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兰一大早起床,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昨晚做了一夜噩梦,一会儿梦到丈夫,一会儿又梦到儿子,后来又梦到纳兰被恶鬼抓走,被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穿着睡衣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揉着太阳穴喊道:“鹏飞,该起床了,奶奶要做饭了。”纳兰不在,祖孙俩照样要好好活下去,该吃吃该睡睡,慢慢想办法。
程鹏飞屋里没有任何动静,赵庆兰在厨房忙了一会儿,又喊了一声,“鹏飞啊,快点起来喽,饭马上就好,待会儿咱们再去看看妈妈。”
依旧没有什么动静,赵庆兰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脑海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即疾步走到孙子的房间门口,一下推开了房门,只见上的被褥整齐,孙子却不见踪影,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鹏飞!鹏飞!”赵庆兰惊慌的叫着,满房间的找人,却哪儿能找得到?最后不经意的看到餐桌上一只碗底压了一张纸,过去拿过一看,顿时叫苦不迭,“小祖宗啊,你这是哪儿去了啊?”
赵庆兰见了字条心里有了底,孙子已经离家出走,这要是在外面遇到人贩子怎么办?赶紧报案找孩子要紧,立即拨打110报警电话,说孩子丢了。
接警的民警详细询问了事发经过,通过了解回复道:“老人家,失踪儿童还没有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要不这样,你发动亲朋好友再好好找一下,说不定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不定躲在谁家呢,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下午再报案好不好?”
赵庆兰当时就火了,我孙子不见了我还不清楚吗?不到二十四小时不立案这是哪个畜生规定的?简直不把老百姓的苦难当回事嘛!她强烈谴责了几句恨恨把电话挂了,赶紧换衣服出门下楼,满世界找孙子去了。
此时的程鹏飞早已经远在东圳市了,她哪儿能找得到?忽然想起纳兰公司的经理赵子铭来,立即联系他帮着发动手下员工帮忙一起找。
赵子铭接到电话,顿时苦笑,原本以为找了一个好工作,可以好好大展拳脚干一番事业,纳兰对他十分器重,让他感觉前途一片光明之际,天降横祸出了这种事,老板被捕,现在她儿子又离家出走,这是要家破人亡的节奏啊。
不过赵子铭这人十分仗义,绝不会因为老板倒霉自己撒手不管就另谋生路了,他立即联系金天地聘请的全体工作人员紧急集合,帮纳兰找孩子。
这些员工就没有赵子铭这样的觉悟了,老板被捕,商场关门,他们的工资都没有着落了,谁还愿意为这种事再出力呢?一百多名员工留下来的不过寥寥十几人,那也是看着孩子可怜,因为同情才留下的。
赵子铭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和这几人分头行动,在全市范围内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找失踪的程鹏飞。人多智广,有的人多了个心眼,就去各区派出所问有没有失踪儿童案,可巧正打听到和朱士岭一起办案的那个民警,两厢一对照,终于找到了程鹏飞的行踪。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赵庆兰终于得到了孙子的消息,这才松了口气,有警察照应,孩子肯定会没事的,她问明了情况,知道孙子已经见到了段赤练,正在往济阳市而来,心神一放松,坐下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帮人被一个顽童搅得天翻地覆,这事暂时告一段落。单说陷害纳兰的张全发,眼看纳兰掉进了他设下的局里已经再无挣扎之力,等待纳兰的只有坐牢一途,心中志得意满,这就是跟他作对的人最终的下场。
这件事能取的成功,市局的路名远警官功不可没,张全发检举揭发纳兰德英洗钱一案,并提供了有力证据,这件事让路名远大大露了一把脸,这种大型的经济案件破获之迅速,在济阳市还是首创。
局长郝阳东对路名远表示,要向上层汇报给予嘉奖,更是让路名远感到意气风发,这一切当然要感谢张全发的检举揭发,所以他特意给张全发打了个电话表示了感谢,并说局里准备奖励他现金一千元。
张全发在电话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感谢领导的奖励,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作为一个好市民,我有责任为本市的精神文明建设出一份力,贡献一份绵薄之力,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路科长,请赏光到本酒店小坐,这奖金我受之有愧啊,请务必赏光啊。”
路名远当然知道这奸商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是借这机会想套近乎呢,不过张全发是本市餐饮业名人,跟这种人打交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沾点小便宜应该没事,于是就欣然同意了。
那边的张全发挂了电话,嘴角浮上一丝冷笑,一千块的现金他这种人怎么会放在眼里?光提供证据的那笔黑钱就有十几万,一下就扔了出去,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刚刚那种激动完全就是装出来的,只要把路名远拉进来,就算这事有什么后遗症也有路警官帮他承担。他早就摸清了纳兰的底细,这女人的丈夫和公公曾经在京城一个军区领导手下任职,肯定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他不可不防。
中午路名远如约而至,他是换了便服出来的,参加这种场合不易穿警服。隆昌大酒店是济阳市数得着的五星级酒店,豪华的装修,名厨料理,服务生是俊男靓女,豪华套间普通房都有,还有顶层的总统套房,简直就是奢侈级别的顶级享受,路名远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张全发亲自接待路名远,早就准备了豪华套房,一起陪酒的少不了下属的几个部门负责人,还有严格挑选的几名女服务生,天使脸蛋魔鬼身材。
酒宴极尽奢靡,鲍鱼龙虾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罗列珍馐,名酒香烟,张全发和路名远侃侃而谈,像交往已久的老朋友,几杯酒下肚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正当他们喝的兴高采烈的时候,包间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了,一个男子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男子气定神闲的看着满桌的人用不善的眼光看着他,淡淡问道:“哪个畜生叫张全发?给老子站起来!” 护花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