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大门不远处是白云庙的大殿,里面供奉着三清的画像。
大殿前面,台阶下面的空地上,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焚香炉。因为香火旺盛的关系,这个炉子每天都要清理一次。
焚香炉前面一直到大门这里是宽阔的石板路。路面宽达12米之多。这中间,有十八口大水缸并列矗立在地上。
水缸的水每天都需要重新换。
把十八口大缸的水换完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量。
一般执行这个任务的人要么是犯了错误被惩罚的,要么是为了给自己练功强迫自己干的。
这两样都没有的话,白云庙全庙的弟子就要轮流干了。
香客们这个时候刚刚起床,大部分人都排队去不远处的食堂打饭。
而白云庙的弟子们则在进行一天当中重要的晨课。
他们需要把道家典籍在年长弟子的带领下诵读45分钟。然后在早上九点的时候才能开饭。
像泉真大师这样德高望重的师傅则在自己单独的房间诵经祈福。
江鱼儿对这里熟门熟路,那个师兄弟住哪里简直是门清。
他走的很快,唐宁在后面跟的也很快。
不一会儿就来到大殿里面偏北的一间木房外面。
木房里檀香缭绕,三名香客虔诚的跪在地上听候泉真大师的聆讯。
泉真大师今年89岁,不是白云庙岁数最大的,却是道行最深的。当然这个道行指的是精神层面,论打架练功他就差远了。
泉真大师看着跪在膝下的三位香客,缕着自己的胡子准备先为他们頌上一段祝福。
能够一大早就被泉真大师祝福,没有别的原因。道理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捐的香火钱够多。两年前江鱼儿离开的时候这个标准是三万一位,不知道现在提高了没有。
不要把香火钱这件事看的很俗。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捐钱,我帮你祝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互不亏欠。
你得到了心灵上极大的安慰,我也收到了我的辛苦费。
赚来的钱可以修葺道观,可以发展道家文化,还可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江鱼儿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唐宁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一点。
祈福的时候最忌讳被别人打扰。
不过,这个泉真大师是出了名的逗逼,就是一个三岁小孩。他呼干出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跟往常一样,泉真大师以为江鱼儿和唐宁也是花大钱的香客,只是对着他们微微颌首一下,开口准备诵经。
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不对,这个身影和面孔好熟悉啊。
他赶忙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
我去,那个天天揪我胡子的江鱼儿回来了。
“哈哈哈,师弟你怎么回来啦。”
泉真大师不顾自己仙风道骨的形象,起身绕过三位香客就冲了出来。
“哈哈哈,两年没见又长的白净了些。话说你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呢?”
泉真大师揪着江鱼儿的脑袋晃来晃去,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耳朵,鼻子,嘴巴,仿佛江鱼儿是凭空变出来的。他有点不大相信。
“那个...那个..泉真大师,我们这里?”
一位虔诚的中年香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抬头茫然的看着泉真大师问道。
泉真大师对着他摆摆手:
“不打紧,不打紧。你们先跪着,我一会儿过来帮你们祈福。”
说完,拉着江鱼儿就走。路过唐宁的时候,他还客气的说道:
“你先等着。”
他把唐宁当成香客了。
下跪的三人被搞蒙了,纷纷抬头看着离去的泉真大师,一个个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中年男人说了一句让江鱼儿想笑的话:
“可能咱们三个罪孽深重,大师想让我们在这里多忏悔几个小时。来,咱们跪下忏悔自己污浊的内心吧。”
中年男子说完,另外两个想都没想就趴下了。
惹得走的不远的唐宁一阵哄笑。
“女施主,你可以在那边等一下,我一会儿就来。”
泉真大师见唐宁跟着他们,礼貌的说道。
江鱼儿刚想开口介绍,唐宁这家伙又抢先了。
“泉真师兄,我是江鱼儿的未婚妻,以后就是你半个主子。”
“啊!”
泉真做恍然大悟装。滑稽的看了看江鱼儿,又指着唐宁点了点手指,嘴里煞有介事的说道:
“大师知道了,我们白云山又要添小宝宝了。可喜可贺。”
大师搞笑的样子让唐宁忍俊不禁的笑了。
却把江鱼儿气的半死。
“贺你奶奶个头,老子不认识她!擦。”
“哦,原来是现在还不想要。没关系...”
“去死!”
泉真大师喋喋不休的样子让江鱼儿弯起食指,一把砸在他的脑门山。
泉真大师不知所谓的看看唐宁,委屈的捂着额头,嘴里叹着气道: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果然没有说错,幸亏老夫从来不下山。看把师弟搞的,脾气都变这么差了。罪过,罪过。”
“噗嗤。”
唐宁实在受不了泉真大师搞笑的性格,憋不住笑出声来。
尽管上山之前江鱼儿已经给他打了预防针,但她还是没想到是这般模样。
“小鱼儿,你师兄真的是...真的是...哈哈哈。”
唐宁已经乐的说不出话来。
江鱼儿摆着白眼揪起泉真的耳朵,而体面斌的说道:
“你给我听好了,这位小姐叫做唐宁。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
江鱼儿是白胡子老头的亲传弟子,地位远在泉真大师这些人之上。江鱼儿这个举动并没有让泉真大师生气。
他只是喃喃的嘀咕一句:
“啊,原来是女朋友。只能睡但不能生小孩的那种。”
“哈哈哈。”
唐宁已经受不了泉真这副嘴脸了,一边打着江鱼儿的肩膀,一边往他身上凑。
不这样的话,她怕自己笑的站不稳。
江鱼儿一脸黑线的说道:
“跟我进偏殿。”
这个偏殿指的是泉真大师自己的房间。偏殿分为左右两间,左边是书房,右边是他的卧室。
来到书房,江鱼儿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被温水,一饮而尽之后,他做上主位,盯着下首的泉真问道:
“大早上怎么不见师父下来?”
白胡子老头住在白云庙上面的清新小筑。
每天早上这个时间他都要来到白云庙查看一番。
检查弟子们的工作,看看白云庙的日常。
比如住宿的香客有多少,满不满意。昨天一共收了多少香火钱。商店里的商品够不够卖,食堂的菜品会不会被香客吐槽。
总之,他就是这里的一把手,事无巨细都需要了解一下。
不过到这个点都没有看到师父下山,江鱼儿心里有些纳闷。
该不会是师父身体不好吧?
他的师父从来不告诉他们自己的岁数。不过从江鱼儿旁敲侧击得来的消息看,白胡子老头是第二次圣徒大战的绝对主力,谷城和巫祖这些人在他面前都是小屁孩。他到现在没有一百岁也有99岁。
这么大的年纪,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鱼儿提及白胡子老头,泉真大师立刻变成一副严肃,虔诚的面孔。
他对着江鱼儿躬了躬身,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唐宁。
江鱼儿会意的盯着唐宁,唐宁知趣的说自己要四处看看,然后出去了。
等唐宁出去,群真大师亲自把门关好,这才轻声的说道:
“师父三天前下山了。”
“不会吧!”
江鱼儿惊讶的嘟囔了一句。
在他的印象里,他在白云山待了20多年,白胡子老头还从来没有下过山(其实下过一次,就是谷纱出生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江鱼儿才两岁,尚不记事。)。
“师父他老人家没说下山干什么去?”
泉真大师摇了摇头。
“师父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们,只是叮嘱我们说,你过不了几日就会回来。让我们留你在清新小筑住上几日再下山。”
“他竟然知道我要回来!”
江鱼儿更加不可思议了。 老子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