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众人告别,乘车到了长春,我毫不犹豫的先卖了去哈尔滨的火车票。
“干爹,你这是要去私会小情人?”龙少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就去看一眼,回去别和你干娘说啊。”
孙老道听得显然很惊讶,他绝对想不到一个男人在娶了风家倾国倾城的大小姐之后,居然还敢在外面包养小情人。
“道长不介意咱们先绕个远路吧?”
“哈哈,我也年轻过,完全体谅,你随意。”
到了哈尔滨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把他俩安排进了宾馆,准备自己一个人前往龙江。
半年不见苗娴雅,而且彼此也没有电话联系,我对她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泛滥不绝。找了个出租车,也不还价,只求他速度把我带到龙江。
我让司机把车停到苗娴雅家小区门口,就开始跟她打电话,居然是关机。
反正我也知道她家住哪,现在是晚上十点,应该还有机会混进单元楼。我翻墙跳进小区,直奔苗娴雅家的单元楼,在门口等了大约半小时,终于等到有人开了门。
进了楼,我一口气跑到苗娴雅家门口,开始有节奏的敲门。
过了很久才终于有动静,苗娴雅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是谁?”
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有点陌生了,暗沉低哑,完全不像以前的轻快明亮。
“是我,张楠。”
门猛的被拉开,然后一个瘦弱的身体紧紧的搂住了我,苗娴雅剧烈的颤抖,喘着粗气。
等我把她扶进屋,刚把门反锁,她就开始彻底爆发了。
这么多年,无论在电视上,还是生活中,我见过很多伤心的人,也见过很多哭泣的女子。
可是苗娴雅痛苦失声的模样,还是让我感到无比震惊。
是谁让她如此伤心?
哭的我的心都要碎掉了。
当我要开口问她的时候,忽然看见客厅的供桌上面,摆着苗瞎子的遗像……
“张楠,我爸没了。”
我还能怎么说呢,只好更加用力的抱紧她,恨不得把她揉进我的身体里面。
哭了很久,最后她终于停了下来。
“你吃饭了吗?我给弄点你吃。”
“不用,我吃过了。”
“你为什么今天会过来?我爸是一个月前走的。我从小没了妈,现在爸爸也走了。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
“你不是还有我吗?”
“我给你打过电话,说是空号。”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
“张楠,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陪我的责任。”
呵呵,是吗?
她说这话只会让我更加心疼。
就算她曾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劈腿岳阳,可是我当时也已经劈腿了风凌月。最关键的是她和我在一起简直没有一丁点性福可言,而我和风凌月可以决战到天亮。
再说了,我这人向来善良,大度,有包容心。
不久一个绿帽子嘛,戴上我还能摆个造型,说句哦也。
“说说苗叔怎么没的吧,他身体一向很好,而且你爷爷还是城隍,给他点了长明灯,怎么会突然没了呢?”
“我爷爷他也不在位了……我爹死后托梦给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爷爷。”
苗九奎才做了二十年的城隍,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被换掉。可是他这人做事太冲动,仗着生前道法高超,有点自视甚高,向来不把手下放在眼里。
这一天他的主簿在阳间的亲人死了一个,触电死亡属于意外事件,死的时候尸体保持完整,没有任何损伤。等死者的魂魄进了城隍庙和主簿见了面,一番痛哭流涕之后,主簿就动了让他还阳的心思。
主簿去找苗九奎,刚把这事儿说完就被苗九奎赶了出来,说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见苗九奎一点私情都不允许,主簿心中生了恨意。
也是该苗九奎倒霉,主簿阳间的亲人中有在龙江县城管局上班的。于是主簿就托梦告诉那人,说了城隍爷不肯放人的事情,还教给那人如何这般……
也是报应吧,他当年三次拆迁城隍庙逼走了范剑,这一次有人整他用的也是老法子,拆城隍庙。
这边拆完,那边主簿就去哈尔滨司殿告状。
由于龙江县已经因为拆迁城隍庙的事错失过大量鬼魂,前科在身,这一次司殿动了震怒,雷霆手段剥夺了苗九奎的官职。
等司殿的办案人员赶到城隍庙的时候,又发现苗九奎居然给他阳间的儿子私设长明灯,这下好了,苗九奎被剥夺了官职之后,又被贬为阴间三等贱民,终生不得离开鬼城丰都。
苗九奎去丰都之前,把前因后果托梦告诉了苗瞎子,叮嘱他早点离开龙江,怕主簿得势之后对他不利。苗瞎子知道详情之后,就想着马上离开。
离开之前想着把房子也卖了吧,就在他开车去找房产中介的时候,遇到了诡异车祸,车毁人亡。
“头七那天我爹托梦告诉我真相,要我赶紧离开龙江。可是我一个亲人都没有,又能去哪里呢?我也想过去南京找你们,但是没脸去。”
“新城隍庙在哪?有城隍爷了吗?”
