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紧跟其后赶了过来,拉住已下马的苏沫往回拖。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白尚杰。”苏沫心急如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停地挣扎。
“主上,你冷静一些,公子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青云安慰着苏沫。
两个人在城门口挣扎,拉扯好久,苏沫还没有挣脱青云的手,边上的小兵们不知道帮谁好,也不敢贸然出手。两个都是自己的主子,得罪了谁也不好。
城楼下来了两个人,朝城楼上大喊:“嗨,楼上小哥,我是白尚杰,叫你们将军出来。“
这不是白尚杰的声音?
苏沫听的真切,疯了一样往城楼上奔跑,脚步落定,累的气喘喘,低头朝成楼下望去。白衣少年是白尚杰没错,身边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身穿着南国朝服,剑眉厉目,看上去很凶的样子,配上他们身后的军队,苏沫也不知道怎么猜测他们的身份。
白尚杰回头看身后,浩浩大军临近成阳关,回身扬眸冲苏沫大喊:“苏沫,先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苏沫动了心思,毕竟白尚杰是她所爱的人,吩咐青云要开城门。
“青云,开城门。”
“主上,来不及了,后面的大军……”
“那你说怎么办,看着白尚杰死吗?”
“等等,主上,我有办法。”
青云回房拿出一根绳索,急匆匆往城楼上跑,站在城楼上往下一扔,绳索顺着城墙跌倒墙根地下。
青云朝城根地下的两人大吼:“公子,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
白尚杰抬头仰望城楼上的青云,拉过白敬宇的胳膊,脚蹬马鞍,飞身抓住绳子缠在胳膊上,看着马上就要濒临城下的大军,高喊:“青云,拉我们上去。”
青云用足了力气,使劲往上拉,旁边的士兵也纷纷赶过来帮忙,一会的功夫,两个人爬上城楼,在脚落地的那一刻,历箭从身后飞来。
青云眼尖手快的按下白家叔侄两人,羽箭落在城墙青砖上。
苏沫泪眼汪汪的抱住白尚杰不肯放手。
白敬宇抬起袖子掩面,羞臊的不敢直视。道:“众目睽睽之下,你们成何体统。”
可惜没人理会他,都继续自己手上的事情。
桃花军的枪支对准敌人,敌军前头射箭的士兵从马上跌下,后面的士兵吓得不敢在前行,看着前方的城墙之上没有漏出一个人头,不少兄弟惨死在马下。
苏沫不在管战争,拉起白尚杰下了城楼,直往自己的院里走。
关上房门,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怕是在分离一般。
“沫沫,白家被抄家了,我们回不去了。“
“没想到那昏君又屠杀忠臣。“
苏沫心里是愤怒的,一个君王不断的残害忠良,这样的皇帝太过残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看来又有人并肩作战了。
追击的军队无功而反,领头的尹惊鸿自是郁闷不已,没想到一个女将又如此通天本事,两万军队耐他无何。
尹惊鸿回到皇宫后,没有因为战事失利而受到处罚,恰恰相反,举报南家通敌得道奖赏。尹平的部下合力举荐,御史大夫顺利当上丞相。
没过几日,梁王府传来消息,梁王南风得一子。
梁王府这一日欢天喜地,朝中官员陆陆续续前来贺喜。
玉妃怂恿皇帝摆驾梁王府,玉妃同道前来。
玉妃早已传信给苏沫,计划陷害梁王南风,就在酒宴之上,梁王收到一封信。
梁王很奇怪,这大喜的日子都是来府上当面道贺,谁会书信道贺呢,握着手中信件考虑是否打开,犹豫不决。
玉妃坐在皇帝旁边,给皇帝酒盏中倒满酒,看着南风还是不肯打开。
玉妃催促道:“梁王打开无碍,我们都是一家人,即使看到贺词也不足为奇,莫是梁王对皇帝有所隐瞒,怕被别人瞧见。”
面对玉妃委婉的催促,再看皇帝的脸色,这信不打开也不行了,如若不打开这信件,皇帝定然怀疑自己。
拆开手中信,慢慢抽搐黄色牛皮纸信封中的宣纸打开一看,大惊失色,这信的落款竟是苏沫,汗珠立刻从额头上冒出来。
玉妃嘴上带着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道:“梁王收贺喜信,为何这般失色,难道有人敢恐吓梁王,梁王莫怕,皇帝再此,定会为梁王做主。”
