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尚杰环望屋子里的一切,一切这么新鲜,这种布置前所未有,就算自己走南闯北,也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摆设。
眼前的大床比普通的床大好多,松木清香飘入鼻息,让人感觉深处丛林之中。大床上面没有罗帐,古时候只要穷人才买不起罗帐,可苏沫这大床不用罗帐也看似很豪华。床垫子软踏踏的,舒服极了,比隔壁的床铺还要软,她在思索这床到底是怎么做的。
就在低头寻找答案的时候,发现地上的鞋子,这鞋子也很奇怪,鞋子没有面,只有一个鞋底和半块鞋邦,而且这鞋底是木头做的,怪不得自己晚上总能听见哒哒哒的声音呢。
拿起这鞋子来仔细观瞧,刚巧青云推门而入。青云见主子坐在地上的地毯上,拿着苏掌柜的鞋子观察,心里感觉好笑极了,但她不敢表现出来。
白尚杰一怔,把鞋迅速放回原有的位置,回到床边做好。
青云端着两碗燕窝走进来,放在桌子上,说道:“公子,这是宵夜,一会掌柜的醒了,趁热把它吃了。”说完青云施礼,不等主子发发话赶人,自己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白尚杰一本正经的身段才放松一些。
好奇心促使他继续研究苏沫这屋子。低头看地板,地板在原来的基础上铺了一层竹木。墙上白白的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房顶的房梁不见了,顶棚变得平平的。卧室外面放着一张长长的一字,看上去像一张小床。
“嘿嘿……嘿嘿……”一阵笑声把他注意力转移到苏沫身上。看着眼前的姑娘无语,一发烧就说胡话,今天改傻笑了。
一双大手温柔的抚去苏沫脸边的头发,把已经热了的毛巾从额头上拿下来,洗凉了在敷上去,温情的望着眼前这个姑娘。
不知不觉,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城主府。
季礼淋湿的衣服不停的上下滴水,前边的几撮头发因为湿,所以很直,左手捂着胳膊,在门扣扣门。
“大半夜的谁呀?”守门的护卫听到敲门声,大声询问,这种情况并不多见,若不是有急事估计也不会来敲门吧。他也是害怕,胆战心惊,生怕有坏人闯入,自己招架不住,所以先问一下在开门,比较安心。
“是我,季礼。”季礼靠在门上,捂着胳膊的手沾染红色血液,脸上表情凝重,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着急等着禀报季公子。
守门的护卫打开门发现是季礼,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不解,只要一入夜,季礼执行任务从不走大门,都是从院后的围墙飞强而入的,今天怎么走大门了呢,奇怪了?
看着地上滴的血滴,护卫明白了,原来是季礼受了伤。
季礼的书房尚有灯火,他在书房等待季礼回来。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季礼的身影站在季潇面前。季潇悬着的心忠于落了下来,季礼虽是奴才,可和自己相伴多年,也和兄弟差不多的感情了,更何况季礼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孤身一人,多亏有季礼相伴。
从季潇给季礼起这个名字就看得出,对季礼不是一般宠啊。
“公子,我回来了。”季潇娘腔进了书房,勉强双手抱拳报了平安。
“怎么受伤了?”季礼心疼的眼神,跑上前去检查季礼的伤势。
季礼不好意思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公子体贴的一面,在他心里一样把季潇当做亲人一样对待,可他也不敢逾越了,必经季潇是主子,他自己就是一个奴才。
“没事,只是小伤。”季礼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苏姑娘交代我的事,我得手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件,原来苏姑娘给我的是一袋子巴豆!现在南风和他的将士们在不停跑厕所呢,还打什么仗。”说完季礼脸上的笑容也没减少,只是感觉搞笑,这种计策只有苏沫这样的女人才能想的出来吧。
“呵呵,是吗。”季潇轻声笑了一下,感觉不似太高兴。“你先休息,我派人把消息告诉苏姑娘就是了。”
“是。”
季礼看不懂公子在想什么,眼神随着季潇的背影而动。
季潇是怕,怕战争结束苏沫就走了,怕再也见不到这么聪明的姑娘。
他的思绪伴着夜色略显孤寂,可知他已经孤单多年。
南风大营乱做一团。
“哎呦。”南风捂着肚子不停地跑茅房,此时又向茅房跑去,蹲在茅房里还不停辱骂:“南方的天气见鬼,水土都不服,看了这场仗要速战速决。嗯……舒服。”
一出厕所厕所外排着长长的队伍,都在捂着肚子痛的面目狰狞,憋的直不起腰来。
一群士兵见是王爷来了,还是强挤出两个字:“王爷。”
南风没有说话,灰溜溜的走了,士兵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他一军主帅的责任啊,怎么就没想到水土不服呢。
南风回到营帐,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下人请来随行的军医给南风诊脉。
大夫把脉完把手收回来,提笔开了一个药房递给身边的侍卫唐飞,唐飞询问这病情:“大夫,王爷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这不是病,这是中毒了。”大夫不敢隐瞒,他知道军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关乎战争的胜败。
“中毒。”南风一怔,怎么自己会中毒,明明自己的每一顿饭都是试过毒的,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啊。不解的继续问大夫:“我中的什么毒?”
