
抗战胜利后，刘胜涛回到阔别的延安，这时的刘胜涛身材高大，体格相貌堂正威严，谈吐之间才华扬溢踌躇满志。组织上对他的工作安排原先考虑到中央机关，在征求意见谈话时，刘胜涛首先感谢组织上对他的信任和培养，随后提出根据自己所学所会的的特长，坚决要求继承父母未竟的事业，到国统区敌人心脏里去工作去斗争，组织上经过慎重考虑，周密安排。决定刘胜涛以国府高参妻侄孙张成钰的名义，打入某省城警察厅。
话说这张成钰到职之后，待人谦和有礼平时乐于助人，如遇公干则有胆有识，办起事来干脆利索。时间不长便颇得同事好评上司赞许，很快进入警察厅长的视线，仅半年多被破格提拔厅长办公室秘书。此间接地下党指示，让其尽快打通空军机场的关节。时年盛夏，厅办主任通知张成钰晚饭后到厅长住宅，上峰有要事交待。胜涛知机会难得。晚八时整，至厅长处，门房带入会客厅殷勤上茶，即上楼禀告，稍事片刻只见警察厅长在两位女士陪同下缓缓下楼，左边女士衣着华贵年龄已步入中年，右边女士青年学生打扮长得如花似玉。胜涛起身行礼，厅长说：“既到家中，成钰不可拘礼。”遂介绍左边的是夫人，右边的是女儿淑媛，现在沪知名大学就读，并给她们介绍来客是机要秘书张成钰。
寒暄落座后厅长说：“成钰啊有一桩家事，请你帮助谋划。”刘胜涛说：“长官吩咐就是，成钰自当效力。”厅长说：“家母辞世后，家父由弟弟照顾，下月十六过六十六寿辰，至亲好友家族士绅纷纷来电来信意欲大庆一番，我是长子长孙意愿也是如此，但当下国军前方各战场连连受挫，后方共党无孔不入防不胜防，贫苦劳工皆受其蛊惑，匪盗趁机作乱，肩负一省治安之重任，从不敢有丝毫懈怠，得到的却是同僚的非议上峰的斥责。淑媛祖父居住在国都，本想告假携全家与父亲祝寿。省府要员训示党国艰危之时，需精忠报国不存私念，凡不经批准擅离职守者均按临阵脱逃送军事法庭论处。我若不归家父寿诞必然冷清，老人不悦族人责怪。人言成钰胆识过人可为我一决？”
刘胜涛说：“成钰才疏学浅此等家事本不该妄议，今蒙长官抬举，浅谈愚见仅供长官斟酌，令尊大寿理当庆贺，如在南京大操大办必授人以柄，可否考虑接令尊来省城过生辰大寿，可提前禀告上峰，方方面面招呼一下，长官行的是孝道，岂有不允之理。届时达官贵人纷纷沓至，场面隆重热烈，令尊大人面前遂显长官的前程德望。”
夫人闻言连连称善，这时一直在旁目不转睛注视胜涛的厅长女儿说：“张秘书此意虽好恐难如愿，国都至此无论经由海上陆地，必须途经共产党的地盘，我这次暑假返家接受多处盘查，因持有学校证明故没受难为。若祖父前来即便轻车简从恐难保安全顺利。”刘胜涛说：“小姐之言我岂能不虑，可搭乘空军运输机往返必安然无恙。”厅长说：“联系军用飞机谈何容易，区区警察厅长在空军那里微不足道，况战事吃紧难以惠顾。”
刘胜涛说：“此事交予属下去办，亦无难处。”厅长说：“成钰有此神通愿闻其详。”刘胜涛说：“神通不敢当全靠谋划，若厅长首肯依计而行，接送令尊大人可在谈笑之间，前日遵厅座吩咐去警察局吴局长处，督办近期鸦片流入城区事宜，他说现已查明其渠道源于机场，所以量大势猛，都是军用运输机夹带而来。参谋部作战处两名上校负责此事，城区接货是帮会老大，这上是手眼通天，下是盘根错节，若无最高当局手令，轻易出手恐画虎不成反类犬。你且先回待我面见厅座再做定夺，他还说鸦片之害流毒延续一百多年，无人能根治使其灭绝，烫手山芋、扎手刺猬不碰为好，否则轻则削职拔黄贬为庶人，重则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他还说不敢重蹈前任的覆辙。”
