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与其纠缠不清,还不如断个干净
赵青荇也不知在隐蔽的角落呆坐了多久,不知怎么离开医院的。
只觉得天地间,寒凉入骨。
叶秀芬叫她滚,事已至此,尽管心早痛得麻木,她确实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浑浑噩噩地走在马路边,她浑身冻僵,脑海里不断浮现叶秀芬动手逼她走的画面,当年严家也是视她如草芥,没想到时隔多年,那样的场面会再次上演。
她缓缓地走着,只觉得全身冰凉,脑袋一抽一抽地钝痛。
有车很惊险地停在她面前,司机探头咒骂,“找死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赵青荇张张嘴想说,她真的很想死,手腕却突然被一道巨大的力道往后一拽。
她很快被一堵坚硬的肉墙撞得鼻子生疼,一抬头就对上严扶良戾气横生的冷眸。
只要一转身,她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一点规矩也没有!
盛怒之中的严扶良大手收紧,用力揽住她纤瘦的腰身,盯着赵青荇的眼眸中怒意渐生,突然冷笑一声,“赵青荇,你疯了?!”
闻言,赵青荇猩红的眼睛里氤氲着一团雾气,面庞红肿,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嘲讽的弧度,“我就是疯了,可跟你有什么关系?”
连祁家都容不下她,以严家门第,她早就不敢想了。
与其纠缠不清,还不如断个一干二净。
严扶良咬牙切齿地怒瞪着赵青荇,横在她腰间的手用力收紧,丰润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天知道他回来之后,瞧见地上那一滩鲜血,而他搜遍整个角落又不见她的人时,他有多想杀人!
他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她塞进车里。
她争持不下,忽然迎上他愤恨的双眸,声音喑哑,“放开我!”
男人线条分明的轮廓被冰雪覆盖,浑身散发着深冷的气息,墨眸阴冷地盯着赵青荇,“严家养了你十年,大嫂将你视如己出,可你怎么对严家的?”
视如己出?
赵青荇只觉得讽刺。
还记得那时,那人一掌又一掌地掴在她脸上,口不择言,“不要脸的小妖精,竟敢喜欢你三叔,你究竟知不知什么叫羞耻?”
“不,我没有,吴妈妈……”她抱着头低低地哭起来。
“谁是你妈?你妈早就不要你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尖利的女声刺痛了她的耳膜,一堆画册砸过来,硬硬的边缘划得她脸上生疼,那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你没有?你敢说你画的人不是扶良?你给我滚!”
即使过去九年,可每回想起,她仍备受煎熬。
赵青荇痛苦地闭上眼,这些年她早学会了如何伪装。
她忽而一笑,很是狂妄肆意,贝齿轻咬娇嫩的唇瓣,“是啊,我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严扶良抬手轻轻地捏住她精巧的下颚,冰冷的眼眸端详着她红肿的面庞,忽然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痕,语气波澜不兴,可字里行间却分外刺人,“狼心狗肺的东西,想和我撇清关系?你想都别想!”
他的话就像一直淬了毒的利剑,直直的插进了赵青荇的心上,素净的手死死地紧握着,“你想干什么?”
男人喉结滚动,墨眸中翻涌的情绪被他努力的压抑着,只听他沉冷的开口,“你说呢?”
话音一落,赵青荇微微一怔,随即双手轻轻地攀上男人的双肩,慢慢地移到他的脖子上。
温热的指尖轻触着那性感凸起的喉结,媚眼如丝的她才缓慢开口,“呵,无所谓,反正我老公也出轨了。”
严扶良垂目盯着赵青荇,喉结处传来温润的触摸,顿时让他有种彷如置身火海般的感觉,可她的话语却迫得他胃口全失。
他努力压抑着翻江倒海的怒意,大手一甩,沉冷的开口,“赵青荇,你还真是浪荡!”
赵青荇的头歪向一边,心中冷然一笑,双手交叉握住发抖的肩膀,突然眼眶酸涩不已,唇角的笑意丝毫未变,“多谢夸奖!”
怒不可遏的严扶良不愿再听,直接越过她打开车门,用力地一把将她扔到车外。
“嘶”的一声跌坐在地上,赵青荇双眉皱起,小脸瞬间白了几分。
她咬紧牙关,用力地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一脸冷漠的严扶良。 良夫有幸:弃妇不可欺