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令放心,这积功德的事情没人敢动手脚,老夫还在这盯着呢。”县丞很有底气的说道。
苏沫睨了一眼县丞,捕捉他脸上有没有心虚的表情,见他义正言辞,才放心的道:“那辛苦周县丞了。”
望着苏沫远去的背影,周县丞喃喃自语“豆腐渣工程,人骨头烧砖,亏她想的出来。”无奈摇头一笑。随即像周扒皮一样对着众人大喊:“都快这点,不然县太爷拿你们骨头渣子烧成砖砌墙。”
一众人皆醉,这叫什么事啊。
苏沫回到县衙,把她前些日子收留的妇女全部集中到县衙后院,计划着她的事情。
一群女人站成两排,都是些被夫家抛弃的女人,日子过得不如意,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面容憔悴,眼里无光,对生活失去了动力,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苏沫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一群人都有些失望,心里没底,不知道这样的一群女人能调教成什么样?
苏沫不发话没有人敢吱声,李灵儿忙前忙后殷勤的给苏沫斟茶。苏沫抿一口菜后站起来,来回踱步。
“姐妹们,不用那么拘谨,其实大家都一样,同样是离婚的女人,我何尝不是如此。一时的人生失意不能全盘否定人的一生,更不能自我放弃,让别人的眼光扰乱自己内心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跟着我,我会给大家吃的,喝的,提供住的地方,我们共同努力让天下女人脱离男人的控制,过上自由平等的生活。
你们说好不好。”
苏沫说的很高抗,妇女们早就对生活没有了希望,此时,最后一点追求生活的心头之火被苏沫点燃,大家的神情从刚才的一脸死灰,从新燃起对生活的向往往。
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李灵儿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站在一群女人面前,举起瘦小的手臂,手握成半个拳头,学着苏沫的口气,振臂高呼:“姐妹们,我愿意跟着苏县令,你们愿意吗?”
一群女人是认识李灵儿的,有的在牢房里见过这个柔弱的女人,虽然年岁也就十几岁,可脸上的沧桑之感柔然而生,这些日子竟然滋润多了,看来县令对这个姑娘不薄。
几个带头的妇女附和着李灵儿呐喊。
“我愿意,我愿意跟着苏县令。”在喊到第二遍的时候,全部的妇女都从了。
苏沫看着李灵儿,一向胆子小,见到死人都害怕到两脚发抖的小姑娘,竟然有这般的号召力,心里也比较安慰。
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许跟着苏沫久了,学到苏沫的一些皮毛,不管怎么样,今天若是没有李灵儿,这群懦弱的女人没有那么容易搞定。
苏沫上前两步,找个合适插话的时机。李灵儿有眼力见的退到苏沫身后。
“好,既然大家都跟着我,我也不会让大家吃亏,每个月的月钱十两,包吃包住。我们致力于解放世间的所有女人,实现男女平等。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
院里几十个妇女齐声高呼,声音传到临街的几个小巷,巷子里来往的人们纷纷把目光朝县衙后院投来。
心里狐疑,这女县令又搞什么开天辟地的事情,大家也只等着看笑话,一个女人能成什么大事。多年以后他们为当年的想法感到羞愧,如果自己可以支持一下这个女人,也不必让她在成功的路上走的这么艰辛。
青云拿过几坛子酒,李灵儿配合着把碗摆好,青云倒酒的姿势与速度那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豪饮的人。
苏沫带头先端过一碗,李灵儿与青云亦是如此,端起酒站在苏沫身后。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自家姐妹,同生死,共进退,为了一个目标,一起共同努力。”语罢,一饮而尽。
一众姑娘听闻苏沫说的这么激昂,心里最后的疑虑也被扫尽,一个个端起碗,高呼一声“同生死,共进退,为了一个目标,一起共同努力。”碗中的酒全部下肚,只留下空空的碗。
县衙后院东厢房西厢房全部都是床,苏沫早已准备好,用实木打造的上下铺,以前李灵儿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今天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县令已经计划好久了。
“以后你们就跟着青云学本事,学好了自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苏沫说完青云惊讶的一怔,这么多女人主上就交给自己来训练了,真是信得过她青云。还好自己也是在魔鬼训练营出来的,复制一下训练方法还是可以的。
“以后全凭云姑娘教导。”一众人又拜了青云,搞得青云回身不自在,自己独来独往惯了,突然手下多了这么多女人,还不大习惯。奈何主子交代,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档子活。
县衙后院不远处有一片竹林,苏沫下令把那里封了,除了这群需要训练的姑娘们,任何人不得进入竹林。百姓都知道县令的古怪脾气,也没有人无趣敢碰这颗钉子,一切发展的还算顺利。
只是一群人的饭菜是个问题,苏沫只好请了一个厨子来做大锅菜,炖炖有肉,营养均衡,没有多久把一群女人养的面色红润,油光满面,活力四射。
这些女人不紧习武,还习文。文字是苏沫亲自来教,都是些简体字与拼音。
“啊,喔,呃,跟我念。”苏沫指着黑板上的字母念,其他人跟着读了起来。
另一头的社会学院也做的风声水起,孩子们都背着书包兴高采烈的上学,老师们从来没有过这种学生积极的感受,感到教书育人才是自己一生至高的荣耀。
夜晚大家都睡下了,苏沫在深夜里自饮。
月白似霜挂枝头,疏影横斜几多愁,唯消清酒入喉,难解心中情楚,却又添烦忧。
青云悄悄在苏沫身旁坐下,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主上,你这是在思念白公子?”
