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
听皇甫骏说要拿文房四宝,上官璟月点头如捣蒜,连忙道,然后转身叫乖巧的大妞去把文房四宝拿过来。
这破庙里有一个老头以前在杂技院里做算数的,他识字,后来便教孩子们写字,有一次上官璟月看到老头在破庙的墙上给孩子们写字,所以她便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套文房四宝。
很快,大妞便拿来了文房四宝。
上官璟月接过便着手帮皇甫骏磨墨,皇甫骏给阿才哥施针完毕之后,便拿起笔沾了墨写下药方。
随后,他将药方递给了虎子,“你们拿着这药方到附近的药馆去捉药。”
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递给虎子,嘱咐,“把这令牌拿好,带着去。”
看到那白玉令牌,上官璟月挑眉。
这白玉令牌皇甫骏给过她一块,很是珍贵,见令牌如见人,有了这令牌在青龙城简直就可以畅通无阻,想不到皇甫骏竟然就这么放心的就把这令牌给虎子了。
“是。”虎子小心翼翼的将药方还有令牌都揣进了口袋里,然后和几个小兄弟急急忙忙的跑着离开了。
见此,皇甫骏抿唇,转过身将阿才哥脖子上的一根银针拔出来。
看到那拔出来长长的银针呈现黑色,上官璟月捂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针怎么变黑了,阿才哥中毒了吗?”
“他积劳成疾,肾脏还有肝都集聚了太多的毒素,所以银针才会变黑。”他抿唇,解释道。
闻言,上官璟月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一脸死灰的阿才哥,她不禁长叹一口气,“之前阿才哥就一连做了好几份工作,听大妞说,前两天他还接了打更的工作,估计是这样才累倒的。”
说着,担忧的眼神看向皇甫骏,又问,“那么现在他怎样了,刚才你说他很严重,那要怎么医治好?”
“虽然情况是很严重,但幸好发现得及时,他虽然我肾脏还有肝都有损坏,但是我刚才和他把过脉,幸好还不是很严重,我刚才已经施针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等下拿了药回来,让他喝六六三十六天的药调理身体那就可以驱散毒素。”
“那就好,那就好……”上官璟月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呢喃着道。
闻言,皇甫骏抿唇,继续说,“养病期间他不能太过操劳,若不然会影响疗效,还会后遗症,而且以后也不能过于操劳,毕竟这病很容易复发,若是下次再晕倒,就算是大罗神仙来到,那也无力回天了。”
皇甫骏语重心长的说着,手也没有空闲下来,快速的将阿才哥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出来,然后插回针袋里面去。
上官璟月的剑眉因为他肃穆的言语而不禁紧皱成一团,“但你也看到这破庙里都是一些老弱病残,阿才哥不工作那怎么糊口?!除非……”
说着,上官璟月眼神飘向皇甫骏,挑起一边嘴角,平添了两分狡黠之气。
见此,皇甫骏将针包放回衣袖里面去,抬起头看着她,眼里华光流转,清浅一笑,接着她的话徐徐开口,“除非我把他们都接回纳兰府去。”
闻言,上官璟月咧嘴狡黠一笑,对皇甫骏眨了眨眼睛,“知我者莫皇甫骏也!所以……你可以收留他们吗?”
一抹淡笑在他脸上绽放,“府上的事情不都是娘子在打理吗?”
“……”听到他模棱两可的答案,上官璟月撇唇,紧皱的眉宇带着一抹不满。
虽然府上的事情是她在打理,但她只是挂名的而已,纳兰府的人手充足,压根就不需要请人,更何况这里除了阿才哥以外,其他的都是小孩和老人,根本就不能算得上劳力,收留他们就等于都养了几一群人,这纳兰府又不是她的,她自然要问问他这一个真正的主人啦!
但是他现在这话到底是要请还是不要请啊!
“娘子啊!为夫平时见你机灵得紧,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在这种小事情里纠结呢?”见上官璟月一脸疑惑的样子,皇甫骏嘴角弯起,悠悠开口。
“……”闻言,上官璟月又是一阵无语。
这家伙是在兜着圈子说她今天犯傻吗?
“你喜欢带她们回去就带她们回去吧!那几个小孩我见也机灵,而且这几个人我皇甫骏还养的起。”
见上官璟月眉头越皱越紧,皇甫骏薄唇如勾,笑意舒朗的道。
得到皇甫骏的肯定,上官璟月也追究他刚才戏谑她的话了,只见她纤臂一伸勾住皇甫骏的肩膀,笑意盈盈的开口,“皇甫骏,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啊!”
