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父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说:“不是我要跟你们作对,而是你们作恶,我就要管。”
徐向天冷哼了一声说:“我劝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总算明白了……”谢凌也哼了一声说,“你害怕我张叔,不敢正面跟他对着干,所以就使一些下三烂手段,还各种找帮手,结果找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别说对付我张叔,连他的徒弟都对付不了,三拳两脚撂趴下的被撂趴下,吓尿裤的被吓尿裤……”
徐向天怒目朝谢凌看过来问:“谁说我害怕他?”
“你既然不怕他,为嘛不敢光明正大的跟他比试比试?而是总躲在背后使些阴招?”谢凌抬起下巴说,“干脆不如这样,你跟我张叔斗一斗法。要是你赢了,我张叔就走,要是他赢了,你就有多远滚多远。”
“你敢不敢?”我接着谢凌的话问。
这个徐老头儿先是面带沉吟不定的神色,但很快就平定了下来。冷笑一声冲张师父道:“这个黄毛丫头倒是给我出了个主意,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姓张的,你敢不敢跟我斗一斗?”
张师父笑了笑说:“悉听尊便。”
“好。”徐向天往上一跳,像只老猴儿似的跳到了戏台子上。“那你就上来吧。”
“慢着。”谢凌说,“咱先把规矩讲清楚,免得你这老狐狸这么狡猾,到时候耍赖使诈。”
徐向天冷笑了一声,一副傲然的模样说:“怕我使诈,那就规矩你们来定。”
谢凌揉着头发梢想了想说:“那就这样吧,你想要单挑还是群殴?”
徐向天眉头皱了皱,“斗法又不是打架,怎么单挑,怎么群殴?”
谢凌用手划了一圈,往上伸了伸拳头说:“单挑就是你一个挑我们四个,群殴就是我们四个殴你一个,就算把你殴出屎尿来,你也不能有怨言……你选一样吧。”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牵动身上受伤的地方也跟着痛了,这个谢凌,还说怕徐老头儿耍赖,她先耍起赖来了。
“凌凌别闹。”张师父也不禁莞尔一笑。
谢凌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说:“这个老混蛋那么坏,要不是叔你及时赶到,我们还一不定会怎么样呢,我偏要耍一耍他。”
张师父微微一笑,冲徐向天正色说道:“要不就这样吧,我们三场定输赢。”
“好。”徐向天说。
“这么一来,你便宜可赚大了。”谢凌说。
“怎么便宜赚大?”徐向天问。
“你看啊。”谢凌说道,“这些要给你卖命的混蛋村民都是你的证人,我叔的证人只有我们三个,你难道还不是便宜赚大?就算你被我叔殴出屎尿来,他们也会给你舔屁股……”
徐向天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冲张师父道,“姓张的,上来吧!”
张师父登上戏台以后,徐向天朝台子底下望了一圈,冷冰冰说:“不想死的,闪远一点儿。”
村民们急忙都往后退,由于他们先前都受过阿风的胁迫,所以没人敢走。
这些人原本都是我们一个村里的,可是当他们受到徐向天的蛊惑,打算对我们动手的时候。我跟他们之间就再没瓜葛了……话说回来,我始终都没看到陈明启很陈小红他们一家出现,不知他们都去了哪里。
我跟谢凌,阿风,都是会方术的人,不用躲的太远,再加上我们不会跟那些村民站在一起,所以都站在了靠前的地方。
现在时间还不是很晚,九点还没到,这晚是有月亮的,被月晕包裹着,像是一盏朦胧的车灯。
张师父和徐老头儿分别在戏台的一边站定,整个操场都安静了下来,人群都退去以后,空旷了许多,风从学校大门口吹进来,吹的上方的灯泡摇摇摆摆,戏台上二人的衣服也鼓来动去的。
我曾经见过二人斗法,那晚在那座破宅里吃饭的时候,他们通过说话来调动气场进行相斗。感觉好像旗鼓相当。,
我暗暗替张师父捏了把汗。
终于,两个人的衣服都动了起来,不是被风给吹的,而是往上鼓动。并且越鼓越大,像是充了气。
谢凌凑在我耳边低声说:“这应该是道家的纳气法。”
这个张师父是道家一派,这个老家伙的具体来头我们不清楚,只知道他以前是一个神秘部门的高级领导,他的本事也不小。看起来也是修的道家。
我以为二人又是像那晚一样斗气场,屏气凝神观看,突然,徐向天手往上一扬,从他衣服口袋里飞出一道符纸。紧接着,张师父也是一扬手,也是从口袋飞了一道符纸出来。
随着两道符纸越飞越高,两个人鼓胀的衣服渐渐瘪了下去。
两道符飞到三层楼那么高的时候,徐向天嘴里嘟嘟囔囔。抬手划了几个圈子,他的那道符纸,围着张师父的那道符旋转了起来。
我看的目眩神驰的,像这种法术类的东西,是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徐老头儿的那道符越转越快。张师父的那道符飘来晃去,感觉随时都会坠落下来。
徐老头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紧张的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了,谢凌和我肩膀靠在一起,感觉她也很紧张。
徐老头儿那道符朝着张师父的那道符围剿。包围圈越来越小,徐老头儿呵斥一声,他的符猛然朝张师父的符撞去。就在这个时候,张师父一脚跺在戏台上,奋力一指朝上空戳去。他的那道符“轰”地一声燃烧了起来。
徐老头儿连声急喝,他的那道符眼看就要撞上张师父的符了,往旁边一错,错开了一点,可还没等那道符飞远。张师父的符便带着火“呜”一下扑了过去……被火符一撞,徐老头儿的符也燃了起来,同一时刻,操场的灯泡“砰”一声炸了!
操场的灯泡一炸,我们身后的那些村民发出尖叫声。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徐老头儿输了,那个老家伙也不知叫喊了一句什么,他往后一退,退到了戏台子的最边上,两脚同时一跺,扎了个马步在那里。然后他左手竖起剑指,右手握住左手,朝着上空猛划圈子。
那两道符纸顷刻之间便燃烧殆尽了,都化为了符灰,月光照射下。符灰散碎在一起,在空中飘荡。当徐老头儿扎起马步猛划圈子,我注意到有一部分符灰动了起来,往一块儿聚拢,转眼聚拢在一起。组合成了符的形状。
张师父手臂一抬,衬衣的袖子发出“呼啦”一声响,其余剩下的那些符灰也组合成了一道符,两道黑色的符灰组成的“符”又开始彼此盘旋起来。
两道“符”就像是两个活物,一时你围着我盘旋。一时我围着你盘旋,一时又撞在一起,然后又骤然分开。
这两道符都是由符灰组合成的,被徐老头儿和张师父两个人控制着活动,每当两道符往一块撞击,便有一些符纸灰落下来,渐渐的,两道符都只剩下了原来的一半大小。
这个徐老头儿看起来越来越吃力,马步都有些扎不稳了,两条腿颤抖的厉害,喘气声也越来越大。相比之下,张师父就显得要气定神闲多了,不过就是,有一缕一缕的烟从他衬衣里钻出来。
突然,徐老头儿胳膊划动的幅度变大。上空他的那道黑符也跟着大兜起了圈子,兜着兜着,徐老头儿猛然一声暴喝,伸展的胳膊往后急拉,他的那道符发出“噼啦噼啦”的响声。朝着张师父的那道符猛撞了过去,可是还没到跟前,那符就“噗”地一声,散成了无数细小的火灰,与此同时,徐老头儿“咕咚”一声从戏台子上掉了下去。
随着张师父把法术一收,他的那道符也散成了纸灰,飘飘扬扬往下坠落。 阴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