青云的话像一束闪电,击中苏沫心中柔软的要害,整个人停顿了几秒,勉强恢复平静,疑问的看着青云。
“主上莫不承认,青云虽不曾有意中人,可你的这种相思之情还是见过了的。”手中的酒下肚,也没有不敢说的,全当自己酒后乱语。
“你如何得知?”苏沫揣测青云与白尚杰的关联,她这么敏感的人,竟没有发现青云与白府有什么关联。
“还记得咱们落难番凉郡的时候,白尚杰住在咱们西门客栈,每一次见到你的眼神都与别人不同,眼里满是爱意。”青云自顾自的说着,没有觉察到苏沫已经对她有所察觉。
“就这些吗?”苏沫在试探,试探她的猜测。
“嗯,白公子对你的好超出其他人,就拿我……”说到着才刹住车,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怎么不说了?”
“没,没什么。”
白公子一再腔调隐藏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刚几个月的功夫自己就暴露了,都是酒惹的祸。要是让主上知道自己是白公子派来的,她还能继续楼下了效命吗?已她对苏沫的了解,八成是不可能了。
苏沫最恨的是别人欺骗她,自己虽不算欺骗,也算有所隐瞒,不知道主上会不会原谅她,如果不原谅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你是白尚杰的人?”苏沫此时已经肯定,虽然没有证据,第六感告诉她,青云就是白尚杰的人。
以前见青云如此忠心,并没有对身世做太多调查,现在想来还真是蹊跷。
青云放下手中的酒杯,单膝跪地,道:“主上,青云不想骗你,我以前是白公子的人,是白公子派我来保护你,青云对主上忠心耿耿,从未做过有损主上利益的事情,还请主上不要赶青云走。”
青云的诉求苏沫听在耳中,落在心里。白尚杰他如此在乎自己,还派了自己的心腹来保护自己,不得不让人感动。他也是三番五次救过自己的命,苏沫知道,白尚杰自然不会加害于自己。可是,青云算是谁的人?她的,还是白尚杰的?
青云看到苏沫的疑虑,接着道:“主上放心,白公子交代了,我以后只听从主上一人即可,不在属于白家。”
苏沫知道青云定不会说假话,就这些日子青云的表现来看,她确实做到了忠心耿耿,可是脱离白家?未必。
“你和白府可还有联系?”苏沫其实只想问问关于白尚杰的事情,青云却误会了苏沫怀疑他不忠,连忙摇头。
“青云忠心系主上一人,和白府早已无联系。”青云撇清自己的和白府的关系,确定自己的立场。
如果苏沫她青云赶走,别说苏沫不容她,就连白尚杰也不会放过她,到那个时候她会落到两头不落好的地步。
话说回来,窗户纸搁不住火,早晚都有捅破的一天,以前盼着苏沫与白尚杰能在一起,现在白公子已经由皇上赐婚,马上要迎娶尹府小姐,自己只能选择跟着苏沫。
“紧张啥,我只想问问白尚杰怎么样了,你消息那么灵通,应该知道些吧。”苏沫酒杯未离手,话语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这样青云稍稍放下一些防备。
“回主上,皇上赐婚白公子娶尹府小姐,过不了几日就要迎娶了。”
青云说完,苏沫被杯中酒呛住,咳个不停。 苏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