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陈尘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居然是五大高手!
应该说陈尘是猜出来的,毕竟其中还有一个他没有认出来。但是东邪、南帝、小神通、老不死,这几张脸已经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陈尘忽然想起上次离开五大高手的时候,是因为知道对方居然认识神秘人的事情。又联想起之前在陈洛书房总看到的笔记,便知道之前自己恐怕是误解对方。
他们说的神秘人的确是陈洛,所以若是和自己父亲有交情,说认识神秘人也不奇怪;只是如今看来,神秘人怕是有两个。而自己父亲不过是借着这个身份来试探自己,不知道为何被五大高手发现罢了。
五人进来的气场和架势自然不一般,明明不过是五人单独进俩,也没有带什么随从和下属,但那强者的气场根本无法掩盖。但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这些人,所以皆窃窃私语地讨论这些人的来历与身份。
他们倒完全不在意,直接走到灵位前,沉默半晌,皆深深鞠躬。昨晚告别仪式之后,便走向陈尘。
尽管当初眼睁睁看着陈尘离开,南帝和老不死有很多话想说,但在这个时节点上,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句“节哀顺变”。
陈尘悲伤也悲伤过了,慌乱不安也都已经经历过了,如今就算在这样的场合,也能完美应对。只见他朝五大高手点点头算是回应,只字未提之前的事情。
剩下的三人本来只是来送别友人的,所以也不在意陈尘的态度,只是已经将陈尘当作接班人的南帝和老不死面面相觑,虽然明白这场合确实应该肃穆,但是陈尘对自己的态度是否太过冷淡?
还是之前的事情陈尘依旧不知道真相?所以对自己有误解?
不过接下来他们并没有找到询问的合适时机,人一波一波地来,又一波波地离开,陈尘虽然愈发劳累地在一旁应对着,却体面而不失礼节。当所有人都已经走完的葬礼的见证,便到了出殡的时刻。
与之前五毒门居然还有祖坟这样的存在不同,侠客岛的传统便是将去世的岛主火化,骨灰撒在侠客岛周围的海域上,寓意着对侠客岛最后的守护。
而点燃那高台下火堆的,便是新任岛主。
当陈尘从九爷手中接过火把的那一刻,望着高高柴堆上陈洛的尸身,陈尘便知道,这算是众人对他新即位岛主身份的默认,只要他点燃这把火,便是宣告陈洛的时代结束,接下来的重任,便如同这火把一般,落在他手上。
陈尘一步一顿地走向柴堆,看了看最上面陈洛的尸身,嘴巴一开一合,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周围没有一人听清,再定睛看,陈尘已经点燃柴堆。
已经被多少撒上燃油的干柴堆烧的极旺,火光冲天,滚滚浓烟和火光似乎与霞光融为一体。陈尘定了定心神,想到九爷对自己的嘱咐,转过身来,对众人大声宣布:“从此时此刻起,我将代替我父亲,带领侠客岛走向全新的未来!我在此起誓,一定不负各位门人所托,定恢复侠客岛鼎盛时期的荣光,实现众位门人,同时也是我父亲的理想!”
落日的余晖叠加这火光映射到陈尘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众人虽然惊讶,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他们知道这是侠客岛的传统,加上九爷之前已经放出风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陈尘的“就职宣言”,也不意外。而如今少了陈洛,被陈守成和刘琳搅得天翻地覆的侠客岛,正需要一个新的引路人。只是陈尘看上去如此年少,让人不得不怀疑。
九爷见围观的人没有说话,便走到陈尘身后,带头第一个鼓掌;接着便是九爷的旧部,迅速整齐划一地表态,剩下支持陈尘的原本便没有什么意见,而那些原本抱着存疑态度的人,面面相觑后,也暂时附和地鼓掌,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不同意!”忽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九爷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在自己这样的控制局势之下,居然还有人会反对,难道陈守成的旧部会有如此有骨气者?正这样疑惑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人倒是令陈尘和九爷都没有想到。
如此斩钉截铁反对的,便是南帝。
这让陈尘十分不解。首先五大高手尽力不会染指不同门派的事情,同时自己继承侠客岛,明面上看,和五大高手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但为何此时南帝居然还来阻止自己?
