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楚之弈这混蛋又欺负你！我这次绝对饶不了他，你说吧！是油炸了还是生煎了？或者水煮了？扒了皮扔到城门口示众？”叶潇潇站起身，撸着袖子就想去找楚之弈算账。
澹台辞慌忙制止住叶潇潇这不合气质的举动，笑道：“真没有，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叶潇潇诚惶诚恐地坐回了原地，瞬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感觉在面对叶亭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样紧张。
她要问些什么？她自己又知道些什么？
煎饼的十八种吃法？酱牛肉一口气吃多少才刚好饱而不腻？五花肉放多少油烧多久才能保持鲜美？
但是自己想想澹台辞好像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这简直难坏她了。
“你觉得楚之弈这个人怎么样？”
“嗯对，沾了酱汁吃起来会更肥美。”
“……”
叶潇潇立刻回神，摆出一副天真灿烂的笑容说道：“再来一遍？”
澹台辞抚了下额头，让自己努力冷静了下来，吸了口气说道：“你觉得楚之弈这个人怎么样？”
叶潇潇偏头，看着澹台辞眼中那明明充满了期待却又躲躲闪闪的眼神，说道：“是我觉得怎么样，还是你觉得怎么样？”
澹台辞闻言一笑道：“我问的你，自然是你觉得怎么样了。”
“可是我觉得他怎么样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会因为我说他好便喜欢他吗？还是因为我说他不好便远离他。”
这话真不像是从叶潇潇口中说出来的，她一向没个正行，说话对别人是夹枪弄棒，但对自己人还是很温和有礼的，澹台辞真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对自己说话。
可是仔细想了想，却也不无道理。
她不会因为别人的说法便改变了自己对楚之弈的想法，但她依然就是想过来问问。
她纵然是个实力超强的杀手，但在感情上可能还不如一个幼童明白得多。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需要另外一个人来帮她确定这一场不知终点在何处的感情。
“阿辞，不要管别人怎么想，你喜欢的才是最好的。人真的是最简单的存在，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便去讨厌，何必去委屈自己。虽然这些说出来简单，却并不容易做到。我们总有千百种理由不去做，但至少不要在自己心里勉强自己。阿辞，自己强大了，才是真的强大了。”
“阿辞，你在怕什么？”
澹台辞，你在怕什么？
这也是她最想问自己的。
她原本就是暗处连身形都不配拥有的影子，她是澹台家培养的杀人工具，一生都该为了澹台家而活。
但是因着偶然的一场任务，浮屠城的相遇与共同战斗成就了她这一生里最为绚烂的色彩。
可是回了家里，她害怕了。
不想一直因着自己的身份让他们担惊受怕，不想再让他们因为自己而沉陷其中，她不想再成为拖累。
很久之前，一次执行的任务中，一直很照顾她的一个哥哥在她面前被杀，死的时候被拦腰截断，连个全尸都没了。在那一片血光之中，她埋在坑里透着叶片看着外面的一切，瑟瑟发抖。
都是因为她的一丝不舍，放过了那个线人。那人之前对她笑的那么温柔，挥下屠刀的时候便有多心狠。
你不该仁慈，你不该犹豫，你只能为了澹台而活。
这是她的兄长澹台昭在她耳边一直叙说的话。
然而她也像是那扑火的飞虫，幼小却充满了期待的力量，她也想为了自己活一次。
澹台辞笑了笑，在月光下那笑容格外的美，像是撒上了一层淡淡的霜。
“我喜欢他。”
叶潇潇被她直接的话语吓得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很喜欢很喜欢，想要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
澹台辞认真地看着叶潇潇说出这句话，心下一片宁静。
叶潇潇却泛起了一丝带些甜蜜的苦笑，要是楚之弈知道澹台辞这么重要的一句话的第一次给了她，会不会气的要翻天？
“那还犹豫什么？”叶潇潇由衷地为好友感到高兴。
澹台辞点了点头，远远地看着天边的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是啊，那还犹豫什么。”
“我能问个问题吗？”
澹台辞微微一笑，爽快道：“你说。”
“能不挨揍吗？”叶潇潇觉得还是一开始就说清楚比较好。
“可以考虑。”
“……”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会挨揍的。但是叶潇潇仔细考虑一下，终于好奇战胜了理智。
“你怎么不穿白衣了……”
该死的，她真的很好奇！
明明澹台辞是那么适合那一身穿起来飘然若仙的衣服，她在之前也确实一直是那一身，惹得她以为这是澹台家都爱穿的衣服，怎么忽然换了一套红的又换了一套蓝的……
澹台辞又是一笑，灿若烟花，留下一句话后飘飘然地离去。
“因为心情不好。”
……原来是看心情好坏换衣服的。
季杰看着师兄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忧心忡忡。
虽然他学艺不精，但大家总有专精的地方，而他专精的便是这修仙弟子都不屑于做的事。
情感纠纷。
他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来，师兄沮丧的样子肯定是因为叶潇潇有了新欢。
眼见着季寻已经不知多少次垂着笔尖，低下的墨将要回给师父的书信污了一次又一次，他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师兄！”季杰大声吼道。
然而这么大的声音也没能唤回季寻的神，他眼中一片苍茫，像是失了魂。
想他久阳派首席弟子，名门真人的亲传徒弟，居然就这么败在了一个姑娘手里，这让他如何同师父交待。
“师兄！醒醒啊！我们还有别的事做啊！”
然而季杰都把笔抢了过来，季寻依然只是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后，继续低头沉思。
“师兄，叶潇潇来了。”
“还不快请！”季寻立刻站起身说道。
“……师兄，我们坐下谈谈。”
“……”
季寻沉默了好久，才长叹出声：“我何尝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但世事难料，谁又能知道当初的惊鸿一瞥到如今竟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罢了。” 剑神你卖神马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