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屹辰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痛楚,继续脚踩油门,车子如飞一般,奔着郊外而去。
岳思乔僵直着身体,抓着扶手,闭着眼睛,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然而,她不敢再开口了,因为她怕一开口心脏就飞出来了。
抱着赴死的心态,岳思乔好歹等到了萧屹辰踩了刹车,停了下来。
“下车!”萧屹辰停住车子,冷冷地命令。
岳思乔酝酿了好久,这才睁开眼睛,下了车。
“还愣着干什么?”萧屹辰拖着岳思乔迈开了大步。
“萧总没说来这里,不然我可以准备一点祭品……”岳思乔深吸了一口气,心口不由得揪痛。
“唰!”两道眸刀扫过来,岳思乔倏然站住了脚步。
“你就算给再多的祭品,也换不回她的命!”萧屹辰咬牙挤出了这么一句冰冷的话。
“我知道……”岳思乔顿时如做错了事的孩子,往后缩了缩。
萧屹辰冷哼一声,甩开长腿迈出大步,很快来到了墓地中央一块开阔的地方。
“跪下!”萧屹辰冷冷地开口。
岳思乔暗暗地叹息了一声,听话地跪下了。
这个动作,她无比的娴熟,只因为她不止一次地这样做过。
岳思乔抬眸,墓碑上“爱妻欧阳蓓蓓”几个字,在风雨的侵蚀下已经褪了些颜色。
去年的今日,她在这墓碑前一跪就是三天,之后她便进了萧家。
“蓓蓓……”萧屹辰话没说完,声音已经走了调,他急速地别过脸,强烈地抑制着。
“萧总……节哀……”岳思乔心颤地劝了一句。
萧屹辰突然转过头,“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的好好的?”
冰冷的声音,如同刀子,狠狠地凌迟着岳思乔的心。
岳思乔纤弱的身子轻轻地颤|抖,趴在地上磕着头,啜泣着:“我也希望死的是我……”
一年了,一年了她都在接受良心的拷问,接受萧屹辰的折磨和羞辱,她多么想死的那个人是她啊!
岳思乔突然崩溃了一般,眼泪如泄了闸的洪水,扑簌簌地落下来。
泪眼中,她抬起眼眸,看着墓碑上的“欧阳蓓蓓”,抽泣着:“其实,我多羡慕你……”
安静的躺在这里可比忍受某人的折磨和羞辱要好得多!
如果死的是她,她也不必忍受良心的拷问和萧屹辰的折磨,双重压力之下,她就好比一根时时绷紧的弦,仿佛就要崩断了。
“一年前,是你的主意还是你老子岳子阳的主意?”冷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岳思乔微微敛起了眉头。
为什么每一次萧屹辰都会这样问?不过是她害死了欧阳蓓蓓,和岳家有关系吗?
“萧总,请不要把我的错转嫁到我家人的身上,有什么尽管冲我来。”岳思乔止住了哭声,冰冷地说着。
萧屹辰咬了咬牙,冷嗤:“正面回答!”
岳思乔心中一窒,难道萧屹辰和爸爸有仇吗?为什么他一定要祸水东引?
“我承认我害死了你的妻子,可我不是蓄意的,请您注意您的措辞。”岳思乔不卑不亢地回答。 偷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