同时跟在南帝身后的,便是老不死。
显然这两个人的观点怕是一样的了。
陈尘定了定心神,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他们手下的小徒弟,在门人面前,新任岛主是万不可失了身份的。
“请问南帝是有什么理由?来否认我们侠客岛内部的决定?”
南帝从未想过陈尘和自己说话居然会如此有距离感,原本那个自己看好的乖巧机灵后生,仿佛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一般。他摇摇头,尽力让自己将不好的设想从脑袋中撇开。虽然这样直接反对相当不人道,但是为了古武界的未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众所周知,你已经是我们五大高手的备选。如此身份今后是不可以干涉不同门派事务的,更何况你这是要继承侠客岛岛主的位置,更是违背了五大高手的原则!”
“那我不做这个备选了。”陈尘斩钉截铁地说道,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成为五大高手可是比成为一个门派的头目更加艰难,而像陈尘这样被人先行认可的,几乎是前无古人,但是他现在居然说要放弃。
其实陈尘也有自己的考虑,他当然知道哪个机会更难得。但是侠客岛是陈家多少代的基业,而成为五大高手虽好,不过是他一人荣光。换句话说,若是真的成为五大高手,他甚至都算不上是侠客岛的人。
只是想到这里,陈尘自己也唏嘘不已,当初自己拼命要逃离的命运,现在居然自己主动走回来,就算是放弃逃离的最佳机会也在所不惜。
而南帝也没有料到陈尘居然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惊得上前一步,连声音都开始发颤:“你说什么?你不干了?我们好不容易给你这样好的机会,你居然说不干了?!”感受到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南帝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失态,便轻咳了一声,继续说到:“五大高手为的是整个武林的未来和平稳谋利益,原本层层选拔极为严格。如你这样被破格选为备选的是历史首例,我们也花了那么多心思教导你,你却要将整个武林未来的利益弃之不顾?”
陈尘沉默了一会儿,缓步走到南帝面前,原本南帝以为陈尘是过来妥协的,没想到陈尘直接朝自己深深鞠躬行了大礼,才说道:“我愧对几位对我的恩德,但是我更不能丢下侠客岛。就算这辈子只能守着这个岛,也许将来我会后悔,但是我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我不能让侠客岛千百年的基业后继无人!五大高手,或者你不嫌弃,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师父,今后若是我做错什么,你不论如何纠正或者责罚,我都不会多说一言,但是侠客岛,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南帝也知道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是他活了这么多年,陈尘是他唯一一个看得过眼的年轻人,这叫他如何放弃?
就算站在一旁的老不死也知道,这算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正想劝说南帝,却看到南帝进一步上前说道:“好!既然如此,你多少也算利用了我们五大高手的资源,如今一句话便想离开?除非你打败我,否则我觉不认可你的身份!”
这下周围的人都炸开了锅,毕竟这是五大高手,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陈尘实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而老不死也没有想到南帝居然会做到这个地步,不过其他几位倒是对南帝的做法已经心中有数,毕竟虽然五大高手中,看上去行事最为冲动的是老不死,实际上最认死理,一旦认定便不回头的,其实是南帝。
否则有些事情,也不会是南帝一人主导。
陈尘没有想到南帝的执念如此深,他知道自己没有胜算,但是如果拒绝,自己成为侠客岛岛主的事情,难免会因为五大高手的不认可受到诟病;但若是接受,输了比试对陈尘来说,也没有好处。
一时之间,陈尘陷入两难境地中。
“好,我们侠客岛的人答应你。”没想到陈尘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九爷就如此答道。陈尘惊讶地回头看着九爷,只见他满面沉着,似乎很有把握。
南帝也没有预料到对方会答应,他自然知道陈尘打不过自己,这么说不过是逼迫陈尘的方法而已。但是若是对方迎战,自己当然没有退缩的道理,毕竟他可是有百分百胜利的把握。
“好,明日此时,地点你们定。” 都市最强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