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忍受着言语羞辱，不停的忍受着窒息的感觉。
我的头越来越晕，我甚至在心底悄悄的呼唤雨师妾，求她赶紧出来救我，哪怕再付出十年阳寿，彻底变成中年大叔也无所谓。
蒋书豪开始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听不清了，他似乎和欧阳飞雪起了争执，楚明璇好像也加入进来，还有高子玉……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缓缓的向前倒下。
啪的一下，很悲催的脸着地，鼻梁骨折断了，脑门磕破了。
一种强烈的酸意和疼痛，刺激的我眼泪和鼻血一起往外流。
鼻血很快流了一地，由于我是脸朝下，这些血迹就在我的嘴角边，甚至还有一些流进了我的嘴里，被我的舌尖沾染到……
我的一线生机就是用这种方式悄悄的来了。
血液是最神奇的东西，茅山道士的在画符的时候喜欢用自己的精血来增添符咒的力量，鲜血自古以来就是献祭的必要组成部分。而在古老的西方传说中，吸血鬼的主要食物就是人的鲜血。
鲜血可以破法，可以起灵，可以诈尸，可以引魂。
虽然我的身体不能动，连眨眼都不能，可是机缘巧合之下，我的舌尖还是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这是我第一次尝到自己的血，味道有点咸，有点腥，同时还有一种淡淡的薄荷凉意。
鼻子已经塌陷了，还好的是味觉并没有失灵，因为我闻道血液中有一股浓郁的菊花香味……
五感开始重新变的清晰，他们的对话又再次进入耳朵里。
“摔的好惨，脸着地。哈哈，向来自诩为大帅哥的张楠，居然用这种方式毁容，哈哈。”
“他的鼻子正在大出血，要不要帮他止血？”
“何必多次一举？咱们的意思本来不就是为了杀他呢？就这样看着他死好了，反正也快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菊花香？”
“香味越来越浓烈了。”
“不好！他嘴里进血了，血能破我的大傀儡术。快杀了他，用刀子砍断他的脑袋！！！！”
可惜已经太迟了，听到刀风声响，我一个就地滚翻躲开了蒋书豪的攻击，下一刻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
瞥见地上我留下的痕迹，忍不住一阵心疼。
妈的，最起码损失了五百毫升的精血，外加两颗门牙。而且鼻梁骨也全部碎裂了。
虽然样子凄惨无比，不过能绝处逢生，我的心情还不错。
摸出一根软中华，卡在门牙缝里，点着之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血并未停止，还在嘀哩嘀哩的往下流。
不过死不了人，我也懒得理会。
“杀了他，你们两个快动手！”欧阳飞雪再次下达命令。
蒋书豪手持日本武士刀，又是第一个冲过来。
“滚。”
由于露齿，我的吐字有点不清晰。
所以这个滚字没有良好的表达出我的愤怒，居然失效了。
蒋书豪又冲了几步，手里的刀距离我的身体只剩下三尺不到的距离。
“fuck！”
Fuck属于破口音，露齿也能完整的喊出来。
我的言辞之力终于被这四个字母所承载，化为一股无形的而力量击打在蒋书豪身上。
虽然他还努力的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手里的日本武士刀却因为失去了力量支撑，掉在地上。然后蒋书豪的人也随之倒下，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没想这么快就杀他，所以发音的时候保留了几分力气。
高子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选择近身搏斗，反而掏出了一把手枪，看制式居然还是罕见的大口径沙漠之鹰。
玩过CS的都知道，这把枪近战无敌。
啪啪啪，高子玉连续扣动扳机，三颗子弹并成一条线射向我的前胸。
“stop！”我从他掏枪开始，就提前开了口。
现在我的声音和子弹恰好在空中狭路相逢。
为什么不直接说中文喊停呢？还不是因为缺了门牙，发不清楚“停”这个音。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慨，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啊。
高速位移的子弹在空中被我的言词之力正面狙击，失去了力道，啪啪啪落在地上。
高子玉一口气打光所有的子弹，毫无卵用。
“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我拉过一张靠背椅，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尽管我一向奉行先把敌人打倒再装逼的原则，不过，眼前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实行装逼的权利。
不说别的，就凭他们把我弄的这么惨，难道我不应该先过过嘴瘾，收点利息吗？
他妈的，两颗门牙啊，这让我以后怎么和风凌月舌吻？
万一办事的时候，她笑场了怎么办？
这没算上鼻子，我英俊挺拔的鼻子，现在就像一团烂泥糊在脸上。
人生最大的莫过于本来英俊无比的人，突然丑到爹妈都不认识。