警察厅长听罢这番言论说：“那吴局之言意在推脱，但绝非危言耸听，今若为家父寿诞之事借题发挥打空军的注意，事若不济反受其累。”刘胜涛说：“自古邪不压正，上有总裁的军法军纪算是尚方宝剑，再说美国政府慷慨军援海陆空是为剿共，岂能容忍借机发这伤天害理之财，此等丑闻若被无冕之王用书报加以宣传，社会舆论必起波澜。共产党那边以此抨击政府总裁颜面何存，再者我们只是借题发挥并非要置人于死地，可采取避实就虚只要拿捏得当，以打促和势所必然，一旦奏效厅座与军界高层多了一层人际关系。眼下紧俏贵重的军用物资空运数量日趋增大，就拿通讯器材来说，警备司令部那边已换了几茬，皆出自空军的援手，我们这里破旧不堪都老掉牙了，此乃彼此缺乏交往，迎合通融之故，年初空军大员回京途中来省城下榻，弟兄们奉命与繁华闹区戒严，寒风凛冽站了一天，在省府主席欢迎晚宴上，轮到厅座给他敬酒，他挥手拒之不给面子，听说他年青坎坷之时，多亏厅座令尊在委员长面前添了几句美言，才有他后来腾达之机，真是小人得志薄情寡义，俗话说蛟龙浅滩遭虾戏。同为党国效力他非蛟龙咱非鱼虾，今天他事犯到咱手里不给他们颜色看看，他们更是目中无人。再说上峰的压力民众的期盼总得有个交代，厅座不如放手让属下同他们一搏，事成是厅座的政绩，倘有不测成钰咎由自取甘当受罚。”
这时淑媛小姐说：“成钰哥哥说的对说的好，爸爸应当机立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警察厅长说：“成钰言之有理不负我望，但事关重大容我三思，淑媛送张秘书回去休息。”刘胜涛说：“不劳小姐，成钰愿自便。”起身向厅长夫人告辞，小姐送出门外说：“你长我一岁，今后当以兄妹相称，小姐二字别人叫得你叫不得，从你口出我听着不舒服。”刘胜涛说：“谢小姐抬爱成钰一介书办，不敢忘了身份乱了规矩妄自攀贵。”
话说这厅长的女儿自从认识胜涛是一见钟情一厢情愿，三天两头不打电话就往办公室跑，胜涛采取若即若离不越雷池，弄得淑媛小姐欲速不达，感情攻势愈发强烈。一时之间这警察厅上下，传闻厅长乘龙快婿非张成钰莫属。
这一天警察厅长将胜涛唤至办公室，递给他一张报纸醒目之处载有《鸦片泛滥警局难逃其究》。刘胜涛阅后说：“报刊评说尖酸刻薄，厅座不可与之计较，如借此反思，倘若警厅在这方面有所作为，攻击的舆论将为之一扫。”厅长说：“那吴局长这就到了，你在旁相机行事。”
话音未落那胖局长走进办公室，对着厅长点头哈腰，警察厅长把报纸扔了过去没等他看完，就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胜涛见胖局长汗流满面呆若木鸡便说道：“厅座息怒，事虽不效吴局也算尽力，其中难言之隐，属下已向你汇报过了，省党部会议不能耽误，厅座先去参会。属下同局座好生商议，再图良策。”厅长闻言抓起皮包愤然而去。
刘胜涛随手关门又给吴局长倒茶，那吴局长说：“不是张秘书圆场，这顶大盖帽已拽至楼下，有何高见尽管指教，吴某洗耳恭听。”刘胜涛说：“局座不必过谦，省府大发雷霆厅座吃了霉头，事情刻不容缓不敢懈怠，局座当启用机场地勤所有眼线，把情报及时准确报上来，切记不及时将错过战机，不准确兴师动众无功而返，厅座拿你是问，我这里也不好说话了。”吴局长说：“此事易办机场负责加油装卸人员全是警局派去的。”刘胜涛说：“可授意其中机灵可靠的，万不可走漏消息，厅座指示凡泄密者格杀勿论。”吴局长说：“你可禀告厅座吴某恪尽职守，这回不能完成交办的任务，当自愿脱下这身警服。”
当日下午警察厅长召集侦缉、预审、监管等部门负责人，分析案情部署任务，警察厅长在会上讲上头压得喘不过气啦，社会各界步步紧逼，在座的都通晓其中的风险，动真的上是摸老虎屁股下是捅马蜂窝，你们都是警厅栋梁，为保元气不失，决定成立大案侦缉队，由张成钰秘书任队长，各部抽出精干归其调遣。这种安排主要考虑：一则让年轻人打头阵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无所顾忌有股闯劲，该出手时能出手；二则差事办砸了警厅总的有人出去收摊子。诸位高见如何？与会者均表示赞成，他们心里谁也不愿意挑这个头。往上查无疑是太岁头上动土，摸不着头脑就得靠边站；往下追必是金钱美女深陷泥潭，若徇私枉法众目睽睽纸里包不住火。吴局长的前任刚收拾几个前台的马仔未及顺藤摸瓜，即被人告发军统，以通共嫌疑将其投入监房，生死下落不明。厅长如此安排他们正中下怀，纷纷说道：“张秘书年轻有为胜堪重用，我等通力辅佐厅座可静候捷报。”正是：
正义在握打黑缉毒，艺高胆大视群丑如草芥。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