“就在城东旧址,至于有没有城隍爷我也不知道。”
正说着,忽然屋里面的灯全部熄灭了。
黑暗中我看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了屋子。
“民女苗娴雅,你的大限已到。城隍爷念你服丧在身,特意为你延长了一个月的寿命,现在已经满了服丧一月的期限,你这就跟着我们哥俩走吧。”
是阴差,两个拿着铁链的阴差,俩人说完就准备把手里的锁魂练往苗娴雅身上套。
看到这个场景,我怒极反笑。
“何人在此发笑?阴差捉人,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咦,不对,你怎么能看见我们?”阴差大怒。
我的修为虽然没了,但是开光境界还在,所以看见这些阴差也完全不足为奇。
“两位阴差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说完我很有礼貌的施了个古礼。
“你是谁,有何事?”见我态度还算恭敬,其中一位阴差制止了同伴的动作,缓声说道。
“在下拜托两位阴差大人给新任城隍爷捎个话,麻烦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
说完我掏出一根烟,点上,特别优雅的吐了个烟圈。
“你……”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呀呀呀,气死我也。”
两位阴差也不管苗娴雅了,抄起链子就朝我头上套。
“滚。”
即便是巫妖王强那种强者,在失去血肉之前都扛不住我的滚字真言,两个小小的阴差,拿命来扛?
这个滚字直接伤到了阴差的本体,还重创了他们的阴灵。俩人倒地后先是抱作一团,继而磕头如捣蒜。
由于我动了怒,生魂开始显现,黄金铠甲的将军身份亮瞎了他俩的狗眼。
“将军,请恕小的有眼无珠。”
“我们这就去跟你带话。”
阳间的百战将军到了阴间最次也要在司殿任职,更何况我这个将军还是穿了黄金铠甲的,两位小小的阴差吓的屁滚尿流,只能等候发落。
关于将军的战甲,分为三个档次,分别是青铜,白银和黄金。战力最强的当然是黄金铠甲。
我深吸了一口烟,对他俩挥了挥手。两位阴差这才敢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去城隍庙了。
“张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呵呵,我的手段还没施展呢,等明天咱们去拆城隍庙。”
当晚,苗娴雅躺在我怀里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苗娴雅早早爬起来做了早点,吃过后我和她一起去了城东的城隍庙。
我的打算是能把城隍爷一句骂死,就绝对不骂第二句。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等我赶到新建的城隍庙时,我发现此地又被拆了。
城隍爷竟然自己拆了自己庙,畏罪潜逃了。
很好,很强大。
“走,去哈尔滨找司殿要人。”
“算了张楠,就算杀了他,我爹也不能复生。”
“好吧。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苗娴雅摇了摇头,神色间的凄苦,看得我特别心疼。
“跟我回南京吧,龙少也回来了。”
“……你不怕风凌月吃醋。”
“咱俩的事她清楚的狠。走吧,我想风凌月不会为难你的。”
“好,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专门服侍你们两个都可以。”苗娴雅仰起头,认真的说道。 活人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