蒋书豪已经废了，高子玉开枪无效后也退到了欧阳飞雪身后，手里还攥着那把打光了子弹的沙漠之鹰。
楚明璇脸色苍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分叉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根纤细的布条。
我只瞅了她一眼就赶紧把眼神移开，但还是太晚了，鼻血又喷了出来。
妈的，好阴险的女人。
居然采用色诱这种原始古老的手段，关键是我还毫无抵抗之力。
“你这是什么本事？为什么你说脏话可以产生那么大的杀伤力？”欧阳飞雪吃惊的看着我说。
“嘴炮功夫。为了给你们加深印象，我给你们免费再表演一次。”
说完，我集中精神，吐气开声，说了句：“风来！”
会厅内顿时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狂风吹开了楚明璇的超短裙，也不知道她的裙子哪里买的，质量特别次，居然被强风吹破了。
两根布条的T裤当然啥都遮不住，我的鼻血恣意横流。
在这样搞几次，我估计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身亡了。
欧阳飞雪看出我的窘状后，大声对楚明璇说道：“明璇，快跳艳舞，让他喷血。”
果然最毒妇人心。
楚明璇也是豁出去了，伸手撕开了胸前的雪纺衫，大秀美胸。一边做出不堪入目的动作，一边还很骚的说：“哥哥，快来玩啊。”
靠！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我只好把孔子的论语搬出来，要不然还真不好对付楚明璇的骚。
这句圣人言的效果很好，鼻血很快止住了。
现在就算是楚明璇扒光了直播，我都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好强大的言词之力，原来人间真的有口诛笔伐这种奇门神技能。”欧阳飞雪终于看出门道，感慨万分的说道。
“既然知道了我的厉害，都先消停下。咱们聊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蒋书豪，你先说说怎么和他们三个勾搭上的。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沉默的代价就是第一个先死。”
蒋书豪痛苦的坐起来，开始讲述。
身为黄巢转生者，欧阳飞雪来南京之后所打听的第一件事，就是天子业火剑和招魂幡的下落。
她连番设套认识了蒋书豪，见面之后，利用傀儡术控制了他，然后打听到了我的存在。
“张老弟，我其实是无辜的，傀儡术的强大，我这个凡人根本隐藏不住任何秘密。”
“听起来的确很无辜的样子，那么你今天为什么来高家呢？按理说你身上应该已经没有了让欧阳飞雪利用的价值，你今天来这里主动参与设计我，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蒋书豪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因为贪图兵马策，对吗？难道你不知道兵马策已经被我全部吸收炼化了吗？”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蒋书豪铤而走险不惜得罪风家呢？只有兵马策。
而炼化兵马策这件事，宋远山也知道。那天在紫微清苑大家伙散开之后，他又来找过我一次说想见见兵马策真迹的样子，我当时就告诉了他实情。
见我主动说出兵马策，蒋书豪脸色突变。
“说吧，我不介意分享我的秘密。”
“我曾在一个战国的古墓发觉过一卷书简，专门解说兵马策的。不错，兵马策是可以被人全部炼化吸收，当年白起也可以。他之所以没有炼化，是因为他不想在死后兵马策的力量由于被分享而变弱。”
“什么意思？人死后，兵马策的力量不跟着消失吗？怎么会被分享？”这下轮到我吃惊了。
“你死之后，身上的兵马策之力就会从你的尸体中全部散逸出来，无论是谁只要在你周围五尺，都可以分享到这些兵马策之力。”
“原来如此……你也想要兵马策之力？你一阶凡人要它何用？”
我又奇怪了。
“张楠，你听说过亡灵军团吗？招魂幡可以统帅亡灵军团，兵马策一样可以！而且兵马策还要更强，在完整的兵马策前面，招魂幡就是个笑话。”
“这世上难道还有亡灵军团存在？”
“有。不过这件事很隐秘，就连宋远山也不知道。你不要想着找到藏有亡灵军团的那座古墓，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那座古墓的下落。”
“说出亡灵军团的下落，我可以饶你一命。”我想了想说道。
“那座古墓就在……”蒋书豪刚出几个字，忽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欧阳飞雪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偶，看面目表情正是蒋书豪。
“呵呵，看来你已经利用傀儡术得知了亡灵军团的下落。你刚才控制我的时候，一直没有下死手杀我，是不是也是为了打兵马策的主意？”
“张楠，你真是个聪明人。我有个很好的提议，你要不要听？” 活人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