“……”
…………
月亮像一个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
见天色已晚,上官璟月交代好穿越阁的事情之后便和傅欣琪的走路回府了。
由于皇甫骏的母妃喜欢安静,所以纳兰府远离的繁华的闹市建在城东。
此时,上官璟月和傅欣琪走在长长的甬道里,飒飒的风,轻悄悄地牵起柔柳的手臂,伴着草丛里金铃子的歌声与蟋蟀的琴声,翩然起舞,夜来香和米兰幽然开放,爆出丝丝清冷的香。
倏地,一个黑影从树上蹿了下来。
心中警铃大作,傅欣琪抽出长剑,一脸警惕的挡在上官璟月身前,厉声开口,“来者何人?!”
只见那人身穿黑色劲装,身材伟岸,此刻他站在树下,脸上戴着面纱,大树的影子覆盖在他的身上,是他整个人都与阴影融为了一体,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见此,傅欣琪美眸一眯,娇躯紧绷,满是戒备。
这人隐藏在这里她却没能察觉半分,说明这人的功夫了得,若他是不良之徒,想要对她们不利的话,那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主子全身而退呢?
“上官姑娘……”听到傅欣琪的问话,那人并没有开口道出姓名,而是悠扬的唤了一声上官璟月。
闻言,上官璟月剑眉一挑。
是他?!
想着,她上前让傅欣琪将银剑收起。
“主子……”傅欣琪迟疑的喊了一声,声音里有着忧虑。
见此,上官璟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坚定,悠悠开口,“放心,我认识他,他不会伤害我的。”
闻言,傅欣琪顿了顿,最后还是在上官璟月坚定的眼神下收回了软剑。
“欣琪,你先回到府中去吧,要是老爷问起,就说我要在店里对账,晚点才回去吃饭。”
“这……”
“这是命令!”
上官璟月开口打断傅欣琪的话,紧抿的唇角带着一抹严肃。
见此,傅欣琪抿唇点点头,然后堪堪转身离开。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官璟月杏眸微眯,看着树下的男人,缓缓开口,平静的声音波澜未起,听不出喜怒哀乐。
“我让人找了上官姑娘你好几次,但是上官姑娘你都不愿意见我,所以在我只好出此下策了。”他磁性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满是着急。
“皇甫昊,来见我而已,需要戴面纱遮脸吗?怎么,你是怕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吗?还是觉得我上官璟月丢人了?”上官璟月看着树下男子,薄唇勾起,悠悠开口,讥讽的语气里却又带着一抹自嘲。
是的,面前的人便是她倾心的男子——皇甫昊。
是的,她讥讽他,讥讽他的懦弱,讥讽他在皇上面前不吭一句,任由她委屈,担下罪名。
是的,她自嘲自己,自嘲脾气火爆的自己竟然没有对他破口大骂,就连说出刚才讥讽的话语都带着一丝的不忍。
她真的疯了!
闻言,他缓步向前,他伸手扯下脸上的薄纱,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明亮的美眸里布满了焦急还有惭愧。
“上官姑娘,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麻烦?”她冷笑,挑眉看着他,眼眸里满是讽刺。
其实这段时间来,她想了很多,当他找人来找她的时候,她也很想见他,想要得到一个好的解释,但是同样的,她又很怕见到他,深怕他的解释不是她想要的,深怕他会承认自己抛下了她。
今天他的出现是她始料未及的,是让她手忙脚乱的,但却想不到,他开口就是一句不想惹麻烦!
呵呵……她还打算听她的解释呢!却想不到得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让人无力的回答。
当初他是不是也是怕麻烦所以才不顾她死活?!任由她母后将罪名都推到她的身上?
她还没出生就被父亲抛弃了,后来母亲去世了她又被抛弃了,再后来连和她数年的男友都劈腿甩开她了。
呵呵……真是有够悲催的了。
她被抛弃的太过了,她知道被抛弃的感觉是有多让人气愤,让人悲伤,让人无力,既然这样,在他说抛弃她的时候还不如她先开口结束一切。
想着,她英气的脸上铁青一片,来到他面前,一脸冷漠的开扣,“既然不想惹麻烦,以后都别来找我了,皇甫昊,我们到此为止吧!” 财迷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