大夫见南风问话,可不敢含糊,把头低下,恭敬的回道:“回王爷,您中的毒不是毒药之毒,而是一位药材之毒,在所有药材之中有一种药材叫做巴豆,这种药材性热味辛,功能破积逐水,平时都用来治疗积瘀不泄之症,这种药材北方很少见,生长在南方一个县域。”
唐飞听到大夫的话想起今天的事,一个武艺精湛的少年逃离军营,看样子不像南国军队中的人,在打斗中被唐飞刺中一剑,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唐飞不敢隐瞒赶紧禀报给了南风。
南风一听真是火了,难道是季潇那小人?战争本应该征战沙场,他竟使出这般下三滥的计量,怕是斗不过我吧咬牙切齿的说道:“季潇这个小人,本王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唐飞,把尹惊鸿给我叫来。”
“是。”
南风的话唐飞不敢耽搁,很快尹惊鸿就来到南风的大帐中,等待南风的吩咐。
南风抬头看了一眼尹惊鸿,表情略带痛苦,说道:“尹将军,如今番凉郡欺我们水师不精,还使出了下毒这种小人行径,你看眼下的战事该如何是好啊?”
尹惊鸿虽不算苏玉蒙的那样的大将,怎么说也是名门子弟,看事情还是能看清楚的,就眼下的战事而谈,虽是十万大军,仙子阿的局面却是挺糟糕。思索了一下方才说道:“回王爷,眼下的战况不容乐观啊。若是以前的情况,我军十万兵力,地方五万兵力,交战定可大胜。如今,番凉郡先夺我桃花县,又派重兵把守,失桃花县也就罢了,现在又是中毒事件,士兵们劳师远征,体力不支,已是人心慌慌,军心动荡。这种情形之下,胜券就小很多了。”
南风随手抓起一件东西,自己都没想到这东西是什么,朝地上一摔,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吓得尹惊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跪地求饶。
“王爷息怒……”
“尹将军你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怎么你这将军是当够了,想让本王换人了不成。”
南风的眼神,愤恨中带着忧郁。言语中,犀利带着鄙夷。
尹惊鸿看到这种眼神都觉得肝颤,别说刚才王爷还摔了一个瓷碗,他的身子俯的更低,不敢抬头看南风一眼。
这种时候别人也没人敢说话,只有身边的侍卫南风敢开口劝阻。
“王爷息怒,尹话说的虽然难听了一点,可也是眼下的事实,尹将军也是名门之后,定然是才华出众,定能想出好点子,王爷且先留他一命将功补过,待番凉郡一战结束在定他的罪不迟。”
尹惊鸿不敢说话,还是跪在原地不敢动弹。
唐飞的话南风自是听进去了,眼下军中就这么两三个像样的将才,怎么能说杀就杀了,他自己也知道,杀,是不可能的。
停顿良久才开口道:“既然唐飞为你求情,说你才华出众,在上京算个人才,那你就说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要怎么办才能赢?”
俯地而起,目光似方才不同,现在的目光迥然有神,似胸有成竹。侃侃而谈:“王爷信得过在下,那在下就说说自己的见解。番凉郡边陲小国,不足为患,王爷想要收复并不是没有办法。”
“直接说办法就行,其他的少谈。”南风打断尹惊鸿的话,表示对他说话方式的不满意,自己明明就是吩咐他说战略的,怎么前边搞出这么多前凑来。许是肚子疼,没了耐心,毕竟人在生病的时候心情很糟糕。 苏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