风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若皇帝真是问起,他又该如何回答。撒谎便是欺君治罪,若是招来,恐有通敌之嫌。
玉娘趁梁王精神松懈之际,从南风手里抽过信纸,声音不大不小的读道:“梁王得子乃是一桩大喜事,我因身份不便不能前去道喜,还望梁王见谅。不过请梁王放心,皇帝膝下无子,皇位之争,我定当竭尽全力,小殿下定能成为明日之君王,只要我们按照计划,步步为赢。梁王许我皇后之位,可别过河拆桥。”
读到最后,玉妃脸色突变,声音越来小,怕被桌上的人听见。可身边的皇帝听的清楚,平日里冰冷的脸上,此时像结了霜一般,眸光寒厉,带着杀气。
玉娘把信递给皇帝,皇帝接过来一看,落款竟是南国大敌苏沫。
皇帝疑心较重,看到苏沫两个字的时候,对自己这个哥哥产生怀疑。怪不得派梁王征伐番凉郡兵败,又失了桃花县,原来是与自己昔日的梁王妃早有勾结,明里暗里夺他兵权和土地。
手中的信往桌子上一拍,震得酒盏中酒洒了一桌子,群臣纷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已经怒气冲天的皇帝。
梁王跪在地上辩解道:“皇上,事情不像您想的那样,苏沫那贱人是存心陷在,我堂堂南国梁王,怎会与苏沫那叛臣贼子勾结,皇上莫要着了小人奸计。”
皇帝哪里肯听,起身翻了桌子。
厅里一片凌乱,一群人不敢说一句话,唯有南风在不停的申冤。
站在一旁的玉妃也被皇帝的举动吓得要命,可还是按下心中恐惧,手扶上南成的胳膊,拍着皇帝胸脯道:“皇帝别生气,梁王在不管怎么样也是皇亲国戚,是皇帝的亲哥哥,就算昔日与皇上争帝位,现在也是梁王了,怎会与那叛国贼子勾结。”
玉娘手中的帕子上下飞舞,一张稚嫩的脸上,深藏不露的坏心思,听的南风心里那个恨那。
偏偏提起他昔日与皇帝争储君之位那段,这不是落井下石,哪里是是最自己脱罪。
酒席是吃不成了,皇帝一甩袖子,走出梁王府,群臣不敢在梁王府这是非之地久留,跟在皇帝身后匆匆离开。
气的梁王南风脸色发青,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拳头握紧,咯咯作响,咬着牙,愤恨的道:“苏沫你个贱人。”
白尚杰偷偷潜入王府中,唐飞觉得异常,下令全府搜索,白尚杰无奈躲进南风书房。
梁王府大院里此时由欢天喜地变得每个人惊恐不安,感觉到大祸将至,更有害怕的丫鬟小斯收拾东西逃跑的,只有几个护卫在院落里搜索。
白尚杰躲在梁王府书房倒也安生,没想到南风此时朝这边走来。
“王爷。”唐飞迎了上来,道。
“怎么这般慌张。”南风还觉得他是为了大祸将至而心中忐忑,没想到有外人入梁王府。
唐飞拱手施礼,如实禀报。道:“王爷,好像有刺客偷偷入了梁王府。”
“人呢?”
“还没搜出来。”
“接着搜。”
南风以为是来加害他刚出生的儿子的,急忙朝海棠湾奔去,留下唐飞继续搜索。
白尚杰在书房里一直躲着,院外都是人,他现在也不能贸然出去,在书房里翻起来。
一幅画落在白尚杰眼里,掀开画的后面是一个锦盒。
奇怪,什么重要的东西放置的如此紧密?
白尚杰把盒子拿出来,打开一封一封的看,原来这些都是那风流梁王的情信。读到最后几封,白尚杰才恍然大悟,原来上面的情信都是掩盖,最下面的才是重点,这都是些贪赃枉法的证据。
把信件挑些有用的放在怀里,准备好时机要走,没想到打翻了书案上的砚台。五黑的墨水洒在地上,有几滴溅在白尚杰衣服上。衣服也是黑色的,倒也看不出来。
“谁?”
唐飞听书房有动静,打开门进来搜查,巡视一圈没有看到人,赶紧禀告南风。
白尚杰从房梁上飞身下来,打晕几个搜查的王府护卫,飞出梁王府高墙,看着幽深的长巷,不知道去哪里避难。
白府的大门早已被上了封条,昔日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今日门可罗雀,尤为凄凉。见到路过的人都绕着走,白尚杰心里难受,恨透了昏君无眼,残害忠良。
白尚杰翻墙进院,血腥味散去,尸体也被收去不知埋在何处,角落里布满蜘蛛网。
轻轻推开房门,房里架子上那些值钱的古董都不见了,值钱点的物件已被搜刮的一件不剩,金银细软更是荡然无存。
桌子上满是灰尘,用手指一抹,指尖厚厚一层灰尘,那砚台早已不在,只剩下几张他写过字的宣纸,还被揉搓的逼成样子。
按下桌角处那一块青砖,一个暗室的门打开。 苏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