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晃眼间,貌似看到了陶丽的那张脸,再定眼看去,啥也没有,霎时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赶紧走到时钟身旁,小声的跟他说,我刚感觉有人在看我,但我回头看去,却啥也没有。
时钟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把我骂了一顿,“你不知道晚上在外面,不要随便回头的吗?这点常识你都不懂?下次再这样,就不要跟来了,省的害人害己。”
我被他骂的不敢吭声,刚才我的确是忘记了,下意识就回头去看了,这是很危险的事,上次都经历一次了,这次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是该骂。
他见我不吭声,又说了一句,这次跟你说了,你就要记住了,下次别这样了。
“嗯,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我乖乖的认错,他会骂我也是为我好,我虚心接受批评。
跟着团长走到一间贴着灵异社团四个字的宿舍门口停了下来,那扇门只是关着的,并没有锁上,只要伸手推开就可以了。
团长被陶丽的死吓到了,不敢去推门,还是梅姑亲自去推的,一推开门,我首先看到的就是几张拼起来的桌子,上面放着几根蜡烛和几个碟子,应该就是他们昨晚玩碟仙留下的。
进了宿舍,我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灵异社团还真的是挺简陋了,除了几张桌子椅子,啥都没了,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要把社团办公点定在这里。
难道是够阴森恐怖,符合灵异两个字吗?我正常人的脑袋还真理解不了他们是怎么想的。
时钟把桌子上的蜡烛点燃,拿起桌面上的碟子看了看,我也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眼,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就一普通的碟子。
“碟子只是引来碟仙的桥梁而已,最关键的是咒语。”时钟瞥了我一眼,好心的给我解释了下,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我问团长昨晚是谁说要玩碟仙的?
团长进到房间后,脸色更加的惨白了,紧紧的跟着梅姑身边,寻求庇护,他听到我问他,连忙开口,“昨晚是陶丽提议要玩碟仙的,大家都同意,就玩了。”
竟然是陶丽提议的,难道就因为是她提议的,所以就被害死了吗?可仙人不是护佑人的吗?怎么还会害人?
我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以前我奶奶就叮嘱过我不要随便去玩笔仙碟仙这些东西,容易出事,但没跟我说是啥原因,所以我对这方面不了解。
梅姑说,玩笔仙碟仙,招来的并不一定是仙,还有可能是鬼物,所以才会警告大家,不要随便去玩的。
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昨晚陶丽他们招来的,是鬼物?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点发悚,偏偏此时,我又想去上厕所,但又不敢去,看了眼梅姑,不好意思让她陪我去,团长和时钟是男人,就更加不适合了。
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拿着手电筒,自己去了。
上完厕所,我低头把皮带系好,刚准备开门出去时,一抬头,就看到陶丽站在我面前,正阴森的看着我,我被她吓的惊叫了一声,整个人贴在了墙上,瞪大眼睛看着她。
刚才我进厕所时,已经照过了,厕所里啥也没有,那眼前的陶丽,是……是鬼。
只有是鬼,才能悄无声息的出现。
我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扯出一抹笑,问她知不知道凶手在哪儿,我去帮她报仇。
她直勾勾的看了我片刻,把我看得浑身发冷,才诡异的笑了起来说,你这张脸不错。
这不是陶丽的声音。
眼前的人的声音很清脆,根本就不是陶丽那天生带着沙哑的嗓音,我的眼睛往下移,看向她的脖子,她的脖子上并没有红胎记。
这刻,我很确定她不是陶丽。
只是她为什么跟陶丽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眼角下的泪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我突然想到陶丽那不见了的脸和眼睛,瞬间头皮都炸了,确定眼前的人,不,鬼物,就是杀害陶丽的凶手。
她现在明显是看上我这张脸了,直勾勾的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绝对不能落到像陶丽那种下场,太惨烈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眼睛往厕所门瞟了下,梅姑他们是没听到我的惊叫声吗?怎么不来问一下我发生什么事了?
‘陶丽’像是看出我的想法,嘲弄般看着我,让我别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没人能救得了我。
话落,就向我扑了过来,锋利的指甲朝我脸上划来。
我吓得浑身发抖,控制不住的又尖叫了起来,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从口袋掏出几张黄符,往她额头上一贴。
黄符一碰到她的额头,她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捂着冒着青烟的额头退回了原地,见她这样,我心里一喜,没想到,我第一次画的黄符,就能对付鬼物了,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怕她再次扑过来,我赶紧伸手把剩下的黄符都拿了出来,举在胸前。
‘陶丽’见我把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脸皮弄伤了,很是生气,更加阴狠的看着我,但碍于我手上拿着黄符,不敢随便扑过来。
气氛僵持了下来,我紧紧的盯着蠢蠢欲动的‘陶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时间越久,对我越不利,我必须要离开这里,回到梅姑身边才安全。
但唯一的门就在她的旁边,我该怎样安然无恙的从那里出去?
挠了挠脑袋,我想了半晌,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最后决定硬碰硬。
我一边用黄符恐吓她,一边慢慢的往厕所门口走去,打算等她退开点,我就趁机打开门逃出去。
一步……两步……看着越来越近的门口,我就越紧张,咬牙往女鬼脸上丢了两张黄符,趁她又退了一步时,我迅速的扭动门把,开门,逃了出去。
出来了,我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发现,通往阳台的门不见了,只有一面墙。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书上写的鬼打墙?
回头看了又在得意的咯咯笑起来的‘陶丽’,低头看了眼手里剩下的三张黄符,这可怎么办?
我心里更慌了……
‘陶丽’学我刚才那般恐吓我,一步步的缓慢的向我走来,她贴的陶丽的那张脸皮,被黄符烧的东一个洞西一个洞,里面流出红色的血水。
她这模样看起来既滑稽又恐怖。
“你这张脸,很快就会是我的了。”她裂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忽然间,她的舌头长长,一下子就缠住了我的脖子,将我往她那里拖。
娘的,每次都被卡脖子,简直不能忍。
我把手上的三张黄符全拍在她散发着腥臭的舌头,想让她放开我。
结果,我失算了,她痛的赫赫的叫着,缠着我的舌头却没松动一分,看来她是真的很想要我这张脸。
她把我拖到她面前,伸手掐着我脖子,舌头缩了回去,“你放心,我会剥的很好看的。”说着,另一只手缓缓的摸上了我的脸。
是生是死,就看最后这招了。
我强忍着尖锐指甲划破皮肤的痛感,嘴里无声的快速的念着在书上学到的咒语。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念完,狠心一咬舌尖,噗的一声对着女鬼喷出一口精血。 阴婚凶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